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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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被押解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瞥，令沐晴彻夜难眠。翌日清晨，她依例前往为萧绝诊脉，却见他面色凝重地端坐书房，案头摊着一封密信。 楚玄在狱中自尽了。萧绝声线低沉，留下一封血书。 沐晴心头一震：她交代了什么 血书声称，这一切皆受人指使。萧绝将信笺推至她面前，指使之人，就在我们之中。 沐晴细阅血书，发现其中提及一个代号。更令她心惊的是，血书暗示此与北疆往来密切，且始终在暗中监视萧绝的举动。 将军以为，这青鸾会是何人 萧绝目光深邃：楚玄在血书中留下三条线索：善用香、通医理、常出入书房。 沐晴神色微变。这三项特征，竟皆与她相符。 将军疑心是我 若存疑心，便不会让你阅此信。萧绝踱至窗边，但有人刻意将线索引向你，此事值得深思。 午后，沐晴心事重重地返回居所。方推门扉，便见顾流芳安坐案前品茗。 姑娘似有心事。顾流芳搁下茶盏，可是为楚玄之事 沐晴将血书之事相告，顾流芳闻言却轻笑：倒是有趣。楚玄临行还要设此一局。 你似乎并不意外 楚玄若是这般轻易认输之辈，也不会潜伏如许年岁。顾流芳把玩手中茶盏，我已查实，死者并非她本人。 沐晴愕然：此言何意 那是替身。顾流芳压低嗓音，真正的楚玄，早已金蝉脱壳。此刻恐怕正在某处，静观我们互相猜忌。 正言语间，墨子谦匆匆而入，面色凝重：出事了。今晨有人在城外发现北疆探子踪迹，似在进行某种隐秘交易。 所易何物沐晴追问。 尚未查明。墨子谦摇首，但我截获他们传讯所用的信鸽。他取出一方纸条，其上仅书二字：青鸾。 沐晴倏然忆起一事：楚玄被押解前，曾与我言：慎防身边人。彼时只道她意在挑拨，如今思来...... 她是在警示你。顾流芳接话，这青鸾，恐怕就潜伏在我们之中。 是夜，沐晴为萧绝施针时，察觉其脉象有异。 将军近日可曾接触特别之物 萧绝思忖片刻：除你备制的药膳外，唯顾流芳昨日所赠一坛酒。 沐晴心念微动：酒可尚有残余 应余半坛。 沐晴取来残酒查验，果在其中发现微量梦魇散。这下毒之人极为狡诈，用量精准，若非长期饮用，绝难察觉。 看来，有人已按捺不住。萧绝眸色转寒，传顾流芳。 顾流芳奉召而至，闻此事却从容不迫：将军以为是我下毒 酒为你所赠。 正因如此，我才不会行此拙计。顾流芳镇定自若，这等自曝其短之事，顾某尚不至如此愚钝。 沐晴忽道：容我一观酒坛。 她细查酒坛，于坛底发现一处微小印记。此印记她曾在墨子谦的图纸上得见，乃某种特殊机关标记。 酒坛被人动过手脚。沐晴断言，下毒之人，精通机关之术。 三人相顾无言。精通机关之术，又能自由出入萧绝书房者，唯有一人——墨子谦。 然当众人赶至墨子谦工坊，其内已空无一人。桌案留有一笺： 欲知真相，三日后子时，城西废寺候教。青鸾谨启。 夜色深沉，沐晴凝望窗外朦胧月色，心中迷雾愈浓。这骤然现身的，究竟是何人楚玄的警示，墨子谦的失踪，这一切背后，似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操控全局。 而她，正一步步走向精心布设的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