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旧案寻踪，雷霆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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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风波暂息，林凡与顾莲舟带着皇帝的默许与警示重返青川驿。表面的胜利之下，潜藏的危机并未解除。郭康虽死，其残余党羽和背后的“鬼首”网络依然是个巨大的威胁，尤其是他们可能仍在策划的、针对水利设施的破坏行动。 夜深人静，顾莲舟在整理林凡从京城带回的文书时，翻出了之前誊抄的赵文博札记片段，以及所有关于“鬼首”令牌和苏舜卿信息的记录。她秀眉微蹙，总觉得有些关键之处被忽略了。 “夫君，”她轻唤正在研究河工图的林凡，“妾身反复思量，那‘鬼首’令牌背后的‘巡漕司’暗部，能量如此之大，组织如此严密，仅凭郭康一人，恐难支撑多年。赵文博札记中提及的‘甲辰漕银案’关键人‘郭威’，与郭康是否真有亲缘苏先生多次相助，其对‘鬼首’知之甚详，其身份……” 林凡放下图纸，目光锐利起来：“娘子是说，苏先生或许不仅是因为与你父亲的交情，更可能与这‘鬼首’旧案本身有所关联” “妾身只是猜测。”顾莲舟指着札记上一处模糊的记载，“你看，赵文博提及，当年调查‘甲辰案’时，曾有一位苏姓御史仗义执言，后遭贬黜，不知所踪。时间、姓氏，皆与苏先生吻合。若苏先生便是那位御史之后，甚至其本人……那么他如此关注此事，便顺理成章了。” 这个推测让林凡精神大振！他立刻取出苏舜卿赠予的“青竹玉牌”和那枚一直未曾动用的“驿”字玉佩。 “若真如此，‘驿路通天’恐怕不止是信息网络，更可能是苏先生多年来为查清此案而经营的势力！”林凡沉吟道，“是时候，动用这枚玉佩了。” 林凡不再犹豫，按照苏舜卿最初告知的隐秘方式，通过“驿”字玉佩启动了联络。数日后，一名自称“驿丞”的精干中年人秘密来到青川驿。 此人并非官方驿丞，而是苏舜卿麾下负责情报的核心人物。他验证过玉佩后，对林凡执礼甚恭。 “林大人，苏先生已知您会找我。”驿丞低声道，“关于‘鬼首’及‘甲辰案’，先生让我告知您几点：其一，郭康确系郭威之侄，郭威死后，他接手了‘巡漕司’暗部，并将其发展为走私、贪腐的网络。其二，当年‘甲辰案’并非简单的监守自盗，还涉及一批本应运往边镇的军械被暗中调包贩卖，资敌牟利！这才是真正的大罪！” 林凡与顾莲舟对视一眼，心中骇然！走私资敌，这是通敌叛国之罪！难怪对方要如此疯狂地灭口和反扑！ “其三，”驿丞继续道，“先生查得，郭康余孽近日与一伙活跃在边境的马匪联系密切，大量采购的火油、硫磺，部分正是通过这伙马匪渠道获得。他们的目标，极可能不仅是破坏临川水利，更是想制造大规模混乱，趁乱将一批重要物资（可能是这些年积累的财富或新的违禁品）运出关外！” 线索瞬间清晰了！对方是狗急跳墙，准备最后一搏！ 得到了关键情报，林凡与赵虎迅速制定了最终的清剿计划。对方既然目标是水闸和趁乱运货，那便将计就计。 林凡故意放松了对白龙河主河道上那座最大水闸——“镇河闸”的明面守卫，却将赵虎率领的精锐和从雷总兵处借调的一小队漕兵，秘密埋伏在水闸周边的隐蔽处和下游河道两岸。同时，他命令沿线所有关卡加强盘查，尤其是对运载大量货物、形迹可疑的车队船队。 另一方面，林凡通过“驿丞”的渠道，将郭康余孽与马匪勾结、意图资敌的消息，以及相关证据，直接递送到了皇帝案头和兵部。这已不再是地方治安问题，而是涉及边防安全的军国大事，足以引起最高层面的重视和雷霆反应。 数日后的一个无月之夜，正如预料，白龙河“镇河闸”迎来了不速之客。数十条黑影借着夜色掩护，潜行至水闸之下，意图安装火药。与此同时，下游不远处，几艘吃水颇深的货船悄然熄灯，顺流而下，显然是想趁水闸被毁、混乱之际闯关。 就在“鬼首”余孽点燃引线的刹那，赵虎一声令下，伏兵四起！火把瞬间将河岸照得亮如白昼！ “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赵虎声如洪钟。 匪徒们惊骇欲绝，仓促应战。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早有准备的精兵强将，战斗几乎是一边倒。大部分匪徒很快被制服，少数负隅顽抗者被当场格杀。那几艘试图闯关的货船，也被早已张网以待的漕兵拦下，从船上搜出了大量金银、私盐以及……数十套制式弓弩和铠甲！这正是资敌的铁证！ 行动大获成功，郭康苦心经营的“鬼首”网络核心力量被一网打尽，其资敌的最终企图也被彻底粉碎。 就在镇河闸之战结束的次日，苏舜卿飘然而至青川驿。这一次，他不再是隐士打扮，而是换上了一身素净却难掩风骨的文士服。 “林小友，顾丫头，你们做得很好。”苏舜卿看着眼前这对年轻夫妇，眼中满是欣慰，“‘鬼首’之患，甲辰旧案，至此可算了结大半了。” 他坦然承认了自己便是当年那位因追查“甲辰案”遭贬的苏姓御史之子。其父含冤而终，他隐姓埋名，凭借家族旧部和个人才智，苦心经营，既为生计，更为查清真相，告慰父亲在天之灵。 “这‘驿’字玉佩，便是老夫经营多年，用于传递消息、联络旧部的信物。”苏舜卿摩挲着玉佩，感慨万千，“如今大事已了，此物于我，已无大用。林小友，你心怀天下，锐意革新，此物或能在你手中，继续发挥些效用。”他竟是将这代表着他一生心血的网络，托付给了林凡。 林凡郑重接过，深感责任重大：“苏先生厚爱，凡必不负所托！” 苏舜卿又看向顾莲舟，目光慈和：“顾丫头，你比你父亲当年，更多了几分坚韧与智慧。有你辅佐林凡，是他的福气，亦是天下之幸。”他留下一些关于漕运、边防的更深层资料后，便再次飘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鬼首”覆灭，资敌链条被斩断，消息传开，朝野震动。皇帝下旨，嘉奖林凡、赵虎等人，并下令彻查与“甲辰案”及资敌相关的所有官员，无论职位高低，严惩不贷。林凡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青川驿内，隐患尽去。林凡握着顾莲舟的手，望着窗外恢复平静、奔流不息的白龙河。 “娘子，最大的绊脚石已然搬开。”林凡语气中带着卸下重担的轻松，更有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接下来，我们可以真正放手去实现那些蓝图了——贯通漕运，推广明轮，普及学堂，繁荣商贸……” 顾莲舟依偎在他身旁，嘴角含笑：“无论夫君想去往何方，想做何事，莲舟永远相伴。” 旧案得雪，前路已清。林凡与顾莲舟，这对历经磨难的夫妻，将携手迈向更广阔的天地，用他们的智慧与汗水，去描绘一幅真正意义上的盛世华章。而他们的故事，还远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