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后林凡时代.暗战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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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腊月初三子夜 信天翁死了。 不是自杀,也不是刑讯过度——是毒杀。验尸的仵作在尸体指甲缝里发现微量白色粉末,经韩文远辨认,是一种南洋奇毒“见血封喉”,中毒后三息毙命。 “送饭的狱卒已经自尽了,在宿舍房梁上吊死的。”赵虎脸色铁青,“死前留了血书,说是收了三百两银子,在信天翁的饭里下毒。至于指使者……只写了‘宫里的贵人’。” “宫里的贵人”林怀瑾攥紧拳头,“是宗室,还是……宫里的人” “都有可能。”韩文远检查着毒药残留,“这种毒产自吕宋,大晟境内罕有。能弄到它的人,非富即贵。” 更诡异的是,信天翁死前用指甲在牢房墙壁上刻了几个扭曲的符号。石磊辨认后,认出那是改良过的罗兰文密码,译出来只有两个字: “烛影” 烛影斧声那是太祖朝夺位疑案! “他在暗示什么”许长青不解,“难道害死林阁老的人,和当年的‘烛影斧声’有关” 没有人能回答。但信天翁的死,证实了他生前的话——朝廷内部,的确有深藏不露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已经急了。 泰昌帝闻讯后,只说了四个字: “继续深挖。” --- 庆王府密室 庆王朱载埙,泰昌帝的叔祖父,先帝最小的弟弟,今年五十八岁。这位以“诗酒风流”闻名的老王爷,此刻却面色阴沉如铁。 “王爷,江南那边传来消息,钦差林怀瑾已经查到‘通海号’了。”幕僚低声禀报,“通海号明面上是泉州海商陈家的产业,实际上……有三成干股是王府的。” “小皇帝知道吗” “应该还不知道。但林怀瑾若继续往下查,迟早……” 砰!庆王一拳砸在桌上:“林凡死了,他的儿子倒更猖狂!一个十八岁的娃娃,也敢查本王的产业!” “王爷息怒。如今陛下宠信林家,硬碰硬恐怕……” “硬碰硬”庆王冷笑,“本王还没那么蠢。林凡怎么死的表面上是中弹,可坊间传言……是有人在他的药里加了东西。这传言,可以好好用用。” 他招手让幕僚附耳,低语数句。幕僚脸色微变:“这……万一被查出来……” “查出来又如何”庆王眼中闪过厉色,“本王是宗室长辈,小皇帝敢动我倒是林家——一个寒门出身的暴发户,也配掌国政本王这是替列祖列宗清理门户!”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而一场针对新生代改革派的政治风暴,正在暗处酝酿。 --- 林府深夜 顾莲舟终于破译了残页背面那行小字的完整内容——那不是一行,是三行重叠书写,需用特殊药水才能分层显现: “永乐五年冬,三宝太监归。携异人三:一天文历算,留钦天监;一航海测绘,往闽造船;一未露其能,不知所踪。监正有记:异人自言‘来自六百年后’,语多荒诞,然预知郑和六下西洋事,无一不中。帝密令:善待而监之,若泄天机,诛。” 六百年后。预知郑和下西洋。 顾莲舟手中的药瓶“哐当”落地。她终于确信——林凡,真的是“异人”。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林凡的身份暴露,会怎样 先帝的密令说得很清楚——“若泄天机,诛”。即便先帝已逝,可这个秘密若被有心人利用,足以否定林凡一生的功绩,将他打成“妖人”“异端”,进而否定所有新政! “母亲”林怀瑾推门进来,见她面色惨白,急忙上前,“您怎么了” 顾莲舟紧紧抓住儿子的手:“安儿,答应母亲一件事——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你父亲。他不是妖,不是怪,他是……他是来帮我们的。” “母亲,您到底发现了什么” 顾莲舟犹豫再三,终究没有说出全部真相。她只道:“你父亲的身世,可能涉及皇室秘辛。从现在起,你要小心所有拿他身世做文章的人——那可能是最毒的箭。” 林怀瑾重重点头,但眼中疑虑更深了。 当夜,顾莲舟秘密求见泰昌帝。在乾清宫偏殿,她跪地呈上那份残页——但呈上的,是她重新誊抄的版本,隐去了“六百年后”等关键信息,只保留“异人”“预知”等模糊字眼。 “陛下,”她叩首,“此物若流出,必有人诬陷先夫为‘妖异’。妾身恳请陛下……将此物封存于大内秘库,永不示人。” 泰昌帝仔细阅读,眉头紧锁:“林夫人,依你之见,林先生他……” “先夫是人,是心怀天下、鞠躬尽瘁的人。”顾莲舟抬头,泪光闪动,“至于这些记载是真是假、是何用意,重要吗重要的是,他做了什么事,造福了多少百姓。” 少年天子沉默良久,最终亲自点火,将那份誊抄本烧成灰烬。 “林夫人放心。”他扶起顾莲舟,“在朕心中,林先生永远是国士,是帝师。朕不会让任何人,玷污他的身后名。” 顾莲舟泣谢告退。但她知道,秘密就像火,纸终究包不住。 她能做的,只是在火燃起来前,为孩子们筑好防火墙。 --- 格物大学堂全堂大会 关于“启明三号舰”设计路线的争论,终于从高层扩散到整个技术团队。以石磊为首的“仿制派”和以韩文远为首的“自主派”,各自带着图纸、数据、模型,在大会上进行最终辩论。 台下坐着三百余名工程师、工匠、学子。这场辩论的结果,将决定大晟海军未来十年的发展方向。 石磊拄拐上台,展示“无畏号”的解剖图:“诸位请看——它的水线长宽比是6.8:1,这是罗兰二十年海试得出的最优解;它的主炮塔采用全封闭液压驱动,射速是我们的两倍;更关键的是它的轮机系统,热效率达到15%,而我们最好的只有9%!” 他敲着黑板:“差距就在这里!如果我们从头摸索,可能需要五年、十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但五年后,罗兰会有更先进的战舰!我们永远在追赶,永远追不上!” 韩文远随后登台,展开另一套图纸:“石教习说的都对。但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无畏号’要把主炮塔全封闭因为他们的水兵训练不足,需要防护。为什么他们的轮机热效率高因为他们有优质的威尔士煤炭和精密的加工机床。” 他顿了顿:“而我们呢我们的水兵敢在甲板上操炮,因为我们有严格的训练;我们没有威尔士煤,但福建的无烟煤热值更高;我们的机床精度不够,但许长青团队的新型合金,可以让零件更耐磨!” 他指向图纸上的新设计:“所以‘启明三号’应该是这样:保留‘无畏号’的优秀布局,但主炮塔采用半开放式,增加观察窗和快速装弹口;轮机系统针对无烟煤优化;装甲使用我们自己的特种钢——虽然单点硬度不如‘无畏号’,但整体韧性更好,被击中后不易碎裂。” 这是第三条路:借鉴但不抄袭,融合而非复制。 台下一片哗然。学子们开始激烈讨论。 许长青这时站起来:“我补充一点——我们正在试验的‘电渣重熔’技术,可以让特种钢的硬度再提升两成。虽然还比不上‘无畏号’的装甲,但差距已经缩小到可以接受的范围。而且……这是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技术。” 数据说话。许多原本支持石磊的人开始动摇。 辩论持续了三个时辰。最终,投票表决。 结果是:187票赞成韩文远方案,112票赞成石磊方案,11票弃权。 石磊看着计票板,良久,忽然笑了:“好……好。我输了,但大晟赢了。” 他走到韩文远面前,深深一揖:“文远,你说得对。仿制是捷径,但捷径走多了,会忘了怎么自己走路。从今往后,技术路线的事,你定方向,我管执行。” “石磊……”韩文远眼眶发热。 “别婆婆妈妈的。”石磊摆手,“抓紧时间造舰吧。我听说,罗兰的‘无畏二型’已经下水了。” 一场可能分裂技术团队的内耗,以这种理性的方式解决了。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考验,在舰船下水之后。 --- 泉州港腊月十五 “破浪号”——这是“启明三号舰”正式命名前的代号,已经完成舾装。这艘融合了中西技术的战舰,此刻静静泊在港湾,等待着它的第一次远航。 目标:南洋香料群岛,开辟新航路,建立贸易站。 舰长是黑水洋之战的老将陈广孝,而随舰的“商务特使”,竟然是许长青。 “没想到会让你去。”林怀瑾在码头送行,“你是技术骨干,应该留在学堂。” 许长青望着海面:“林兄,技术不能闭门造车。父亲说过,真正的技术突破,往往来自于‘需求’。我去南洋,就是要看看——西洋人要什么,南洋人缺什么,我们能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还有……信天翁说的‘文明替代’,我想亲眼看看,他们在南洋是怎么做的。” 舰船起锚。这是林凡逝世后,大晟第一次主动出海。 码头上,韩文远对林怀瑾道:“长青这一去,至少半年。朝中反对派可能会借机发难——说我们‘劳师远征’‘靡费国帑’。” “让他们说。”林怀瑾眼神坚定,“父亲说过,海洋是未来。我们不能因为怕人说,就永远停在岸边。” 正说着,一匹快马疾驰而来,信使滚鞍下马:“林大人!韩大人!急报——苏州生丝检验社被砸了!暴民冲击衙门,知府重伤!带头的……是庆王府的人!” 终于来了。宗室的反击,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暴力。 --- 苏州府衙同日 衙门前的广场一片狼藉,检验社的牌匾被踩碎,仪器被砸毁。知府额头上裹着渗血的绷带,还在指挥衙役清理现场。 林怀瑾赶到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幕:几十名自称“丝户”的汉子被捆在一旁,但周围围观的百姓,眼神里没有同情,只有鄙夷。 “林大人,”知府苦着脸,“这些人说是丝户,可下官查了——他们中有一半根本不是苏州人,还有几个是通缉在案的江洋大盗!” 假扮丝户,制造民变。 “庆王府的人呢”林怀瑾问。 “跑了。出事时他们就在现场煽风点火,等衙役一到,全溜了。”知府压低声音,“但下官查到,这些‘假丝户’的安家费,是从庆王府在苏州的银号流出的。” 铁证如山。但问题是——怎么动庆王 泰昌帝的亲叔祖父,宗室长辈。按祖制,宗室犯罪,由宗人府审理,皇帝都不能直接插手。 “先把这些人押回京城。”林怀瑾下令,“记住,分开押送,严加看管。我担心……有人会灭口。” 果然,当夜押送队伍在无锡驿站遇袭。三名“假丝户”被灭口,但袭击者留下了活口——是庆王府的护卫,被擒时咬毒自尽,但身上的腰牌做不得假。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 庆王却倒打一耙,在宗人府哭诉:“老臣冤枉啊!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要离间我叔侄感情!陛下,您要替老臣做主啊!” 泰昌帝在朝堂上看着叔祖父的表演,忽然问:“王叔,您说有人陷害您。那您觉得……会是谁呢” “这……”庆王语塞,忽然指向林怀瑾,“定是某些想独揽大权的新贵!他们排除异己,连宗室都不放过!” 林怀瑾出列,不卑不亢:“庆王殿下,证据确凿,何来陷害若殿下真觉冤枉,不如让三法司、宗人府、锦衣卫联合审理,公开质证。清者自清。” 公开审理庆王脸色变了。那些账目、那些书信、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一旦公开,十个庆王都不够死。 “陛下!”他跪地哭嚎,“老臣年迈,受不得公堂之辱啊!若陛下不信老臣,老臣……老臣就撞死在这殿上!” 以死相逼。这是宗室常用的无赖手段。 满朝文武都看向泰昌帝。少年天子面无表情,良久,缓缓开口: “王叔既然身体不适,就在府中静养吧。一应事务,暂由世子代理。至于苏州之事……”他顿了顿,“既然涉及宗室,就由宗人府主审,三法司陪审。王叔放心,朕会还您清白。” 软禁。明为保护,实为控制。 庆王还想争辩,泰昌帝已经起身:“退朝。” 龙袍拂过御阶,留下满殿死寂。 年轻的皇帝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宗室的免死金牌,在他这里,不是无限的。 --- 腊月廿八宫中 泰昌帝的大婚定在来年三月,皇后人选却迟迟未定。礼部拟了三个名单:首辅杨廷和的孙女(虽然杨廷和已死,但杨家依然是清流代表)、兵部尚书的女儿、以及……林怀瑾的妹妹林怀瑜。 “荒唐!”顾莲舟听到消息时,差点打翻茶盏,“瑜儿才十三岁!而且她性子野,哪是当皇后的料!” 传旨的太监赔笑:“夫人息怒。这不过是礼部拟的名单,最终还要陛下和太后定夺。” 但消息已经传开。坊间议论纷纷:若林家再出一位皇后,那就是真正的“外戚专权”了。 泰昌帝本人,却对这三个名单都不置可否。他在御书房召见林怀瑾,开门见山: “怀瑾,朕的婚事,你怎么看” 林怀瑾跪下:“陛下婚事,关乎国本,臣不敢妄议。” “朕让你说。” “那臣就直说了。”林怀瑾抬头,“陛下不宜娶臣妹。一来她年纪太小,二来……林家已经位极人臣,若再出皇后,必成众矢之的。这对陛下、对林家、对新政,都不是好事。” 泰昌帝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倒是实诚。可如果朕说……朕也不想娶杨家女、兵部女呢” “那陛下心中有人选” “有。”泰昌帝从袖中取出一幅小像,画中是个清秀的少女,衣着朴素,“她叫苏婉,父亲是国子监博士,家世清寒,但通诗书、明事理。更重要的是——她父亲曾在格物大学堂旁听,对新政颇为了解。” 寒门之女。而且是对新政有认同的寒门之女。 林怀瑾瞬间明白了泰昌帝的用意——皇帝要通过婚姻,释放一个信号:朕认同的,是实干,是才能,不是门第。 “可是太后那里……” “母后那里朕去说。”泰昌帝收起画像,“朕叫你来,是想让你帮个忙——大婚之后,朕想让苏婉也去格物大学堂旁听。不是学格致,是学‘新政思想’。未来的皇后,不能不懂朕在做什么。” 这是要把皇后,也拉进改革的阵营。 林怀瑾心中震撼,郑重叩首:“臣……定当尽力。” 走出御书房时,他忽然想起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改革,是改造社会的系统工程,从经济到政治,从技术到思想……甚至到婚姻。” 现在他懂了。泰昌帝的婚姻,就是这系统工程的一环。 --- 腊月三十除夕 京城张灯结彩,迎接泰昌元年的最后一个夜晚。但在喜庆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汇聚。 庆王府内,世子朱翊钧正在密会几位宗室长辈。 “小皇帝软禁父王,这是要对我们宗室动手了!”一位郡王愤然,“今日是庆王,明日就是你我!” “那怎么办硬抗我们手上有兵吗” “兵没有,但有钱,有人,有……祖宗法度。”朱翊钧冷笑,“林凡死了,小皇帝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以‘清君侧’为名,逼他罢黜林怀瑾那帮人,恢复旧制……” “清君侧那可是谋反!” “谁说我们要谋反”朱翊钧眼神阴冷,“我们是‘劝谏’,是‘护国’。只要声势够大,朝中那些对新政不满的老臣,自然会响应。到时候法不责众,小皇帝能怎样” 密谋在继续。而他们不知道,隔墙有耳——赵虎的暗桩,早已潜入王府。 --- 同一时间林府 顾莲舟在整理林凡遗物时,发现了一本从未见过的笔记。封面无字,翻开第一页,是林凡亲笔: “若我早逝,以下事项需警惕: 1. 庆王与西洋有秘密贸易,账册藏于王府佛堂地窖; 2. 杨廷和不是最终的内鬼,他上面还有人——那个人可能在宗人府; 3. 我的身世若暴露,可承认‘得异人传承’,绝不可提‘穿越’; 4. 信天翁不可杀,他活着比死了有用……” 第四条被划掉,旁边批注:“此条作废。信天翁必须死。” 顾莲舟手在颤抖。林凡早就料到了一切,甚至料到了自己的死! 她继续翻看,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名字、事件、推测。其中一页,画着一个关系图,中心是一个代号“烛影”。 烛影。信天翁死前刻下的字。 图旁注释:“烛影,可能是一个组织,也可能是一个人。其目标不是权力,不是财富,而是……让历史回到‘正轨’。什么是正轨他们眼中的正轨,是没有林凡、没有新政的大晟。” 让历史回到正轨 顾莲舟猛然想起,林凡曾说过一句奇怪的话:“我改变了历史,历史也在反噬我。” 难道……“烛影”是历史的自我修正力量还是说,是某些坚信“天命不可违”的极端保守派 没有答案。只有除夕的钟声,在京城上空回荡。 --- 格物大学堂天文台 韩文远和石磊站在望远镜前,观测着冬季星空。 “文远,你说老师在天上,能看到我们吗”石磊忽然问。 “能吧。”韩文远轻声道,“他一定在看着。” “那他会满意吗”石磊苦笑,“我们吵,我们闹,我们差点分裂……” “但他更不愿意看到的,是我们一片死水,没有争论。”韩文远拍拍他的肩,“争论说明我们在思考,在成长。这才是他想要的。” 两人沉默良久,望向南方海面。 许长青的船,现在应该到吕宋了吧 他会带回什么是希望,还是危机 没有人知道。 --- 皇宫观星楼 泰昌帝独自站在楼顶,俯瞰这座他即将真正掌控的京城。万家灯火,笙歌不歇。 “陛下,风大,回吧。”黄锦轻声劝道。 “黄锦,你说……”泰昌帝忽然问,“林先生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 “老奴不知。” “朕知道。”少年天子眼中映着灯火,“他放心不下的,不是新政能不能继续,不是西洋会不会打来。他放心不下的……是我们这些人,能不能在失去他之后,依然守住本心。” 他转身下楼:“传旨:明岁改元‘绍新’,取‘绍继新政’之意。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林凡的时代结束了,但林凡的道路,刚刚开始。” 诏书将在元旦颁布。 而新年的第一缕阳光,将照在一个没有林凡、却处处留有他印记的时代。 尽管暗流汹涌,尽管前路莫测。 但火炬已经传递,持火者们,将继续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