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子骨长开了，会有“体香”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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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真的没有！二少爷若不信，大可去您房中查看，若真少了桃子，再治奴婢的罪不迟！” 她强自镇定，试图讲理。 薛允琛见她死不认账，更是火冒三丈。 查看 他自然要查看！ 但他更气的是这丫头的态度！ “好！好你个碧桃！偷东西还敢嘴硬！” 他怒极反笑，那笑容带着几分森然。 “本少爷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你现在就跟我回院子！若是查出桃子少了，我看你还有何话说！” 说着，他一把抓住碧桃的手腕，力道之大，捏得碧桃骨头生疼，不由分说便要拖着她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二少爷！您放手！奴婢自己会走！” 碧桃挣扎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让她泪水涟涟。 沿途已有几个洒扫的仆役偷偷抬眼望来，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探究，更是让她羞愤欲死。 薛允琛却不管不顾，铁了心要当场对质。 他拉着碧桃，脚步又快又急，穿过抄手游廊，径直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少年习武，手劲奇大，碧桃那点挣扎如同蚍蜉撼树，只能踉踉跄跄地被他拖着前行。 阳光炙热，蝉鸣聒噪，方才在耳房与铁牛之间的暧昧缱绻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冲击得七零八落。 碧桃心中充满了委屈和荒唐感。 她不明白，为何短短时间内，事情会急转直下，发展到如此地步。 而薛允琛，满心都被“桃子被偷”的愤怒和那萦绕不散的，从碧桃身上散发出属于他的顶级早桃的香气所占据。 他紧紧攥着碧桃纤细的手腕，感受着那肌肤的细腻和温热，心头那股邪火越烧越旺，既因桃子，似乎…又不止因桃子。 两人拉拉扯扯，很快便到了薛允琛所居的“惊蛰院”门口。 院中寂静，当值的小厮不知去了何处。 薛允琛一脚踹开虚掩的院门，拖着碧桃径直朝着自己的正房走去。 “砰！” 房门被大力推开。 薛允琛松开碧桃，几个箭步冲到内室凉簟旁的矮柜前，猛地拉开柜门。 只见那白玉盘中，两颗白里透红、饱满水灵的南岭早桃，正安然无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诱人的甜香，与他记忆中的位置、数量一般无二。 薛允琛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甚至伸手拿起一颗桃子仔细看了看，又掂了掂——没错，是他的桃子，一颗没少。 那……碧桃身上的桃香从何而来 他猛地回头，看向门口那个因为挣扎和惊吓而鬓发散乱、衣衫不整、正扶着门框微微喘息、脸上泪痕未干的小丫鬟。 碧桃见他愣在原地，又见那桃子好端端地在盘中，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劫后余生般的委屈，胆子也壮了几分，带着哭音道。 “二少爷！您看！桃子好好的！奴婢早就说了没有偷！您…您平白无故冤枉人！还…还…” 后面的话她羞于启齿，只是用力揉着自己被攥得发红的手腕。 薛允琛看着盘中完好的桃子，又看看眼前楚楚可怜的碧桃，一时之间，竟有些懵了。 桃子没少。 可这桃香……绝非错觉。 而且，此刻在这密闭的室内，离得近了，那从碧桃身上散发出的香气更加清晰，甚至……甚至比盘中那两颗桃子散发的香气，更加鲜活，更加勾人，仿佛带着她体温的暖意，丝丝缕缕地往他鼻子里钻，挠得他心头发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这蠢桃子自己变成了桃子精 薛允琛皱紧眉头，捏着那颗冰凉的桃子，走到碧桃面前，俯下身，凑近她颈侧，像只警惕的小兽般，仔细地嗅了嗅。 没错。 香气源头就是她。 不是沾染，更像是……由内而外渗透出来的。 碧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屏住了呼吸，少年身上刚运动过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青草气息，以及他手中桃子清冷的果香，一同将她笼罩。 她能看到他低垂的浓密纤长的睫毛，和他眼尾那抹惊心动魄的红。 “你……” 薛允琛直起身，捏着桃子的手垂在身侧，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带着浓浓的困惑和未消的余怒，语气却不由自主地缓和了些，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 “你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碧桃自己也茫然无措，她抬起手臂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异常的桃香，可她今日连桃子皮都没碰过。 她看着薛允琛那双不再只有怒火，而是充满了疑惑的凤眼，忽然想起府里一些年长嬷嬷偶尔的打趣，说什么未出阁的姑娘家，身子骨长开了，会有“体香”什么的……难道…… 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再次爆红，比刚才被冤枉时更加羞窘。 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奴…奴婢不知…许是…许是来时路上，沾染了哪处的花香……” “胡扯！” 薛允琛立刻反驳。 “这分明是桃香！还是顶级的南岭早桃香！府里哪处有这种桃树” 他绕着碧桃走了一圈，像审视什么稀奇物件，那目光让碧桃浑身不自在。 “真是奇了怪了……” 他喃喃自语，忽然停下脚步，盯着碧桃那张虽带着泪痕，却依旧唇红齿白的小脸。因为奔跑和情绪激动，她脸颊绯红，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看上去……看上去竟真像一颗熟透了、待人采撷的水蜜桃。 薛允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气糊涂了，或者是被这桃香熏得有些头晕。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这令人困惑的香气和念头。 “滚滚滚！” 他没好气地喝道，语气却远不如方才凌厉。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再让本少爷发现你鬼鬼祟祟，定不轻饶！” 碧桃如蒙大赦，也顾不得探究自己身上的香气了，连忙福了一福，声音还带着哽咽。 “谢…谢二少爷，奴婢告退。”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那水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惊蛰院门外。 薛允琛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颗冰凉水润的桃子，再回想方才指尖那奇异柔软的触感和鼻尖萦绕不去的桃香，心头一片混乱。 他举起手中的桃子，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清甜冰凉的汁水在口中爆开，驱散了些许夏日的燥热和心头的烦闷。 然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桃子的滋味，似乎比不上方才萦绕在鼻尖的那抹、带着少女体温的、活色生香的暖桃甜意。 “真是……见了鬼了。” 少年低声嘟囔了一句，凤眸中闪过一丝自己都不知晓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