第15章 盒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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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 那清脆的敲击声再次从枕边的木盒内部传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吓得沈清辞汗毛倒竖，睡意全无！她猛地坐起，心脏狂跳，死死盯着那个严丝合缝的木盒。里面……有东西活的还是……机关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敲击声停顿了片刻，然后又响了起来，这次是连续三下，节奏均匀，不紧不慢，仿佛在试探，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息。这绝不是老鼠磕碰能发出的声音！ 沈清辞壮着胆子，轻轻伸出手，指尖颤抖地触碰到冰凉的盒面。就在她指尖碰到木盒的瞬间，敲击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木盒侧面靠近底部的位置，突然发出极轻微的“咔”的一声细响，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应声裂开，从中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萤火虫般的柔和白光！ 盒子……自己开了沈清辞惊得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拿到眼前，就着窗外透进的月光，凑近那道缝隙往里看。白光是从盒内壁发出的，借着这光，她看到里面似乎铺着柔软的丝绒，上面放着的，并非预想中的书信或药瓶，而是一枚……鸽子蛋大小、通体浑圆、色泽温润的白色石头石头上天然生着几缕淡紫色的纹路，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石头……她见过！在白云观，静玄师太曾给过她一枚类似的“紫云石”用于验毒！但这一枚，似乎更大，光泽更内敛，那紫纹也更为灵动。难道齐太医千里迢迢，就是为了转交一块石头 她尝试着想打开盒子看个仔细，但那道缝隙仅容白光透出，盒盖依旧无法掀开。她忽然想起静玄师太说过，这紫云石可验百毒，靠近毒物会发黑。难道这光芒……是在示警这猎户家里有毒还是……吴伯他们……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她立刻屏息凝神，仔细嗅闻空气中的味道，只有柴火、泥土和干草的气息，并无异样。她又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外间传来吴伯均匀有力的鼾声，老周似乎也在熟睡，一切正常。 那这石头为何发光沈清辞百思不得其解。她回到床边，再次观察木盒，发现那白光似乎随着她的靠近，微微明亮了一丝。她心中一动，尝试着将怀中的那枚小一些的紫云石取出，慢慢靠近木盒。当两枚石头距离不到一尺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木盒内的石头光芒骤然变得明亮稳定，而她手中的小石头，也仿佛受到感应一般，开始散发出淡淡的、与之呼应的微光！ 两石共鸣！沈清辞瞪大了眼睛。这绝非普通的验毒石！它们之间，存在某种奇妙的联系！难道……这是一种更高阶的传讯或感应工具齐太医给她这个，是为了让她能联系到谁静玄师太还是……这石头本身，就是某种钥匙或信物 她正惊疑不定，木盒内的光芒又渐渐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微弱的萤光状态，敲击声也未再响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因为她触碰了盒子而触发的某种机制。 沈清辞握着那一大一小两枚石头，心潮起伏，睡意全无。这木盒和石头的秘密，恐怕只有静玄师太才能解开了。当前最要紧的，是尽快与师太汇合。 后半夜，她几乎没合眼，一直警惕地守着木盒，但再无异常。 天刚蒙蒙亮，吴伯和老周就起来了。见到沈清辞眼下的乌青，吴伯皱了皱眉：“丫头，没睡好” 沈清辞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部分实情。她拿出那个木盒，将昨夜异状和两石共鸣之事低声告诉了吴伯，但隐去了齐太医之名，只说是离府前一位“故人”所赠。 吴伯听完，脸色变得极其严肃。他接过木盒，仔细端详那道缝隙和内部发光的石头，又拿出自己的那枚玉扣对比感受，沉吟良久，才缓缓道：“此物……非同小可。这并非寻常紫云石，而是极为罕见的‘子母同心石’。母石通常由一方掌控，子石散出，在一定距离内，母石可感知子石方位，甚至……传递极简短的讯息。昨夜异动，或许是掌控母石之人，正在尝试确定你的位置，或发出集结信号。” 子母同心石沈清辞心中骇然，这竟真是传讯工具！齐太医（或者说他背后的人）竟有如此宝物！他是在帮她，还是在追踪她 吴伯将木盒还给沈清辞，眼神锐利：“给你此石者，是友非敌的可能性更大。否则，无需如此大费周章。看来，对方也已知晓林府变故，急于与你……或与我们取得联系。”他顿了顿，“我们必须尽快赶到下一个安全点，与静玄汇合。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匆匆用了些干粮，谢过猎户，便准备出发。吴伯决定弃马步行，翻山越岭，走更隐蔽的小路，以避开可能的追踪。 山路崎岖难行，但对于经历过逃亡的沈清辞和常年走惯山路的吴伯、老周来说，倒也不算太难。一路上，吴伯警惕地留意着四周动静，老周则细心地在身后抹去足迹。沈清辞则将木盒贴身藏好，时不时感受一下，那石头一直散发着稳定的微光，再无异动，让她稍感安心。 中午时分，三人在一处山泉边休息，吃些干粮。沈清辞掏出水囊灌水，忽然，怀中的木盒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温热感！她心中一凛，连忙掏出盒子，只见那石头发出的光芒不再是柔和的白色，而是变成了急促闪烁的淡黄色！ “吴伯！你看！”沈清辞急忙将盒子递过去。 吴伯接过一看，脸色微变：“黄光示警！这表示母石持有者发出紧急信号，意味附近有危险，或汇合点有变！”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电扫视四周山林，“快走！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前方山谷密林中，突然惊起一片飞鸟！紧接着，尖锐的哨箭声破空而起！ “有埋伏！散开！”吴伯厉喝一声，一把将沈清辞推向旁边一块巨岩后，自己则闪电般抽出腰间短刃。老周也迅速拔刀，护在沈清辞另一侧。 只见十余道黑影从山林中疾窜而出，手持弓弩刀剑，呈扇形包围上来，动作迅捷，杀气腾腾！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眼神凶戾，正是昨夜山神庙逃走的那个头目！ “果然在这里！围起来，格杀勿论！”刀疤脸狞笑着下令。 弩箭如雨点般射来！吴伯舞动短刃，将射向沈清辞的箭矢尽数挡开，叮当之声不绝于耳。老周也挥刀护住侧翼，但对方人数众多，弩箭密集，一时间险象环生！ “跟着我，往西边断崖退！那边有处裂缝可藏身！”吴伯低吼，护着沈清辞且战且退。沈清辞紧抱着木盒，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知道，这次是真的陷入绝境了！ 就在这时，她怀中的木盒再次发烫，光芒变成了稳定的绿色！同时，西边断崖方向，也隐约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与哨箭声截然不同！ 吴伯眼中精光一闪：“绿色！是安全信号！援兵到了！冲过去！” 他大喝一声，短刃挥出一道寒光，逼退两名冲上的黑衣人，一把抓住沈清辞的手腕，朝着断崖方向猛冲！老周断后，奋力抵挡。 眼看就要冲到断崖边，脚下草丛中突然弹起数条绊马索！吴伯反应极快，纵身跃过，沈清辞却被绊了个正着，惊叫一声向前扑倒！手中的木盒脱手飞出，划出一道弧线，落向深不见底的悬崖！ “盒子！”沈清辞失声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色身影如大鸟般从崖下掠上，轻巧地抄住了下坠的木盒，同时另一只手挥出，数点寒星射向追兵！惨叫声顿时响起！ 灰衣人稳稳落在崖边，转过身，斗笠下露出一张平静无波的脸——正是静玄师太！ “师妹！”吴伯惊喜道。 “师太！”沈清辞几乎要哭出来。 静玄师太对吴伯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将木盒递还给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没事了。” 她身后，数名身手矫健的白云观道人手持长剑，从崖下攀援而上，迅速加入战团，与黑衣人激斗在一起，局势瞬间逆转！ 刀疤脸见势不妙，吹响一声呼哨，带着残余手下仓皇退入山林，消失不见。 危机解除，沈清辞腿一软，坐倒在地，大口喘着气，心中后怕不已。静玄师太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她并无大碍，然后拿起那个木盒，手指在盒底某个位置轻轻一按。 “咔哒”一声轻响，木盒盖子弹开了。静玄师太取出那枚发着绿光的子母石，握在手中，绿光渐渐收敛。她看着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缓缓道： “这石头，是师兄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