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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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聪明做法，安安稳稳拿分红收租金，不用担风险多好 陈雪如会意地点头。连娄半城都放手了，自己若还死守着绸缎庄，将来肯定要吃亏。想通这点，她更加钦佩李东的见识，不愧是让她倾心的男人。 陈雪如心里清楚，若非真心牵挂自己，李东绝不会掏心置地讲这番话。暖意漫上心头，她暗自发誓这一生都要追随他左右。 即便做不成夫妻，能遇见他已是天大的福分。 我依你便是，下回街道动员会我头一个报名合营。只是...她轻咬唇瓣，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娇嗔，往后铺子归了公家，你可不准嫌我。 李东笑着捏她鼻尖：傻话！既跟了我，岂能让你吃亏合营是持久战，少说三五年光景。到时自有生财之道，保管叫你数钱数到手软。 这番话说得陈雪如心头泛起蜜糖，只恨相逢太晚。她偎进他怀里软声道：我把银钱都与你，轧钢厂的活计辞了吧，我养你。 使不得！李东正色摆手，新社会讲究劳动光荣，我可不能吃软饭。他暗自思量：工人身份才是最稳妥的护身符。好在离那场 尚有十余年，足够早做打算。 此刻他忽然想起个立功的好机会——陈雪如绸缎庄后巷那个形迹可疑的独居者。若能揪出这特务，便是握了张保命符。 后巷那户底细你可清楚 陈雪如摇头：原是我家染坊师傅的宅子，四九年人跑了南边。新房东深居简出，搬来四五年我统共见过两三面，总独来独往的。 李东闻言了然——这特务行事谨慎，需得设个局才能揪住尾巴。贸然举报反倒惹人猜疑，总不好说是未卜先知。 怎么突然问这个陈雪如狐疑道。 瞧那院落宽敞，离你又近。他笑着把玩她的发梢，若能盘下来，既方便照应你，还能给你当仓库使。 你现在也知道，我住的院子人多嘴杂，要是你过来，肯定有人说闲话，传出去对你不好。 陈雪如心里一暖，知道李东在乎她，就觉得满足了。 这院子价格不低，你钱够吗 她有些惊讶，李东只是个普通工人，哪来这么多钱 李东笑了笑：你男人是谁，这点本事都没有以后怎么照顾你 我现在是轧钢厂采购员，多出去跑跑，赚钱机会多得很。马上要过年了，正是好时候。 他打算趁这几年抓紧赚钱，买四合院是个不错的投资。 现在房价还没那么高，他有随身农场，很快就能攒够钱。 电视剧里片儿爷卖了祖屋去东北倒腾粮食，日子过得不错，自己当然不能差，只要小心别被发现就行。 你要注意安全，赚不到钱没关系，别出事。陈雪如还是叮嘱道。 放心，我会注意。对了，后面那个宅子你先别打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李东怕打草惊蛇，万一让特务跑了就可惜了。 好，都听你的。 陈雪如点头认定了李东，再看不进别的男人，只要是他想做的，她都支持。 下午，李东从陈雪如家出来，骑车回家时听见几个大娘在晒太阳聊天。 听说了吗何大清为了个寡妇不要自己儿女，要去当上门女婿，连工作都辞了！ 不是没走成吗被傻柱带人堵在火车站了。 真丢人！听说那寡妇是保城的，带着两个孩子。何大清也是糊涂，自己孩子不养，去养别人儿子。 他年轻时候就不是好人，仗着手艺好没少干缺德事。 院子里几个妇女凑在一块儿，正说得眉飞色舞。 何大清的事儿听说了没就贾东旭他娘，老早跟何大清有一腿呢！ 真的假的快细说说！ 在这没多少消遣的日子里，街坊邻居的闲话就成了大伙儿最爱听的乐子。一听何大清和贾张氏还有这种陈年往事，几个大嫂顿时来了精神。 这破事儿传得可真快，何大清这名声算是完了。 李东路过时听见几句，心里直摇头。他压根不信何大清能瞧上贾张氏，老何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这么不挑食。 李东！你一宿没回家，该不会是跟何大清学坏了吧 前院的闫埠贵正往外搬几盆花草晒太阳，一见李东就凑了上来。这四合院就这么点儿大，谁家有点动静，不出五分钟就能传遍全院。李东整晚不见人影，闫埠贵早就留意到了，这不，三大爷的责任心又上来了。 你家里没个长辈管着，可千万不能走歪路啊！年纪轻轻的，刚参加工作，以后日子长着呢，听三大爷一句劝。 李东被他说得哭笑不得。闫老师就是闫老师，逮着机会就要教育人。 您想哪儿去了！昨晚跟几个工友喝酒，一直喝到后半夜，中午才醒酒。哥几个又拉着去后海溜冰，正经事儿，绝对没干坏事。 闫埠贵松了口气：那就好，是我想多了。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在，不像我这一大家子要养活，日子紧巴着呢。语气里透着几分羡慕。 您忙您的，我先回屋歇会儿，这酒劲儿还没过呢。 跟院里其他两位大爷比，闫埠贵还算实在。虽说整天精打细算，到底是为了过日子。家里人口多，教师工资又低，不算计着点全家都得饿肚子。后来电视剧里演到傻柱遇上难处，闫埠贵还偷偷上街拾破烂帮衬，足见这人本性不坏。 李东！你可算回来了！昨晚上你没在可亏大了，院里出了件大事！ 走进后院里，许大茂就兴冲冲地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 听说没傻柱他爹跟寡妇私奔被抓了个正着，易忠海和傻柱半道给截回来了！ 许大茂从小就和傻柱不对付，眼看何家闹出这么大丑事，可把他高兴坏了。 哈哈哈！你也听说啦老何家真是人才济济啊。这爷俩昨晚上可威风了，何大清把二大爷门牙都打飞了，贾东旭也让傻柱收拾得够呛。要不是易忠海拦着，警察早把他们铐走了。 最后傻柱爷俩赔了五十块钱才完事。 许大茂眉开眼笑地讲着，还激动地直拍手。这动静惊动了前院的傻柱，一声就往后院冲。许大茂吓得赶紧关窗户锁门。 呸！许大茂你个怂包蛋！哪天落到老子手里，打得你跪地喊爹！ 傻柱在许大茂家门口狠狠踹了几脚，骂骂咧咧地走了。 屋里许大茂吓得直哆嗦，连口大气都不敢喘。自打参加工作后父母搬回老宅，没人撑腰的他哪敢跟傻柱硬碰硬。 哼，李东，明儿个哥们儿也要进厂了。以后食堂后厨就是我傻柱说了算！要不了多久，我也能买上自行车。 等有钱了，非得娶个跟秦姐一样俊的媳妇儿！ 傻柱瞥了眼李东，得意地显摆起来。听老爹说轧钢厂食堂不光要做大锅饭，还得给领导开小灶。当厨子的顺手牵羊些食材，只要不太过分就没事。 这么一来连饭钱都省了，工资都能攒下来。娶媳妇过好日子那不是手到擒来多亏何大清教得好，傻柱还没上班就打起厂里主意了。 哟，那可得恭喜你啊傻柱。往后发达了，娶媳妇还不容易 李东暗自好笑。对别人来说食堂确实是美差，可对傻柱而言，这却是厄运的开端。秦淮如、易忠海、聋老太太那群吸血虫，马上就会牢牢钉在他身上，直到把他榨得干干净净。 若何大清未离开，傻柱未必会被易忠海摆布，这小子兴许真能娶上媳妇。 李东嘴角微扬，倒想瞧瞧届时易忠海和聋老太太的表情，看秦淮如还能否纠缠傻柱一辈子。 中院贾家。 因着傻柱的事，棒梗的满月宴没能办成，贾张氏不但没收着份子钱，还和亲家闹得不欢而散。这老两口昨儿个就搭车返乡了。 贾东旭被傻柱揍得满脸是伤，此刻正躺在榻上拿热毛巾敷脸，疼得直抽冷气。 这傻畜生下手真黑！ 他恶狠狠地咒骂着，又疼得直叫唤，整张脸肿得连说话都费劲。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这是她唯一肯做的活计，不过只给自己和儿子做新鞋，秦淮如只能穿旧的。 得啦儿子，傻柱不是还赔了咱三十块钱吗你一个月工资也才这个数。 如今这小子顶替他爹在厂里当厨子，往后少不了油水。听娘的，犯不着置气，想法子哄着他高兴，咱家往后还愁没好吃的 贾张氏比闫埠贵还会算计。当初常见何大清往家提饭盒，她没少扒窗户偷瞧，那饭盒里装的尽是鱼啊肉的，馋得她直流口水。 何大清可不吃这套，任凭贾张氏怎么装可怜，愣是半口都不分给她。为此她还找过易忠海，扬言要举报何大清，却被一句厂里剩菜给打发了，气得她好些天吃不下饭。 如今可不同了，傻柱这没脑子的进了厂，可比他爹好拿捏多了。 娘，他把我打成这样，还要我巴结他 贾东旭不乐意了，心说那傻大个就会使蛮劲，这辈子也就配当个伙夫。 你傻啊！知道他为啥长得这么魁实还不是他爹从厂里往家捎东西喂出来的！ 我大孙子要长身体，就你那点工资，家里还有个吃白饭的，当奶奶的不得替我乖孙打算 说着贾张氏冲着秦淮如直翻白眼：没用的赔钱货，娶了你真是贾家祖上缺德！ 秦淮如心里苦闷，每日忙前忙后，带孩子洗衣做饭，晚上还要服侍贾张氏母女洗漱，比在乡下种地更累。起早贪黑做活，吃的却连狗都不如，这样还要被骂好吃懒做，实在没处说理。 原以为生个儿子能改善婆媳关系，谁知贾张氏越发刻薄，让她悔不当初。恨当初轻信媒人花言巧语，被贾东旭的城里户口蒙蔽，以为嫁过来能享福，反倒跳进了火坑。 如今这日子还不如乡下自在，可为了棒梗又离不了婚，只能忍着。贾张氏冷言冷语她都当耳旁风，只盼这恶婆婆早日归西。 秦淮如，你去找傻柱把他从厂里带的菜要回来，就说棒梗正长身体!贾东旭自己抹不开脸，便支使她出面。 我?傻柱能听我的?秦淮如为难极了，哪有让媳妇找外男讨饭的道理，实在太丢人。 那憨子没心眼，你装装可怜准成!怎么，真想光吃饭不出力?棒梗可是你亲儿子!贾张氏唾星四溅，死活要占这个便宜。 那...我去试试。秦淮如委屈应下，偷看贾东旭想让他解围，谁知这废物竟闭眼装睡。这一刻她对丈夫彻底心寒。 ...... 后院聋老太屋里。 外头动静，是李东回来了? 是的老太太。易忠海点头。他方才从窗口看见李东骑车回来，也瞧见傻柱追打许大茂。 何大清这通闹腾，会不会牵连咱们? 易忠海心里发愁：何大清现在游手好闲，往后要靠傻柱养活，这么一来傻柱就没法给自己养老了。 贾东旭家里还有个贾张氏要养，看起来也指望不上，易忠海越想越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