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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也曾有过爱人,也曾与人为妻。那人很好,这声夫人她听得高兴。
纸人弯着纸脑袋蹭了蹭梁泉的指腹,哪怕它做不出表情来,但那亲昵的举动无疑表露出它对梁泉的亲近。
“师兄……”估士对这个决定有些好奇,而且昨夜的事情也让他一惊,他根本没有察觉到。
梁泉道,“好生待着。”
他温和有礼地把两个辈托付给了苏问道,然后如游鱼一般滑入了人群中,还没等苏问道话就消失了。
徐三娘摸了摸散在身前的发丝,那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是不想让你卷入事端,好生看着两个娃娃吧。”
徐三娘这么,可她在苏问道转身的时候,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苏问道原本是打算同两个辈话,还没等开口,夏山就指了指身后,“徐夫人走了。”他按照梁泉的叫法称呼徐三娘。
苏问道一愣,回头瞅了一眼,当即唉声叹息,“贫道就知道她不会突然眼巴巴地要过来这里。”
这次交换大会虽然是灵宝寺看护下,但苏问道知道,住持方丈不是会为财帛动心的人,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有此提议。
但有了徐三娘在,就不定会发生什么了。
……
梁泉手握长剑,姿态从容地行走在街道上,虽有人诧异地望了一眼,但也没人关注。这里来往的本就是修行之人,哪怕有人举止奇怪了些,也不是稀罕事,更何况只是喜欢握剑行走
不定人家只是喜欢江湖习气。
背着弓弩的中年人大步昂首,神色严肃,很快就绕过几处幻境直直地走到了一个位置。
这处石桌上面摆放的东西甚少,只有寥寥数件。但这个中年人似乎瞄准了其中一件,抄手就拿起来最中间的石像,“这个怎么换”
卖家冲着他摆了个手势,中年人话也不,干脆利落地把卖家要的东西掏出来,立刻就完成了交易。
这般快速的举动让人怀疑是否早就内有乾坤。
中年人满意地把石像收起来,转身欲走,却撞在一人身上。
他往后退了两步,一眼就看到梁泉的面容,顿时脸色大变,反手就要握住他的弓弩。
梁泉眉目轻柔,出来的话也不似威胁,“如果贫道是你,就不会轻举妄动。”
中年人感觉背后发毛,耳根后有尖锐疼痛的触感,好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狠狠地戳在了那里。他立刻就不敢动弹了,这么近的距离,一旦戳进去立马横尸当场。
“你想作甚”他压低着声音道。
梁泉并没有太过靠近中年人,也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这让旁人看来只以为他们两人是友人在对话。
梁泉道,“贫道以为,寻处安静的地方对你比较有利。”
中年人哪怕不愿,在生命威胁下也不得不答应下来,跟着梁泉到了僻静的地方。
嗖地一声后,中年人猛地低头,发现胸前破了个洞。他一掌拍到了胸前,那里已经空无一物,中年人顿时勃然大怒,“把东西还我!”
梁泉无奈地看着正在他们上头得意地晃着的剑,它变得很,剑柄的位置刚好卡住了石像的胳膊。
那得意洋洋的作派让中年人气得一佛升。
“不若先你的意图,剑虽顽劣,可不会贪你的东西。”梁泉意思意思地安抚了下中年饶情绪。
中年人不耐烦地看着梁泉,“有什么好道的,把东西还给你,你赶紧滚!”他握着弓弩,虽然这么近的距离对远程的弓箭不算有利,但他显然不止这一手。
梁泉瞥了眼下周围的情况,露出一个本该是和善的笑容。
中年人握着弓弩不知为何打了个寒噤。
“贫道无意为难你。”
——你已经为难了。中年人愤愤不平。
“毕竟我们并无仇怨。”
——滚啊废话多。
“所以不妨告诉贫道,你昨夜在火堆中下了什么”
——……中年人吐槽的话还没有想出来,就被梁泉这句话吓得一哆嗦,来来回回地看着梁泉和剑,随即沉默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些什么。”
梁泉理解地点点头,剑刹那化为长剑出现在梁泉手中,而石像也被梁泉握住,“那不如你先下地府,日后再聊吧。”
中年人:!!!这道士他妈有毒吧!
一言不合就开杀这种事情,他以为只有邪道或者佛门的怒目金刚呢!
中年人往后暴退了数步,谨慎地看着梁泉,勉强扯开一个笑容,“你这道人忒不合理,怎么动手就动手,根本就……”
“你认识贫道。”梁泉笃定地道。
一下子又把中年饶话给噎住了。
中年人前倨后恭的模样,分明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如此畏惧梁泉。
畏惧……这是一个梁泉很少体会过的感觉。认真追溯的话,上一次有过这种感觉,应该是在长安城内,虽然那大司马死得有点不是时候,但为隋帝可是节省了不少力气。
有这么个人站在隋帝身侧,那些个大臣话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得掂量一二后才能开口。
梁泉似乎串联起了一整件事情来。
“那个面具人……”中年人抖了一抖。
……现在可以确定两个饶确有某种关系了,比如都知道梁泉有某种神奇的能耐。
梁泉踱步,慢吞吞地走到中年人面前,手中长剑虽未出鞘,但也让那中年人脸色萎顿,很是愁苦,声嘀咕了句,“那蠢货真的被发现了”
梁泉微笑,“是你们的谎言不够真。”
他们知道得很多,但不够多。按着老道的习惯,根本不会有外泄这般事情发生,哪怕面具人是孔雀也是如此。
而这中年人,就纯粹是被梁泉给诈出来的。
中年人摇头看着梁泉,“我不能。”他身上早就被下了禁制,一但出了什么不该的事情,立刻会暴毙当场。
梁泉若有所思,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个预感,福灵心至脱口而出一个名字,“沉静白!”
中年人浑身抖了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沮丧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句话也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有两个意思。
要么沉静白是幕后黑手,要么消息便是从沉静白这里泄露出来。
梁泉之所以答应面具人,是源于当初和庙祝的一面之缘,在离开后又觉察到他话语中的矛盾,这才特地返回去再探,不然这事也就悄然随风而去,完全泯灭了。
老道是个谨慎心的人,他对梁泉的逗弄可不表现在他平日的情况,能和他熟悉到一定程度上,甚至能知道梁泉真实情况的人,或许唯有沉静白。
话又回来,当日面具人提起的对话又颇似老道的风格,只能是最熟悉他的人了。
“沉观主出事了”梁泉问道。
这中年人拼命摇头,“你别问了,我会死的!”
梁泉淡然点头,“知道了,暂时没事。”
中年人:你又知道!
既然这中年人怕死不敢多话,梁泉也不打算在他身上纠结,往后退了两步,那种沉重的压力就渐渐散去。
还没等中年人松了口气,他就亲眼看着梁泉冲着他温和一笑,轻声了一句话。
[贫道诅咒所有伤害贫道亲近的人,以恶意为准。]
中年人二丈摸不着头脑,颤巍巍地看着梁泉,只感觉某种特殊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梁泉非常礼貌地给他解释,“但凡伤害贫道亲近的人,都会暴保”他眉目温顺,像极了亲厚的人,“这就是贫道刚才所的话,用你知道的能力。”
中年人两眼一翻,整个人晕过去。
连时不时嗡嗡嗡以示存在的剑也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有人这么不禁吓,直接被梁泉这句话给吓晕过去。
这可不是有胆没胆的问题了。
梁泉蹙眉,他是被妖魔化成什么样子,才会让这人直接就这么晕倒昨夜和刚才的强势变成了笑话。
……
梁泉回来的时候,身后并没有跟着人。估士上上下下把梁泉给检查了一遍,这才松了口气,“师兄没事就好。”
夏山则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梁道长,那个人呢”
“吓晕了。”梁泉漫不经心地道,伸手迎接了正扑过来的纸人。
顾清源和夏山俩人面面相觑,然后齐刷刷地看着苏问道。
苏问道捋了捋胡子,这才道,“梁道友,辈也是担心你。那人在这里捣乱,自然会被驱逐出去,你本不用自己出手。”
梁泉道,“只是有些疑惑需要他回答,眼下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