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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弹专家摘下头盔时，额角的汗滴砸在防爆服上，洇出个深色的圆。他抹了把脸，声音里还带着点抖：“凌少将，炸弹是遥控+定时双触发——刚才要是您发动汽车，或者等到十二点零五，这整片停车位都得掀了。” 凌战的手指还扣着凌念的肩膀，指节泛着青白。他低头看怀里的小丫头——她攥着小熊玩偶的爪子，指甲盖泛着粉，眼睛里还留着刚才的慌。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橘子香洗发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才稍微缓了缓心口的闷：“辛苦你了，王工。” 小张早已拉好了警戒线，红蓝警示灯在阳光下闪得刺眼。凌念趴在爸爸怀里，看着几个穿警服的叔叔扛着摄像机过来，看着他们蹲在车底拍照，闪光灯亮得她眯起眼睛。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拽了拽爸爸的衣领：“爸爸，炸弹上有小蛇！就是上次那个坏叔叔腰上的小蛇！” 凌战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上个月揪出的内鬼——那小子腰间挂着个青蛇纹的金属牌，说是“老家的护身符”。后来审出来，那是“夜影”组织的身份标记。他立刻转向小张：“去，把王工刚才拆下来的炸弹壳子拿过来。” 炸弹的黑色胶布已经被撕开，露出里面裹着的黄色炸药块。凌念凑过去，指着炸药块右下角的淡青色纹路：“就是这个！小蛇蜷成一团，像上次那个牌牌！” 王工凑过来瞧了瞧，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夜影’的标记啊！上个月反恐支队端的那个贩毒窝点，缴获的手雷上就有这纹路！” 凌战的脸瞬间冷下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老周，我是凌战。清山路的炸弹有‘夜影’标记……对，没错……麻烦你让情报科的人连夜审，看能不能咬出点东西来。”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那是凌念上周用彩纸贴的，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 凌念被小张抱到凉亭里时，手里还攥着半瓶橘子汽水。她坐在石凳上，摸着小熊玩偶的耳朵——里面藏着万法镜。刚才就是它帮她看清了炸弹上的蛇纹，现在她想再确认一遍，有没有漏看什么。 万法镜的镜片泛起淡蓝光，透过凉亭的柱子，她“看”到了炸弹壳子里的芯片——上面刻着串极小的数字：007。这是“夜影”的行动代号！她突然想起前天傍晚，小麻（那只胖麻雀）告诉她，有个穿黑衣服的人在清山路的电线杆上贴了张纸条，上面写着“007号任务启动”。 “小张叔叔！”她喊，声音里带着点急，“快告诉爸爸，炸弹里有007！就是小麻说的007！” 小张的脸色一变，抓起笔记本就往车边跑。凌念趴在栏杆上，看着爸爸接过笔记本，看着爸爸的眉头皱成川字，看着爸爸掏出对讲机吼：“通知所有巡逻组，立刻封锁清山路沿线，排查车牌号带7的黑色轿车！” 市公安局的反恐支队来得很快，为首的陈队长跟凌战握了握手：“凌少，我们查了监控——今早六点，有辆黑色桑塔纳停在你们小区门口，司机戴鸭舌帽，看不清脸。炸弹应该是那会儿装的。”他指了指取证袋里的胶布，“上面有半枚指纹，已经送技术科比对了。” 凌念啃着小张买的草莓蛋糕，看着爸爸跟陈队长说话。蛋糕上的奶油沾在嘴角，她用手背擦了擦，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做的梦——梦见爸爸的车翻下了清山路的悬崖，她喊着爸爸，却没人答应。现在想想，冷汗都冒出来了。 “念念。”凌战走过来，蹲在她面前，用袖口擦掉她嘴角的奶油，“爸爸明天不去清山路了，要留在家里陪你玩拼图，好不好” 凌念摇头，把蛋糕递给他：“爸爸去开会，念念帮你盯着坏人。”她晃了晃手里的小熊玩偶，“小熊有魔法，能听见坏人说话！” 凌战笑了，却笑得有点涩。他抱起女儿，往家里走：“好，那念念要答应爸爸，不许偷偷跑出去，不许跟陌生人说话，不许……” “知道啦！”凌念打断他，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爸爸比妈妈还啰嗦！” 家里的空调开着，吹得窗帘沙沙响。凌念坐在沙发上，看着爸爸打电话给军区办公室请假，看着他把军帽挂回鞋柜顶层，看着他走进厨房煮饺子——蒸汽模糊了玻璃门，里面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她抱着小熊玩偶，摸了摸藏在里面的微型信号追踪器——那是今天系统签到的奖励。她想，明天要把这个追踪器偷偷塞进爸爸的公文包，这样就算坏人再搞小动作，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饺子煮好了，芹菜猪肉馅的，飘着热气。凌念坐在爸爸腿上，蘸着醋吃了一口，觉得比任何时候都香。她抬头看爸爸，爸爸的眼睛里有她的影子，像两颗星星：“爸爸，等我长大，我要当警察，帮你抓坏人！” 凌战夹了个饺子塞进她嘴里，笑着说：“好，那爸爸就当你的下属，给你端茶倒水，给你开车门，给你挡子弹。” 窗外的夕阳落下去了，留下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凌念靠在爸爸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孩——因为她有爸爸，有小熊，有能帮爸爸找“小蛇”的魔法。 深夜，凌念躺在床上，抱着小熊玩偶。她想起今天的系统签到，想起明天的新奖励，想起爸爸明天要带她去逛动物园。她轻声说：“小熊，明天我们帮爸爸盯紧坏人哦。”小熊玩偶的耳朵动了动，像是在答应。 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照在她的小脸上。她闭着眼睛，做了个甜甜的梦——梦见爸爸当上了大将军，她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捧着一大把草莓糖，看天上的风筝飞得很高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