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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这病房住得，那叫一个五味杂陈。腿疼倒是渐渐习惯了，可这精神上的折磨，那是与日俱增，源头嘛，自然还是隔壁床那位“夜半歌手”兼“白日梦游”的老爷子，以及他那两位“二十四孝”好大儿。 虽然这爷仨在病房里那作息、那鼾声屁响梦话三重奏，已经堪称一绝。 但您要以为这就到头了那您可小瞧了这位老爷子的“英雄本色”！ 这老爷子吧，别看夜里召唤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时挺迷糊，白天一清醒，那精气神，嘿，全用在别的地儿了。因为他住的是骨科，大部分病人都是腿脚不便，所以医院每天上午都有专门的护理员或者实习小护士，过来给那些没有家属协助或需要专业护理的病人擦脸、洗手、做做基础清洁。 老爷子有俩“孝子”贴身伺候，其实根本用不着护士动手。可人家不介，就眼巴巴等着呢！ 起初，小护士们看这病房里有林小满和林小婵两个小姑娘（虽然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但脸嫩啊），老爷子可能还有点顾忌，眼神瞟过来瞟过去，没太敢造次。毕竟这猥亵未成年，哪怕未遂，那也是重罪，老爷子心里门儿清——在老头那陈旧观念里，十六七岁，那跟未成年没啥两样，碰不得。 于是，他那双略显浑浊但异常灵活的眼睛，就牢牢锁定了每天准时出现的、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年轻姑娘们。 但凡有个小护士端着水盆拿着毛巾过来，客客气气地说：“3床爷爷，给您擦擦脸洗洗手吧” 老爷子那脸上立刻堆起“慈祥”的笑容，伸出手：“哎，好，好，麻烦姑娘了。” 等护士姑娘刚握住他的手准备往温水盆里放，好嘛，老爷子反手就一把握住人家的小手，攥得那叫一个紧！一边摩挲一边还感叹：“哎呀，这姑娘手真嫩，真滑溜……干活辛苦吧” 小护士脸一红，使劲想抽回来：“爷爷，您放手，我给您洗……” “不放，爷爷喜欢你，让爷爷多摸摸……”老头咧着嘴笑，露出稀疏的黄牙。 这场景，把旁边床的林小满和林小婵看得，那叫一个膈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林小满用没受伤的右脚偷偷踢了踢坐在旁边削苹果的林小婵，用口型无声地说：“看，老流氓！” 林小婵皱着眉，低下头，手里的苹果皮都削断了。 这还算轻的。等护士拧了热毛巾，准备给老头擦脸，老头就更来劲了。毛巾刚碰到脸，他就“哎呦”一声，装作不舒服，头一歪，手却极其精准地往人家小护士的脖子上、甚至领口里探！ “爷爷！您别动！”小护士又羞又恼，赶紧躲开，脸涨得通红。 “嘿嘿，爷爷看看你这项链……哎，别躲啊！”老头嬉皮笑脸。 最过分的一次，一个身材娇小、看着就脾气很好的实习护士站在床边，踮着脚给老头换吊瓶。老头斜靠在床上，眼睛一直盯着人家。就在护士全神贯注调整滴速的时候，老头那只“禄山之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小护士的臀部就摸了过去！ “啊！”小护士惊叫一声，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开，手里的输液管都差点扯掉。她又气又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头却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小护士终究是顾忌对方是病人，年纪又大，强忍着没发作，只是红着眼睛，快速换好药，把手给他扒拉开，低声说了句：“请您自重！”就逃也似地离开了病房。 老头还不乐意了，冲着人家的背影骂骂咧咧：“装什么清高！摸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伺候人的玩意儿，还拿捏上了！呸！” 骂得那叫一个难听，不堪入耳。 您猜他那俩“孝子贤孙”在干嘛 大儿子坐在陪护床上玩手机，头都没抬。 二儿子靠在墙边啃苹果，听见老头骂人，不但不拦着，反而嘿嘿直乐，还跟他哥挤眉弄眼： “哥，瞅瞅咱爸，行啊！老当益壮！这精神头，杠杠的！” “可不咋地！”大儿子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瞥了他爹一眼，语气里居然带着点莫名的“自豪”，“这说明咱爸身体底子好，恢复得快！离出院不远了！” 好家伙，这叫恢复得快这叫为老不尊、骚扰女性！在这俩儿子眼里，他爹这流氓行径，倒成了“生命力旺盛”的表现了这脑回路，清奇得让人叹为观止！ 这老爷子，堪称“老挑毛”中的战斗机。连做手术前，护士来下尿管，他都骂骂咧咧，污言秽语直指人家小姑娘的下三路，把个刚工作没多久的小护士直接骂哭了，捂着脸跑出病房。最后还是护士长板着脸亲自过来，才镇住场面。 这爷仨在医院里，那真是“人嫌狗不待见”。俩儿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出去打饭，插队那是家常便饭；在水房洗衣服，能把所有水龙头都占着，别人说一句，他们能呛三句；用微波炉热饭，不排队，直接往里挤，谁不让就跟谁吵；晚上打热水，跟人抢位置，一言不合就推搡……就没他们不惹事的时候。 整个骨科病房，从大夫到护士，再到其他病房的病人和家属，提起这3床的爷仨，没有不皱眉、不腻味的。可人家是“病人”和“家属”，医院也不能硬赶，只能尽量协调、劝说，效果嘛，基本等于零。 林小满她们这个双人间，更是成了“重灾区”。白天被老头那腻歪眼神和猥琐举动膈应得吃不下饭，晚上被爷仨的“睡眠交响乐”和“惊悚夜话”吵得睡不着觉。 林小满的火气是一天比一天大，要不是腿脚不便，她都想拄着拐过去跟那老头理论理论了。 林小婵则是又害怕又厌恶，每次护士进来都下意识地往姐姐床边靠。 王斌来了，听了这些事，气得拳头都握紧了，但同样无可奈何，只能尽量多陪着小满，分散她的注意力。 “姐，他们怎么能这样” 林小婵又一次被老头的污言秽语吓到后，小声问林小满。 林小满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恨恨地说：“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头不是好东西，养出的儿子也是混球！一家子缺德带冒烟的！” “那……护士姐姐们好可怜。”林小婵看向门口，刚才又被老头摸了手的小护士正红着眼眶快步走过。 “唉，是啊。”林小满也叹了口气，“碰上这种老无赖，真是倒霉。医院也拿他没办法。” 王斌在一旁闷声道：“要是我爸在这儿，非得……”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得了吧，你跟个快入土的老头较什么劲。”林小满摆摆手，虽然自己也气得不行，“现在只求我赶紧打完石膏，赶紧出院！这地儿，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然而，打石膏还要等消肿达到标准，医生说得再观察两天。林小满感觉这两天简直比两年还漫长。 这天下午，阳光从窗户斜照进来，病房里暂时还算安静。老头似乎睡着了，两个儿子一个出去“拓展业务”（估计又跟谁吵架去了），一个在玩手机。 林小满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病房外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压低的、带着怒气的交谈声。她竖起耳朵。 “……太不像话了！3床那个老头，刚才又把小刘给骂哭了！” “这次又因为什么” “还能因为什么小刘去换药，他又动手动脚，小刘躲开了，他就破口大骂，说小刘看不起他，要投诉！” “投诉他还敢投诉咱们没投诉他骚扰就算好的！” “护士长已经去跟主任反映了，这爷仨，把咱们科搅得乌烟瘴气！其他病人意见也很大！” “关键是，他这病……手术还做不做了家属那态度，简直了！” “听说他家挺横的，好像有点什么关系……” “有嘛关系，就是一家子老赖。” 声音渐渐远去。 林小满和林小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解气，但也有一丝担忧。看来，医护人员也快到忍耐极限了。这“老英雄”和“孝子贤孙”的所作所为，终于引起了公愤。 林小满心里隐隐有种预感：这看似无解、令人窒息又滑稽的病房闹剧，恐怕……快要迎来转折了。只是不知道，这转折会以何种方式，在什么时候，突然降临。 她看了一眼隔壁床那张在睡梦中犹自带点猥琐笑意的老脸，又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心里默默念叨：老天爷啊，赶紧来个能治住他们的人吧！这出戏，观众们实在是受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