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得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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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别人回话，她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一个手掀起了前襟的衣服，一手从衣服里面那个破旧的补丁和补丁的连接处掏出来了一个圆圆的、红皮的鸡蛋。
她双手捧着像献宝一样递给李氏，说：“娘，刚刚下山的时候，虎子哥偷偷地在山脚等我和三哥，把这个鸡蛋给了三哥，说让三哥拿回来给二哥和二姐补身子吃。
只可惜他就只有一个，如果再有一个就好了，那样二哥和二姐就能一人吃一个。二哥也能快点好起来，二姐也能好起来。不过就这个也行，他们可以一人一半，嘻嘻。”
说着她又咧开了小嘴，那张满是脏污的小脸纯真又可爱。
李氏和凤老二都没来得及张嘴，小姑娘的话就像倒豆子一样往外倒，根本没有给他们阻止的机会。凤老二和李氏的心同时“咯噔”了一下，糟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凤仁怀睁开了眼睛。他侧头看着小姑娘说：“醉儿，你二姐怎么了”
小姑娘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床上的二哥醒了，她开心极了。她又蹦又拍手，激动的嚷嚷：“二哥醒了，太好了二哥醒了。二哥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
刚刚还非常开心拍手的小姑娘，说几句话之后突然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还断断续续的说着：“二哥不用死了，二哥不用死了，太好了，太好了。二哥醒了二姐也会醒的。”
凤仁怀一听就知道凤玖出事儿了，还是大事！“会醒现在还没醒吗”
他胳膊强撑着，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环顾屋里，隔着玖儿床的布帘子是拉开的。玖儿的床上没人，“难道是在里屋”
不！不对！他醒了这么久没有发现里屋的呼吸声。他平时在床上待的时间比较久，听力比较敏感，一家人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出来，明明没有玖儿的声音。
“玖儿哪去了昏迷不醒昏迷不醒难道......难道玖儿已经......”
瞬间他那张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喉间瘙痒难耐，随后急促剧烈的咳嗽声在屋内响起，大有不咳死不罢休的架势。嘴角也有丝丝血迹溢出。
李氏赶紧朝凤仁怀走过来，凤老二紧随其后。李氏扶着凤仁怀的胳膊，凤老二慌张的拍着他的后背，李氏双眼通红，焦急的说：“怀哥儿你别激动，怀哥儿别激动，玖儿醒了，玖儿醒了，真的，她早就醒了，她出去了。
你不信你问你爹，刚刚玖儿还在堂屋里掐你奶脖子来着，差点掐死了你奶奶。真的，娘说的都是真的，你别激动，怀哥你别激动，不信你问问你爹，玖儿真的醒了，怀哥儿你别吓娘啊。”
李氏急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凤仁怀回头看着凤老二，凤老二朝他使劲点头。风仁怀渐渐的平缓了呼吸，他回过头，睁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李氏。
他还是不太敢确定，再次确认：“娘，你说的都是真，你们没骗俺玖儿真没事儿”
李氏赶紧点头，回道：“是，是真的，玖儿没事儿，她就是出去了。”
凤仁怀接着问：“那刚刚醉儿说的二姐也会醒是什么意思”
李氏被凤仁怀看的眼神躲闪，赶紧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刚刚去后院放柴火的小男孩远远的就听见了妹妹的哭声，他赶紧往屋里跑。
一进门就看见爹正在给二哥拍后背，娘也站在床边。李氏低着头，他没有注意到李氏的脸色。小男孩的脸上欣喜顿现。
他赶紧跑到床边喊着：“二哥你醒了真的太好了，终于醒了！\"
凤仁怀看见老三进来，顾不上他面上的欣喜神色，就直接朝着他问：“老三，你二姐人呢她到底怎么了”
没错！小男孩就是凤老二家的二儿子凤仁修，在老凤家孙子辈儿排行老三。
凤仁修从小就是凤仁怀带大的，他对凤仁怀既信任又依赖。他看见二哥醒了，这两天紧绷的情绪也散了不少，他也放松下来。
凤仁修本就对大伯娘要把二姐卖到花楼气愤的不行，可这两天爹娘忙着借银子操心二哥二姐的身子，他也不敢表现他的不满。
现在二哥醒了，他终于有人倾诉了。
凤仁修毕竟只有十一岁，没有李氏和凤老二那么多的心思。看着二哥醒了，他很开心。
就巴拉巴拉的开始讲。他把从风仁怀发烧昏迷后，村里大夫说可能撑不了了，让去镇上试试。凤老太一听凤仁怀要死了，就不给治了，也不给爹娘银。
凤老二和李氏出去也借不够银子。二姐看着二哥越来越严重，就想着把自己卖了作丫鬟换银子。
于是二姐瞒着爹娘找了大伯母，大伯母答应了，结果却是青楼老鸨来接人。最后凤玖不从，撞墙差点撞死了的事情，一股脑地全都说了出来。
凤仁怀听着凤仁修的讲述，那张苍白的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最后整张脸阴沉的恐怖，他那双骨瘦如柴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没人能知道他此刻内心的波涛汹涌，他极力的控制着自己，最终把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
他不能软弱，不能堕落，更不能放弃。他的妹妹为了他的命可以自卖自身，他的妹妹为了他的名声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他的妹妹怎么就那么好。
他又抬头看着家里人，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他们为了他忍气吞声多年，受苦受累，他又有什么资格不珍惜这具破身子呢
他不仅要活着，他还要好好的活着，还要让这个家过得越来越好。他要养好身体，他要变强，他要变成家里人的依靠。
凤仁怀缓缓地闭上眼睛。殊不知此刻凤仁怀下的决心，在将来成就了他极不平凡的一生。
平复了好一会儿的心境。凤仁怀再次睁开眼睛看着李氏，开口声音嘶哑：“娘，玖儿呢去哪儿了 ”
李氏叹气，既然二儿子已经把事情都说了，那她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她就把凤玖在堂屋，怎么掐的凤老太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了凤仁怀。
说完后叹气道：“我也不知道玖儿去哪儿了，等我和你爹回屋的时候，玖儿就不在屋里。你爹到门口看了，也没有看到玖儿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