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星汉灿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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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走到温颜面前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温颜，学武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本宫三件事。 温颜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点头：我答应！ 第一，习武之余，文化课业不可荒废；第二，不得私自与人比试；第三...皇后顿了顿，在你十六岁前，不得想着报仇之事。 温颜的小脸皱成一团，显然对第三条不太满意，但在不疑哥哥的眼神示意下，还是乖乖点头：我答应。 皇后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好孩子。从明日起，李统领会安排人教你基本功。记住，习武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就像父亲保护了大家一样温颜问。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是的，就像你父亲一样。 凌不疑上前拉住温颜的手，虽然眼中仍有担忧，但看到妹妹脸上久违的笑容，他也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 从那天起，温颜开始了她的习武之路。 每天清晨，当其他贵女还在熟睡时，她就已经在练武场挥汗如雨； 傍晚，当别人已经休息，她还在灯下苦读诗书。 摔倒了，爬起来；受伤了，擦干眼泪继续。她的进步让李统领都为之惊叹。 而凌不疑，虽然不赞成妹妹习武，却总是在一旁默默守护。 兄妹俩在这深宫之中，相依为命，共同成长。 皇后和越妃常常站在廊下，望着那个在晨曦中挥剑的小小身影，眼中满是怜惜和期待。 她们知道，这个倔强的小女孩终有一天会像她父亲一样，成为令人瞩目的存在。 寅时三刻，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练武场上已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挥汗如雨。 温颜扎着简单的马尾辫，穿着改小的练功服，正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李统领教她的基本步法。 重心要稳，下盘要沉。她小声重复着师父的教导，稚嫩的声音在空旷的练武场上格外清晰。 忽然，她左脚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硬实的泥地上。 嘶——温颜倒抽一口冷气，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咬着嘴唇爬起来，看到裤子上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 再来！她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重新摆好姿势。 不远处的回廊下，一个身着靛蓝色锦袍的少年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幕。 他约莫十岁年纪，眉眼如画，气质清冷，正是当今三皇子文子端。他本应去上书房晨读，却被练武场上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温颜文子端微微蹙眉。 身后的太监连忙躬身回答：回殿下，正是，皇后娘娘和越妃娘娘特许她习武。 文子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么小的女孩他看着温颜又一次摔倒，又一次爬起，小小的身影倔强得令人心疼。 听说她立志要为父报仇，每日天不亮就来练武。小太监补充道。 文子端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小太监以为皇子对这等小事不感兴趣，却不知文子端袖中的手已经悄悄握紧。 当天夜里，温颜趴在床上，疼得直抽气。 她的膝盖、手肘都擦破了皮，腰背更是酸疼得厉害。 颜儿，我给你上药。凌不疑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用湿布擦拭妹妹的伤口，明日别去了好不好你还这么小... 不行！温颜把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却异常坚定，我答应过娘娘要坚持的。 可你受伤了！凌不疑声音提高了几分，温伯父若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 温颜突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噙着泪水：父亲说过，温家的儿女流血不流泪！哥哥你不懂，我必须要变强！ 兄妹俩正争执间，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凌不疑警觉地问道。 奴婢青柳，奉...奉李统领之命，给郡主送伤药。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凌不疑疑惑地打开门，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宫女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青瓷药瓶。 李统领说这药对跌打损伤特别有效。青柳将药瓶递给凌不疑，目光却忍不住往屋内床上的小人儿瞟去。 替我谢谢李统领。凌不疑接过药瓶，正要关门，青柳却又开口。 还、还有...李统领说，若温小姐不嫌弃，奴婢略通按摩之术，可帮她缓解肌肉酸痛。 凌不疑犹豫了一下，回头看妹妹疼得小脸发白的样子，终于侧身让青柳进屋。 青柳的手法确实娴熟，她先用温水为温颜擦洗伤口，然后涂上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膏。药膏触体清凉，很快减轻了火辣辣的疼痛。 接着，她力道适中地为温颜按摩酸痛的肌肉，从后背到小腿，每一处都照顾周到。 这药真好...温颜舒服得昏昏欲睡，声音越来越小，替我谢谢李统领... 青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温小姐好好休息。她收拾好东西，悄悄退出了房间。 门外阴影处，一个身影静静伫立。 青柳快步走过去，低声道：三殿下，药已经送到了，温小姐用了药，现在睡下了。 文子端点点头，眼中是与他年龄不符的深沉：她伤得重吗 回殿下，都是皮外伤，但看着着实让人心疼。青柳犹豫了一下，那孩子倔得很，明明疼得厉害，却硬是一声不吭。 文子端沉默片刻：明日你继续去，就说...是李统领的安排。 可是殿下，为何不直接... 不必多言。文子端打断她，记住，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晓，尤其是越妃娘娘。 青柳连忙低头应是。 她看着少年皇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叹：这位向来冷面的三殿下，何时对一个小姑娘如此上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温颜依旧每天天不亮就去练武场。 奇怪的是，练武场的地面似乎变得柔软了些，她摔倒时不再那么疼了。她不知道，这是文子端暗中命人在场地上铺了一层细沙。 每晚回到住处，青柳都会准时出现，带来各种珍贵的药膏和补品。有时是活血化瘀的膏药，有时是补气养血的汤剂。在她的精心照料下，温颜的进步飞快，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