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薛二少爷嗜桃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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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允琛见她眼神闪烁，言辞支吾，心头疑云更甚。 他自幼与碧桃一同长大，深知这丫头看似乖巧，实则胆大包天，且最是贪嘴。 他目光如炬，自上而下扫视着她，忽然定在她胸前。 碧桃今日穿的是水红色夏衫，料子轻薄，因着方才一阵奔跑挣扎，衣襟微微有些凌乱，更显得那胸口处鼓鼓囊囊，似揣着什么东西，将衣衫撑起一个不自然的弧度。 薛允琛凤眸一眯，联想到她是从自己院中方向出来，一个念头瞬间闪过。 好哇！ 这蠢桃子，定是又偷摸进去顺了他的什么好东西！ 他昨日才从母亲那里软磨硬泡，得了三颗南岭快马加鞭送来的早桃。 那桃子何其稀罕 现下不过立夏，寻常桃树才刚挂果，唯有南岭温暖之地方能早熟。 这等贡品级的鲜果，便是宫中贵人也不过尝个鲜，果商能将顶好的上贡，特级的便在上京售卖给达官贵人，已是极有脸面。 薛府远在苏杭，但因着早年祖父在上京任职，得蒙圣眷，也只得了一小筐顶级货色并几筐品相稍次些的“大果”，皆已存入冰窖，用冰块细细镇着，在这炎炎夏日里，方能保得半月不坏，以待后续其他品类桃子成熟前解馋。 他薛二少爷嗜桃如命，昨日对着那三颗白里透红、香气扑鼻的顶级早桃不知流了多少口水，最后也只舍得小心翼翼地吃了一颗，剩余两颗被他藏在房中凉簟旁的矮柜里，用玉盘盛着，时不时便要去看上一眼，闻一闻那醉人的桃香。 此刻见碧桃胸口鼓胀，形状圆润，不正像是藏了桃子 “你怀里藏的什么” 薛允琛声音陡然转厉，上前一步，伸手便要去揪碧桃的衣襟。 碧桃吓得魂飞魄散，她怀里哪有什么桃子 不过是方才与铁牛纠缠时，衣衫被他揉搓得皱了，加之她自己心慌意乱，未曾整理妥当，才显得有些不平整。 她慌忙双手护住胸口，连连后退。 “没…没什么！二少爷，真的没什么！” 她越是遮掩，薛允琛便越是笃定。 他冷哼一声，不再与她废话，仗着身量高、手脚快，一把攥住碧桃护在胸前的腕子，力道之大，不容她挣脱。 另一只手则迅如闪电般探向她衣襟鼓胀之处—— 并非为了轻薄，纯粹是想揪出那“赃物”。 然而，入手处并非想象中圆滚坚硬的桃子，而是极其柔软的触感。 隔着薄薄的夏衫，那地方温温热热，充满了弹性的阻力，与他预想中桃子的坚实光滑截然不同。 薛允琛的手顿住了，整个人如同被定身法定住一般，僵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东西 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不是桃子，那会是什么 点心 用油纸包着的软糕 可这形状…这柔软的还在微微起伏的触感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他习武，摸过刀剑的冷硬，也摸过马匹鬃毛的粗糙，却从未接触过这样奇异的、让人心头莫名一慌的柔软。 他下意识地用手指微微用力按了按，想分辨出这究竟是什么“物件”。 那绵软之下似乎还藏着一点微硬的……核心 “啊——！” 碧桃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叫，脸颊瞬间爆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她猛地甩开薛允琛攥着她腕子的手，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自己也因反作用力踉跄着撞到了身后的廊柱上。 薛允琛被她推得后退半步，那只刚刚造次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奇异温软的触感。 他俊美的脸上满是错愕，那双总是带着桀骜或讥诮的凤眼，此刻写满了纯粹的困惑与不解，眼尾那抹天然的红晕衬得他愈发像个弄坏了心爱玩具却不知缘由的孩子。 “你……你藏了什么在里面！” 他回过神来，依旧执着于“赃物”的问题，只是语气里少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探究和因这未知触感带来的细微慌乱。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何不妥，只觉得这蠢桃子不知又搞什么鬼，竟在身上藏了这么个让人心头发怵的软东西！ 碧桃又羞又气，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二少爷那纯粹是恼怒，却没有半分狎昵意味的眼神，她更是有苦难言，难道要她跟一个不通男女之情的少爷解释…… 碧桃又羞又气，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着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难道要她跟一个他解释。 这是姑娘家身子自然长成的模样 这话一旦出口，别说二少爷会作何反应，若是传到夫人耳朵里，那便是她蓄意勾引、带坏主子！ 夫人治家严谨，最重规矩，平日里待下人不薄，却也最容不得这等“狐媚”行径。 想起夫人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碧桃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到那时，恐怕就不是挨板子、扣月钱那么简单了，被撵出府去都是轻的！ 这罪名她可担待不起！ 想到此处，碧桃猛地打了个激灵，那点羞愤瞬间被恐惧压了下去。 她必须把这事糊弄过去！ 绝不能让二少爷再深究！ 电光火石间，碧桃灵机一动，也顾不得手腕还被薛允琛攥着，带着浓重的鼻音，急急辩解道。 “是、是奴婢自己做的糯米糍！方才揣在怀里，想偷偷吃的，不小心压扁了，才……才显得鼓囊囊的！”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祈祷二少爷千万别再上手“查验”。 这借口拙劣至极，她自己听着都心虚，糯米糍哪会是那种触感 可眼下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说法了，只盼着能暂时转移二少爷的注意力。 “糯米糍” 薛允琛果然皱起了眉头，凤眸中的困惑更深了。 他确实爱吃甜食，府里的点心也常换花样，碧桃这贪嘴丫头自己捣鼓些吃食倒也不稀奇。 可是刚才那触感，软绵绵，温嘟嘟，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弹性，跟他吃过的任何糯米糍好像都不太一样 而且，藏在这里面 他狐疑的目光在碧桃通红的脸颊和紧捂的胸口之间逡巡，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碧桃被他看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连呼吸都屏住了，只觉得被他目光扫过的地方都火辣辣地烧起来。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对峙时刻，一阵微风再次拂过，将那异常清甜馥郁的桃香，更加清晰地送到了薛允琛的鼻端。 这香气…… 薛允琛的注意力果然被这更“确凿”的证据吸引了回去。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没错！ 就是他那顶级南岭早桃的香气！ 这蠢桃子，身上藏着这么浓的桃香，还敢狡辩没偷吃 “你还敢骗我！” 他立刻将方才那点关于“糯米糍”的疑惑抛到了脑后，怒气重新占据上风，指着碧桃的鼻子。 “什么糯米糍！你身上这桃香是怎么回事定是你偷吃了我的桃子！说！是不是你溜进我房里偷的！” 碧桃见他又绕回桃子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至少暂时不用面对那个让她羞窘欲死的问题了。 可偷桃子的罪名同样不小，她赶紧摇头，带着哭腔道。 “二少爷明鉴！奴婢真的没有！许是……许是奴婢来时路上，经过库房那边，沾染了冰窖里透出来的桃香或是今日又用了桃花味的胰子……” 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解释苍白无力。 薛允琛哪里肯信，库房离这儿远着呢，什么胰子能香成这样 他认定碧桃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