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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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勇娘一早起来愁眉苦脸，跟张老汉嘀咕：“张媒婆很快就来说和定亲了，你说咱家这几间屋得怎么住啊两个儿子，怎么分嫁得急了挤挤就行，要是人家提出要盖新屋可咋办啊” 张新强和二勇对望一眼，昨晚爷俩商量的事还没跟他娘说。 二勇放下筷子，郑重地说：“娘啊，我昨晚上跟爹商量了......咱家兄弟多，戚家闺女多儿子就一个，戚家的木工手艺儿子又不学，那天艳红和我说了，想找个上门女婿，把老爹的手艺继承下来。我觉得我行。我愿意。” 大勇娘一时没听明白二勇在说啥。只听到“上门女婿”“木工手艺”“艳红”这几个字眼。大勇娘有点不敢相信二勇的说法，抬眼去看当家的。 张新强只觉老脸臊红，低下头不敢看大勇娘。 几个兄弟姐妹也呆住了。 二勇见状，又说：“爹、娘，我看中艳红了，我想和她结婚过日子。艳红说家里哥哥不愿意学木匠手艺，她爹愁得睡不着觉。她问我想不想学木匠、跟她结婚，如果想的话就得入赘她家。我觉得我愿意。” “咱家里这么多兄弟，传宗接代不差我一个。大哥跟我一起结婚，家里没有新房，住不开。你就让我去她家吧。能省下彩礼省下房子。关键是能学木工，学手艺。” 大勇心思百结，一时有点羡慕二勇。 他不知道戚家还有入赘的想法，在二勇说出来的一瞬间，他眼前一亮。 木匠手艺，他也想学。入不入赘无所谓。让他和淑红艳红谁结婚也无所谓，他都行，只要能学木匠。 但他只是想了一会，接着就把自己的念头压下去了。他是长子，他不可能离开家去入赘别家，想也不能想。但二勇就能。眼看着爹娘，已经是动心了。 大勇娘开口：“孩儿啊，你知道啥是上门女婿吗” 二勇：“娘，我知道，就是我嫁她娶，我去她家住，以后生的孩子姓戚不姓张。我去学手艺，就是给丈人当学徒。” 大勇娘：“上门女婿不易啊......” 二勇：“娘，我不怕，我觉得是好事，我想学个手艺，我手巧。当学徒不怕，旧社会拜师傅学手艺不也得当几年学徒。没有付出人家凭什么教你手艺我现在去当学徒，包吃包住，还有媳妇给我生孩子，多好的买卖，孩子姓啥他也是我的孩子，以后也给我养老送终，都行。咱家也不用发愁彩礼和住的地方，多好啊，我觉得这买卖，咱不亏。” 大勇娘听到二勇最后一句话，只觉肝胆欲裂：“孩儿啊，咱不做这个买卖，俺不卖孩子。” 三勇忍不住嘀咕：“这算什么卖孩子，大姐嫁到戚家，也是卖孩子吗” 大家一起看向三勇。 三勇两手一摊：“我说的没毛病啊，大姐嫁过去你们欢天喜地，二哥嫁过去怎么就呼天抢地的，不一样吗二哥还能学手艺呢！我都想去！” 张新强一个巴掌拍在三勇头上：“叫你胡说！” 一个儿子当上门女婿就行了，要是两个儿子都当上门女婿，村里人不把他脊梁骨锤烂。 三勇兀自忿忿：“我没说错，你们全当这是二姐出嫁，不是二哥出嫁，不就行了！” 张新强老汉跟婆娘对望一眼，好像是这个意思。 大勇已经明白了现下的情况，真是个意外之喜。如果二勇真的给戚家当上门女婿，至少他和淑红不用发愁结婚后住哪里了。彩礼也只拿一份就行，这倒是好事。他正处事情中心，不好出声说话，只盼着老二老三多说两句，把爹娘说服，早点把事定下来，他也就可以结婚了。 张新强老汉和大勇娘没有说话，这事没有完全定下来，但意见倾向已经很明显了。 张媒婆上门了。“哎呀，今天中午可真全乎。除了二妮都在家呢，正好，有件事要跟你们说和说和。你们也拿个主意。” 张媒婆偷眼看这一家的神色，怎么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大勇娘：“大妹子，你看你这么客气，有什么话你说就是。” 张媒婆：“是这么个情况。上次孩子们相看以后，戚家姑媳两个还有孩子们，对你家是万分满意。但回家跟戚家当家的商量，当家的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张媒婆离大勇娘再近一些，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来：“你也知道，戚家就一个儿子，人家那孩子是文化人，上完高中要考大学的，看不上他爹这个木匠手艺，真是个憨孩子，他爹这个木匠手艺可是个活项，能见活钱的。不过人家也是有自己本事的人，看不上动手的体力活也是有的。” 张媒婆没有忘记这个“憨孩子”戚家良是大妮的对象，说起来也得收着点。 “戚老汉不能让自己手艺白白浪费，生了心思，想留下小闺女艳红，找个上门女婿当儿子，继承了这木匠手艺，也继承这份家业，跟家良一起撑起门庭来。艳红这孩子吧，着实看中了你家二勇，非他不嫁，你看......” 张新强和媳妇对望一眼，这才是戚家的真实想法，估计从一开始跟张家结亲，就是看中了他家儿子多，什么艳红看上了二勇，只是个推辞。但是既然二勇愿意...... 张媒婆看着两个大人的眼色，本想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爆，毕竟这是有人上门来说和入赘的，这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但张家一家都很平静，平静地有点怪异了。 大勇娘开口：“老姊妹，这事俺也商量过了，既然孩子们愿意，俺也没有不同意。” 张媒婆猛地一拍手：“好！就是这样好！” 众人被吓了一跳， 大勇娘接着说：“但是这女婿入赘得有个说法。一是要保证让二勇学会木工手艺，再就是这彩礼......” 张媒婆赶紧接上话音：“这是必须的，学木匠手艺这事得明确明确，再就是彩礼和嫁妆这些事，我去谈，我给你争取！你就看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