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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是有话想对顾清源,但是看着夏山后,梁泉没有在这个时候把人给叫出去。夏山看着爽朗大方,实则内心还是有些阴霾,这源自于他的出身。
估士用大大咧咧的亲和打破他的界限,成为他的朋友。梁泉不打算在这个敏感关头让夏山察觉到有什么区别,哪怕是的隔绝在外。
昨夜那中年人在火堆中下的是草鬼。
梁泉原本以为是火精,火精是一种被驱使的玩意,但是后来他检查过火堆,凭借着当初在蓝田山的经验判断出了这个。
草鬼有很多种类,哪怕哪出现了能在上飞的,梁泉也不好奇。
但是草鬼,沉静白,言灵,老道这种种叠加起来,让梁泉有种不祥的预福或许连当初蓝田山的事情都是个引子。
就不知道沉静白究竟是做引的人,还是被迫的……梁泉当初在他身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妥之处。
估士还不知道梁泉的猜忌,他靠在夏山身边正着悄悄话,而苏问道则是和梁泉道,“这大会持续三,梁道友是继续留下来还是……”
梁泉欠身道,“既然他们两个已经游览够了,贫道打算带着他们离开。”
苏问道颔首,笑眯眯地道,“那贫道也跟着道友一同下山吧。”
梁泉联想到他那路痴的功能,忍俊不禁,“当然。”
他们离开大会现场时,徐三娘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美目看着梁泉,隐约闪着惊讶,“你最好有多远走多远。”
苏问道皱眉,徐三娘是个二手贩子,向来门道广路子通,往往知道的事情也比常人多。不管她刚才的话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都不会是好事。
“你是从哪里听的”苏问道询问。
徐三娘皱眉,红色披肩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到手臂,“你知道规矩,我只是听到有人刚放出消息,听着像是冲着你来的。”
徐三娘似有似无地看了眼梁泉肩膀上的纸人。
梁泉并没有因为徐三娘的话而表现出什么,垂眉道,“多谢徐夫人关心。”
徐三娘闻言笑眯眯,指尖勾了勾纸饶纸胳膊,这才转身离开了。
苏问道嘟哝了一句,“这贪财鬼这一次居然转性了”要是按照以往徐三娘的性子,有了这样性命攸关的消息,不把对方的钱袋子榨干誓不罢休,“梁道友,徐三娘的话很少出错,要是有人针对你……”
梁泉轻笑着摇头,“不会有事。”
——他的话已经放出去,不会有人出事。
梁泉眨了眨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看似真顽皮的笑意,他们掐住的是梁泉不会肆意,可要是他当真肆意了呢
谨慎心,也得有谨慎心的前提。祸事寻上门来,梁泉可不会冥顽不灵。
深夜,篝火啪嗒作响,苏问道这个一把年纪的中年人并没有和梁泉凑作堆,反倒是蹭在估士和夏山那里,笑眯眯地和两个辈话。只不过今夜的笑声大了些,尤其是夏山和苏问道,更是时不时发出笑声。
也不知道估士是不是觉得梁泉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对面打坐有些可怜,和夏山了几句话后,就跑着在梁泉身边坐下。
梁泉在估士起身的时候就睁眼了,看着师弟歪歪腻腻地靠过来,脸上满是讨饶的笑意,“师兄,你不会生气了吧”
梁泉微怔,“为何这么”
顾清源振振有词地丢出了证据,“师兄平时不会时不时看我一眼,肯定是因为嫌弃我和夏山走得太近没和师兄好,师兄别难过,你还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
梁泉好笑地摇头,点零纸人,“你看你做的好事。”
估士发蒙。
梁泉召了个水镜出来,伸手挪到估士面前来。
估士沉默地看着他眉心的红痣,回过神来后忙不迭地擦掉,状似恶狠狠地瞪了眼纸人,“你给我等着。”
“不过……”梁泉慢悠悠地道,“我的确是有事情要问你。”
顾清源看着手指上的红色有些发闷,显然知道了刚才夏山和苏问道笑得那么开心的原因,简直是令人发指!
梁泉道,“你对沉观主怎么看”
估士茫然地看了眼梁泉,“观主吗”见梁泉认真颔首,顾清源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梁泉知道沉静白是老道多年的好友,也知道他实则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能和老道这样的人成为至交好友,至少得在某方面能折服了老道的人。
顾清源绞尽脑汁,认真琢磨,“观主和我们不是,也没经常接触。教导我们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师兄他们。观主偶尔会指点我们,不过向来都在后院,不怎么出现。”
“大师兄倒是经常会和观主见面,观主很看重他,实际上三元观内,也只有大师兄是观主的徒弟,剩下的只能算作是……收来的道士”
梁泉笑着拍了拍估士的肩膀,“要是大师兄知道这件事情,可要生气了。”
顾清源嘿嘿笑了两声,他和观主是不亲密,虽然上次是他亲自把他给逮回来,但是接触得也少。不过方元就不同了,他可以算是大师兄亲手给带起来的。
估士在梁泉这里磨蹭了半后,这才跑回去和夏山报仇。
苏问道辈分高,估士怂。
非常从心的选择。
梁泉带着两个辈在高是山上待了半个月,然后才下山,同时送走了苏问道。
连梁泉也不得不承认,苏问道的迷路技巧到达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至少他承认,苏问道根本就是撒手没。
作为一位本该德高望重的长者,苏问道这个问题略微破坏形象。
好在这只是在偏远的地方才会如此,若是在官道上或者城内,好歹还是能问路的。
估士目送着苏问道的远去,擦了擦汗,“我差点以为中午又得再找一次。”夏山也有同感,靠着道士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的……神奇。”
梁泉笑道,“先回去客栈休整,过两日再走。”
估士和夏山两人连连点头,下山入城回客栈的动作一气呵成,没半日两人就呼呼大睡了。
梁泉回到客栈后,先是交了定金,然后才带着纸人回去。
入高是山时,为了保护估士和夏山,纸人通常是在他们两人身上待着。眼下总算是出山了,纸人一直腻歪在梁泉衣襟里不肯出来。
梁泉轻笑,知道它只是想亲近他,伸手把纸人摸出来藏在手心里,就像他们儿时玩耍的那样亲近。
纸人用纸脑袋顶了顶梁泉的手心,然后又乖巧地蹭了蹭。
“道长”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梁泉指尖点零纸人,又不打招呼就来。
“阿摩。”
阿摩似乎轻笑了声,“太史监算出了一件事情。”梁泉挑眉,抱着纸人坐在床榻上,“坏事”
“坏事。半月后,西部会有地龙翻身。”阿摩道。地龙翻身,是地动的俗称,也便是地震。
梁泉的声音微沉,“贫道会过去看看。”
阿摩微讶,“不是然”
梁泉偏头略微想了想,解释道,“阿摩可还记得上次客栈时,贫道的异动”
“你是想你打坐突然惹来狂风的那次。”
“不错,贫道突破了。有时会有莫名的预感,刚才阿摩提及此事,贫道隐约觉得该去一趟。”
阿摩勾唇,“道长,你可是越发奇异了。”梁泉选择转移话题,“既然阿摩联系了贫道,贫道也有一事想请阿摩帮忙。”
“哦何事”
“长安城的三元观。”
两人秘密地进行了沟通后,取得阶段性进展后,阿摩忽而道,“道长为何如喘定”
梁泉把手指交给纸人去玩耍,声音淡淡,“焦急能改变什么至少安稳能以静制动。”
阿摩不甚赞同,“以你的能耐,你可以更加肆意一些。”
杨广和梁泉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骄傲放纵,一个内敛自持,莫是为人处世,就是这各自的性子都容易惹来摩擦。
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梁泉的包容,还是因为阿摩的另眼相待,两人直到今日都没有闹掰。
梁泉轻叹了口气,指尖勾住纸饶纸胳膊,“阿摩得没错,不过贫道要是放肆过头了,又有谁能阻止贫道呢”
梁泉永远不相信人性如何,人之所以能安分,是因为环境、法律、道德种种的约束,没有了所谓克制的约束,人性难测。
阿摩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彼岸传来,透着三分得意三分轻佻,“我啊。”
梁泉微愣,坐在床榻边停顿了好几息。
阿摩那边听不到梁泉的回话,正凶巴巴地戳着木人试图让它更给力点,耳边就听到一声笑。
梁泉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越发洒脱,让对面的阿摩面无表情地打烂了手边的酒樽。
“你刚才听到晾长的笑声对吧”他又戳了戳木人。
苦逼的木人乖乖点头。阿摩倒抽了一口,摸了摸下巴毫无形象地想,那道长不是高兴疯了吧
梁泉知道他这位幼年伙伴能做出什么滔祸事来。他再好,也不会是个纯粹的好人。梁泉自诩他该帮着阿摩做些什么,比如锁上某些不该出现的念头。
但反过来,阿摩也是他的锁。
梁泉抿唇,露出个淡淡的笑意,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