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真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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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海贼团?”，香克斯低下头轻笑一声，发丝掩盖住自己的眼睛，他将腰间的格里芬拿出来，轻轻磕在地面上，“传说中的超级新人想要问候我?” “不不，不是那个意思。”，艾斯摆了摆双手，但脸上丝毫不见紧张，“我弟弟总是跟我提起你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想见你一面，跟你道谢。” 香克斯瞬间抬起头，他原本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被火星点燃的烈酒，眼底翻涌着猝不及防的回忆。 “路飞的”他重复了一遍，尾音都带着点发颤的笑意，下一秒，他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洞顶的冰屑簌簌往下掉，“哈哈哈哈哈！是嘛！原来是路飞那臭小子的哥哥啊！” 香克斯甚至忘了，刚刚自己那样是准备要吓一吓艾斯的。 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空酒杯，腾出位置拍了拍木凳，掌心的力道大得让凳子腿在冰地上滑出半寸，“来来来，快跟我聊聊！继续开宴会，再准备些烤肉和酒！” 说话时，他的目光落在艾斯脸上，带着点长辈看晚辈的纵容，又藏着对故人的牵挂，连眼角的疤痕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热络，显得柔和了许多。 艾斯指尖蹭过额前微卷的黑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接过耶稣布递来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映出他眼底跳跃的火焰般的光。他一屁股坐在香克斯对面、铺着粗麻布的木箱上，木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身后，艾斯的伙伴们也被拉基路招呼着围成一团，船员们给他们抬来了几箱酒和食物，迅速漾开一片热络。 莉莉丝一直侧着身子，指尖轻轻挠了挠猛士达毛茸茸的下巴。一句“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猴子哦”瞬间将猛士达哄好。 莉莉丝笑着转过身时，目光正好撞进艾斯望过来的视线里，他正举着酒杯往嘴边送，开口回应着香克斯的话，喉结滚动的弧度被火光勾勒得清晰。 杯沿堪堪碰到下唇，带着冰凉的触感，可艾斯的动作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微微晃荡，映出他骤然凝固的眼神。那双总是燃着火焰的眸子，此刻像被投入石子的深潭，先是猛地一缩，随即漾开层层叠叠的错愕，连带着瞳孔里的光都变得有些发怔。 他看清了。看清了莉莉丝耳边的几缕碎发，看清了她眼尾那抹浅浅的笑意如何漫进眼底，连她鼻尖上沾着的一点不易察觉的火光暖意，都清晰得像要烙进眼里，和悬赏令上的脸一模一样。 不是冰冷的模糊的照片，是近在眼前的、带着呼吸般的真切。 香克斯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惯有的爽朗笑意，大概是在问他怎么突然不说了。可那些话语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嗡嗡地飘过来，却一个字也钻不进耳朵里。 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是她，莉莉丝，是母亲时常叮嘱让他感谢的人。 意识如潮水般轰然回笼，艾斯手中的酒杯被重重地放在地面上，一时间，众人停下了动作，几十道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艾斯身上，静得只能听到柴火的“噼啪”声。 下一秒，不等众人反应，艾斯“蹭”地从木箱上弹了起来。宽松的斗篷下摆扫过膝头，长长的骷髅挂坠随着动作剧烈晃动，他却浑不在意。 那双总是带着火焰般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从未有过的郑重。 “请问您是莉莉丝吗” 他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砸在每个人耳中。 那声规规矩矩的“请问您”，在这群习惯了粗话与笑骂的海贼堆里，显得格外突兀。 众人心里都闪过同一个念头：这小子，礼貌得不像个海贼。 莉莉丝的目光缓缓扫过艾斯的脸颊，最终落在他鼻翼两侧那几颗浅浅的小雀斑上。 那痕迹像极了记忆里露玖笑起来时，眼角边漾开的温柔纹路，连分布的位置都几乎复刻。 她心底一片柔软，眸光漫出一层温润的暖意，连声音都放得更轻了些，“是的哦，艾斯。” 她顿了顿，望着眼前这张年轻又鲜活的脸，补充道，“你长得和露玖很像。” “露玖”两个字刚落，艾斯像是被点燃的星火，眼睛“唰”地亮了起来。 方才还紧绷的下颌线瞬间柔和，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带着纯粹的、带着点孩子气的雀跃。 那笑容来得又快又烈，像被云层遮住的朝阳突然冲破阻碍，连眼角的弧度都染着暖意，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这笑容只停留了片刻，他便猛地收住，重新绷紧了脸，身体也下意识地挺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郑重。 话音未落，艾斯的身体猛地向下弯去。脊椎挺得笔直，肩膀微微内收，整个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形成一个标准而郑重的鞠躬。 “真的是感激不尽！！”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深切的敬意，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 随着这声呼喊，他头上那顶一直歪戴着的牛仔帽失去了支撑，“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露出他额前微卷的黑发。 他就那样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后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周遭的海贼们大气都不敢出，连香克斯都收起了玩笑的神色，望着这一幕，眼底漫出几分复杂的动容。 莉莉丝缓缓站起身，裙摆随着动作扫过地上散落的酒渍，留下几不可见的痕迹。 脚步踩着地面上发出极轻的“嗒”声，一步步走到艾斯面前——他还保持着深深鞠躬的姿势，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她弯下腰，裙摆自然垂落，轻轻拾起那顶牛仔帽。 边缘有些磨损，帽檐上还沾着点海盐的白渍，显然是陪他走过了不少风浪。掌心触到布料的温度，像是还残留着他方才戴在头上的暖意。 “好了。”，她的声音温得像午后的阳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同时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艾斯的肩膀上。指尖触到他紧绷的肌肉，她没有用力，只是微微一托，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将他从鞠躬的姿势里扶了起来。 艾斯抬起头时眼神里亮得惊人。莉莉丝望着他，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轻轻点头，“诶，我接受。” 话音刚落，她抬手，掌心轻轻覆上他的发顶。指腹穿过微卷的黑发，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揉了揉，那动作自然又亲昵，让艾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方才剧烈起伏的胸膛都平缓了几分。 而后，她将那顶牛仔帽重新扣回他头上，指尖还特意将帽檐压了压，遮住他额前那缕有些凌乱的碎发。 “戴好啦。”，她拍了拍帽顶，声音里带着点轻快的笑意，“可别再掉了。” 跳动的火光将她指尖的动作、他微微泛红的耳根，都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周遭的海贼们看着这一幕，谁都没有出声，连空气里的酒香似乎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那点短暂的凝滞很快被喧闹重新填满。拉基路率先大笑着举起烤串，油星溅在木桌上发出滋滋声；耶稣布撬开新的酒桶，酒液奔涌的声响混着口哨声炸开，方才的郑重与动容像被海风卷走的细沙，悄然融进这场属于海贼的狂欢里。 艾斯一早就知道香克斯曾经是自己父亲船上的见习船员，在从香克斯口中得知父亲前段时间来见过红发海贼团的干部们，当即也聊了聊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