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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张卫国眼神冰冷，枪口瞬间抬起！ 但他没有开枪。 孩子就在旁边！流弹太危险！ 他侧身躲开劈头砸来的木棍，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叼住了持刀汉子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骨裂声伴随着汉子的惨嚎响起！剔骨刀“当啷”掉地！张卫国顺势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其踹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另一个持棍汉子的棍子也到了！张卫国刚拧断一人手腕，来不及完全闪避，只能抬起左臂硬扛！ “砰！”一声闷响！木棍结结实实砸在张卫国左小臂上！剧痛传来，他闷哼一声，身体被砸得一个趔趄。那汉子见一击得手，面露狰狞，抡起棍子就要再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嗷——！” 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咆哮在李强身后炸响！是李强！ 他撞开门后，被门框绊了一下，慢了半拍！此刻看到张卫国遇险，尤其是看到那孩子惊恐无助的眼神，他骨子里那股在深山搏杀熊罴的凶性彻底爆发了！ 他根本没用腰间的侵刀！那双在冰天雪地里能勒死黑熊的粗壮手臂，直接环抱住了门口那个刚被张卫国踹飞、正捂着肚子蜷缩的汉子！ 像抱一根烂木头一样，将他整个人抡了起来！当成一件沉重无比的人形兵器，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那个正举棍砸向张卫国的家伙，狠狠砸了过去！ “啊——！”两个汉子惊恐绝望的惨嚎瞬间被淹没在沉重的撞击声里！ “噗！咚！”肉体沉闷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的脆响令人头皮发麻！ 两个汉子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上，滚地葫芦般摔了出去，其中一个脑袋直接磕在墙角的水泥棱子上，鲜血“滋”地一下飙射出来，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 另一个胸口塌陷，口鼻喷血，眼看也是活人微死了！ 这血腥狂暴的一幕，瞬间震慑住了屋里剩下的五六个亡命徒！他们抄家伙的动作都僵了一下，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妈呀！” “这他娘是人是鬼！” 有人失声惊叫。 “强子！小心！” 张铁山的吼声从窗外传来！ 就在李强砸飞两人的同时，一个躲在窗边阴影里的汉子，手里攥着一把老旧的、枪管锯短了的土造“喷子”，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李强的后背！ 他脸上带着疯狂的狞笑，手指已经扣向了扳机！ “操！”李强刚扔出“人肉炮弹”，背对着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说时迟那时快！ 张铁山在汉子举枪的瞬间就捕捉到了那致命的威胁！ 他没有丝毫犹豫，也来不及掏枪！情急之下，他猛地抓起窗台上一个沉甸甸的、腌着咸菜疙瘩的粗陶大缸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糊着破报纸的窗户，狠狠砸了过去！ “哗啦——哐当！” 玻璃碎裂声、木框断裂声、陶缸粉碎声几乎同时炸响！ 破碎的陶片、酸臭的咸菜汤和玻璃碴子如同天女散花般泼了那持枪汉子一头一脸！ 巨大的冲击力砸得他惨叫一声，身子向后倒去，手里的土喷子也失了准头。 “砰！”地一声巨响，子弹打在了天花板上，震落一片灰尘！ “啊！我的眼睛！”汉子捂着脸惨嚎，咸菜汤和碎瓷片进了眼睛。 “大哥！” 张卫国又惊又急，他看到张铁山砸完缸子后，一条胳膊被飞溅的玻璃碎片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旧军装的袖子！ 屋里的亡命徒们被这接二连三的狂暴打击彻底打懵了！但困兽犹斗！短暂的混乱后，剩下的四个家伙也被激起了最后的凶性！ “跟他们拼了！” “杀了他们，带着抢孩子跑！” 一个满脸横肉的疤脸汉子似乎是头目，他嘶吼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另外三人也纷纷亮出了攮子、铁链和斧头，如同疯狗般，嚎叫着扑了上来！ 目标直指被暂时阻隔在门口、手臂受伤的张卫国，以及刚刚转身、背对着孩子的李强！ 狭小的房间里，血腥味、硝烟味、咸菜酸臭味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张卫国左臂剧痛，枪口指向扑来的敌人，却顾忌着角落里的孩子不敢轻易射击。 李强则因为刚才的狂暴发力，气息还未完全平复。 受伤的张铁山也在窗外捂着流血的胳膊，暂时失去战斗力。 “操他姥姥的！跟老子玩横的！” 李强那股子刚从老林子里带出来的煞气，被屋里这七八双饿狼似的眼睛彻底点着了火！ 眼瞅着四把攮子、斧头劈头盖脸招呼过来，寒光映着墙上剥落的绿漆，晃得人眼晕。 张卫国左胳膊挨了一棍子，抬枪都费劲，枪口晃悠着愣是找不着开枪的空档——那孩子缩在墙角，小脸煞白，哭得都快背过气儿了，子弹不长眼啊！ 李强可不管那套！ 他后槽牙咬得咯嘣响，脖子上的青筋跟老树根似的暴起来。刚才撞门那一下，门框子边上崩下来的半扇破门板，还歪歪斜斜卡在门口呢。 李强连腰里的侵刀都懒得摸，蒲扇般的大手往地上一抄，抓住那扇足有寸把厚、带着锈钉子的破木头门板，腰马一沉，低吼一声：“给老子——滚！” 呼！ 那门板少说十斤，被他抡圆了，带着一股子能把人拍成肉饼的恶风，横着就扫了出去！这哪是门板 分明是头饿急了眼的老熊甩膀子！ “哎哟我操！” “妈呀！” 冲在最前头那个抡斧头的疤脸汉子，斧头还没劈下来，就感觉一股子带着木头渣子和铁锈味的黑影兜头盖脸砸过来！ 他下意识想躲，可那门板抡开的范围太大了！ 砰！ 门板结结实实拍在他侧脸上，木屑子混着血沫子、碎牙渣子，天女散花似的喷了旁边人一脸！ 疤脸汉子哼都没哼一声，像个破麻袋包似的被拍飞出去，撞在对面糊着旧报纸的土墙上，软塌塌地出溜下来，墙上留下老大一滩暗红的印子。 旁边一个拿杀猪刀的瘦猴儿，被门板边缘刮了一下肩膀，刺啦一声，那洗得发白的破棉袄连带着里头发黄的老秋衣，被撕开老大一道口子，血“滋”一下就冒了出来，在冰冷的空气里腾起一小股白气儿。 瘦猴儿疼得嗷一嗓子，手里的杀猪刀“当啷”掉在地上，捂着脸就往后退。 门板这一抡，瞬间清空了李强身前一米多的地界儿！跟割麦子似的撂倒一个，吓退一个。 “卫国！带上大哥，快走！！” 李强吼声炸雷似的，把那剩下两个举着铁链和攮子、正被这狂野打法惊得有点发懵的家伙震得一哆嗦。 他根本不给对方回神的机会，扔了门板，人像头下山的黑瞎子，直愣愣就朝着刚才那个被咸菜缸子糊了眼的家伙扑了过去！ 那家伙眼睛被咸菜汤和碎瓷片辣得睁不开，正捂着脸在原地打转哀嚎。 李强冲到跟前，大手跟铁钳子似的，一把薅住他那油腻腻、沾着咸菜疙瘩的头发，狠命往下一拽！膝盖同时猛地向上一顶！ 噗！ 一声闷得让人心头发颤的钝响！ 那家伙的惨叫戛然而止，脸跟开了个酱油铺子似的，红的、黄的、紫的混成一团，鼻梁骨怕是碎成了渣。李强手一松，这人面条似的瘫在地上，只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 院子深处传来叫骂声，来势汹汹的匪徒似乎是还在聚集。 “大哥，走了！” 张卫国赶忙一只手拽住张铁山的胳膊，在李强的掩护下跑出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