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见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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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发子，你咋寻思回来了俺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 “大娘，这里是我的家，我咋不回来呢！” “你大哥前些年回来过一次，他说你在部队当兵，混的很错，俺当时就想，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你一定很恨俺吧！当年俺把你娘赶出了李家，对你又不好……”李德发大娘的声音有些哽咽。 “大娘，过去的事儿，你就别再提了，就算咱们再闹腾，咱们也是李家的人，以后我一定好好对着你，大哥不在家，我给你养老送终。” 李德发大娘听了李德发的话后，她沉默了。 她仿佛是在，为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忏悔着。 过了好一会儿，李德发大娘才开口说道：“小发子，你娘前些年来过咱们家，过来找你，当时俺没搭理她，也没给她好脸色，她问俺你在哪里，俺告诉她不知道，所以，她没办法就离开李家了，但她走的时候留下个话儿，就说如果你回来，让你去叶家村找她，她有事找你。” “嗯，我知道了。”李德发点了点头。 “你去看看你娘吧，大娘这些年很多事都想明白了，人活着不能太狂，做人凡事留点余地，这个世界上，谁都白扯，自己家人就算再不好，也比外人强，她不管走没走道，她终归是你娘啊……” “大娘我知道了，这样吧，我先给咱们家拾掇拾掇，咱们娘俩好住，过几天我安排明白了，我就去看看咋回事。” “那行，你也别费周章了，你就收拾一间你住的房间就行了。” “知道了。” 李德发这几天，简直是没日没夜的收拾着李家大院。 他把院子里的野草，还有房顶的野草都割了下来。 他又把破旧的大门修好，又买了一桶油漆刷了一下大门。 这个李家大院，经过了李德发一个星期的收拾，总算看起来没有那么糟糕了。 李德发还去街里，给大娘买了不少好吃的。 李家大院周围的人们，见到李家大院经常有人里出外进的。 再加上李家大院也焕然一新，所以李德发的那些叔伯兄弟，也来到了李家大院。 当他们看到了李德发回来了，都显得很热情。 偶尔这几个叔伯兄弟，还来李家大院聚聚。 这一刻，李家大院又有了人气儿。 家里的一切都拾掇差不多了，李德发就开始盘算着，他什么时候去一趟政府。 他拿着安司令的介绍信，希望政府能够给他安排一份工作。 如今的李德发，已经不再是那个少年，他已经彻底长大！他知道现实的残酷，为了活着，他就得努力。 李德发思来想去，他决定三天后去梅城政府。 他这时想起了大娘的话，他得去一趟叶家村儿。 春末，百花盛开，夏即将到来，整个世界变得充满了生机。 现在正是农忙季节，所以，李德发去叶家村的一路都没见到人。 这也导致他，根本没办法打听母亲家住在哪里。 他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自己舅舅家。 他想问问舅舅，自己母亲家住在哪里。 李德发走进了舅舅家的院子里。 他站在窗前看着破旧的窗户纸许久，他这才犹豫的走进舅舅家的屋里。 他把东西两屋都找了遍，他也没有发现人。 无奈下，李德发打算走到田边。看有没有人打听一下。 就在这时，李德发看到有人走进了这个院子。 他看到对方是一个五六十岁女人，她脸色黑红，看样子，是在田里种地，被这春风吹的。 女人看到李德发，她先是一愣，随后她诧异的问道：“你找谁” “那个，这是……这是，这家是不是姓王赐福的家”李德发显得有些紧张。 “是王赐福的家，你找他有啥事” “他是我舅舅，我是王世兰的儿子李德发。” “你舅舅他死了，死了好些年了，你是不是找你妈” “嗯。”李德发点了点头。 说心里话，他听到自己的亲舅舅死了，他内心没有任何触动，因为他和舅舅从没有见过面，所以也就没有任何感情。 “你出了大门左拐，然后看到岔路右拐，左边数第四家，就是你妈家，她家姓许。” “哦，谢谢你！”李德发道完谢后，他甚至都没问对方是谁。 其实他内心，也已经有数了，这个女人他应该是他死去舅舅的老婆，也就是他的舅妈。 可李德发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他也只能这样仓促的离开。 李德发按照舅妈说的，他很快便找到了母亲的家。 他缓缓的走进，苞米杆子夹成的院子里。 他看了一下还算整齐的院子后，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他刚一进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谁啊” 这个声音，让李德发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十几年没听到了这个声音，熟悉的是，这个声音他听了十几年。 李德发知道这是母亲的声音，他带着些许尴尬的说：“是我，德发。” 李德发的母亲，听到了李德发的声音后。 她有些不可置信，她连鞋也顾不上穿，她急忙从炕上蹦了下来，她的身上还挂着着细细的麻绳。 “你是小发子”李德发母亲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材魁梧容貌周正的李德发。 “是我，我听说，你找我……”李德发本想叫一声‘妈’，但话到了嘴边上，他怎么也叫不出来。 “哎呀！你真的是小发子，你都长得这么高了，妈都认不出来了！”李德发母亲一把拉住李德发的手，她仔细的端量着十年没见的儿子。 李德发面对母亲的热情，他却沉默了。 他内心五味杂陈，他从心底里从来没有恨过母亲。 但他却心里一直有个结，母亲就算为了生活逼不得已改嫁，那为什么不和他说一声呢！ 她选择偷偷跑掉，这是他没办法释怀的原因。 “小发子，你从哪里回来的，啥时候回来的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妈都去李家找你了，那个死老太太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知道妈有多想你吗” 面对母亲一连串的问话，李德发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答母亲：“我去了锦州我大哥那里。” “就是德庆那里吗他还不错，居然还能收留你。”李德发母亲撇了撇嘴说。 这时，李德发才仔细的打量着母亲。 他母亲今年四十来岁，但脸上却布满了皱纹，她头上的白发也不少，曾经白嫩的双手也是布满了老茧。 这一刻，李德发明白了一个道理，生活的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