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评分表下的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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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后来做出那个爆款app‘真相扫描仪’，全得‘感谢’我那个奇葩相亲对象徐曼丽！要不是她那一通令人窒息的操作，我也不会气得当场‘觉醒’，憋着股劲儿非要搞出这个神器不可！” 那天下午两点半，我推开星巴克的门，一股甜腻的焦糖味儿混着冷气直接糊脸。 刚在靠窗位置坐下，我就觉得气氛不对。 对面徐曼丽一身名牌，酒红色大波浪卷得活像钢丝球成了精，发梢还支棱着分叉。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闪得我眼睛疼——巧了，我上个月刚在程序员论坛刷到过同款，二手最低配也得四十万，够我买四台顶配游戏本，再加一套炫酷的外设全家桶！ 她身上那件maxmara大衣版型倒是挺括，可惜袖口珍珠扣上有一道明显的划痕，妥妥的a货瑕疵。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件acm社团纪念衫，领口松得能塞进俩鸡蛋，心里咯噔一下：得，今天这相亲，怕是要凉。 “姓李的，别浪费时间，直接进入正题。” 她指尖“叩叩”地敲着ipad pro，壳子是巴黎世家限量款，边角却沾着一块咖啡渍，怎么看都像拼夕夕九块九包邮的货色。 “我一星期排满三场相亲，时间比你写的代码还金贵。” 我喉结动了动，把快滑下桌的咖啡杯往里挪了挪，脑子转得跟卡死的服务器一样慢，只能干巴巴挤出两个字：“您说。” 她眼皮都没抬，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声音冷得像没插电的siri： “我做了张婚恋适配评分表，12项基础指标，每项5分制，我们一项项核对。” 我当场脑子“嗡”一声，cpu温度飙升。 相亲见过查户口问收入的，没见过直接上excel表格量化人生的！这姐们是hr投胎的吧！ 隔壁桌两个jk妹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一边瞟我们一边偷笑，那眼神，跟打量菜市场里挂着的五花肉一模一样。 我后颈一凉，汗毛全体起立。 徐曼丽终于抬眼看我，睫毛膏结块扎得像小钢针，眼神如同在挑选超市的打折临期罐头： “先看生理指标。32岁，偏老，0分。” 我下意识挺直背，却被硬邦邦的椅背硌得腰眼生疼。 “净身高174厘米。” 她念数字时刻意拖长尾音，生怕隔壁听不见。 “婚恋市场主流要求175以上，不达标，-1分。” 我肩膀“垮”地塌了下去，手指不自觉地抠着牛仔裤上的破洞。 “体型偏瘦，臂围不到32，体脂超过15%。” 她笔尖在屏幕上一戳，弹出一张模糊照片——居然是我上周在公司健身房被同事偷拍的！当时他还笑话我“胳膊比女朋友的还细”，我特么居然还跟着笑了！ “毫无健身痕迹，肌肉量不足，-1分。” 我偷偷吸了口气，想把这件软塌塌的衬衫撑出点形状，可这破布料一点都不争气，连个褶子都支棱不起来！ “职业：后端程序员。” 她念出这几个字时，语气跟说“车间拧螺丝的”没啥区别，尾音里还带着明晃晃的不屑。 “稳定是稳定，但35岁危机是死穴，晋升天花板比产品经理、金融从业者低一截，发展潜力评级c，0分。” “0分”我嗓子发紧，像卡了团毛线球。 去年双十一，我主导的支付系统扛住了三个亿的流水，老板拍着我肩膀夸我是“技术定海神针”！可在她这张表里，这一切连一分都不值！ “年薪18万，本地中位数16万，略高。租房月租4500，通勤800，月结余不到一万。” 她调出excel，密密麻麻的公式计算着“育儿成本”“房贷月供”，表格角落还留着没删干净的购物清单：“精华面霜500，口红380”。 “抗风险能力评级b-，+1分。” 每念出一项，我指尖就麻一分。 隔壁那妹子居然举起手机对着我们偷拍，镜头反光晃得我眼睛疼。 我真想一把抢过她的ipad砸在地上，吼一句“老子不是待售商品”！可看着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跟念超市促销价签一样冷漠，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家庭背景：外地城镇，父母工厂退休，退休金合计每月8000。” 她笔尖顿了顿，像在核对快递单号，故意放慢了语速。 “无负债但也无助力，将来需共同赡养，养老压力中等，-1分。” 我握杯子的手更紧了。那8000里，有5000是老两口省吃俭用硬给我攒的“婚房启动金”！我的婚事都快成他们的心病了！去年我妈摔伤，医药费花了5000，她心疼得直掉眼泪，却硬是没跟我开口要一分钱！ “资产：无车、无房，无理财，存款不足20万。” 她扫我一眼，眼神跟看垃圾桶里隔夜的泡面盒差不多。 “负债率低没有意义，抗风险基础薄弱，-2分。” “爱好：络小说、看盗版电影、手游累计充值不到2000。” 她念到“盗版”两个字时，嘴角撇得能挂酱油瓶，声音特意拔高，隔壁俩妹子都停下交谈看向我。 “缺乏高尔夫、马术等高端社交爱好，社交价值低，-1分。” 我脸上火辣辣的，从耳朵根红到脖子。 最近在看《剑来》，睡前翻两章，缓解加班后的疲惫。看盗版电影是觉得一个月三十几块的会员不值，不如省下来。手游统共就充过1800，是去年生日给自己买了个皮肤，事后还后悔了好几天，早知道不如给我爸多买几条好烟——他上次打电话催婚时，还念叨着烟快抽完了。 “婚恋史：两段，均未满一年，无同居经历。” 她在“一年”上画了个圈，像标记瑕疵品。 “情感稳定性差，-1分。” 第一段是大学同学，毕业她回老家考公，我留在杭州写代码，异地三个月就散了。当时我在出租屋里颓了一星期，顿顿泡面，最后还是兄弟硬拖我去吃了顿火锅才缓过劲。 第二段是去年认识的运营姑娘，嫌我总加班，她生日那天我晚上十点才赶到，蛋糕都化了，她说“跟你谈恋爱就像跟机器人相处”，转身就走。 这些在她眼里，只配总结为“不稳定”。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跟她解释纯属浪费老子宝贵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