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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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手机震得桌面都在颤，屏幕上弹出的游戏消息像潮水似的 —— 队友在群里刷了满屏 “高达机甲” 表情包，还夹杂着 “队长你再晚归队，我们就要给你办‘水晶追悼会’了” 的调侃。他刚把嘴里的棒棒糖咬碎，甜味还没散开，就腾出手来打字回怼：“少废话，刚应付个破合同，下局我玩奶妈，你们自己扛伤害！” 指尖在屏幕上戳得飞快，余光瞥见张董还站在书桌对面，手里捧着那份需要签字的合同，额头上的汗都快滴到公文包上了。林墨这才想起正事，随手把手机往堆满模型零件的桌角一扔，手机壳蹭到刚拼到一半的 mg 强袭自由肩甲，零件 “咔嗒” 一声歪了，他皱着眉伸手扶了扶，才抓起桌上的笔。 这支黑色水笔的笔尖还沾着上午拼模型时的银色颜料 —— 当时他给装甲零件补色，没来得及洗笔就被张董的敲门声打断。林墨握着笔，目光扫过合同最后一页的签字处，视线却不由自主飘向桌角的树脂补件样品袋：透明袋子里那枚肩甲零件泛着冷光，边缘看着比上次那批仿冒品光滑些，他心里还琢磨着 “等会儿签完字就试试能不能粘上去”。 “墨墨，快签吧，真的来不及了，飞机还有四十分钟就要起飞了。” 张董的声音又催了过来，手里还捏着那张皱巴巴的机票，指腹在 “8:00” 的时间戳上反复摩挲，像是想把数字搓掉似的。 林墨 “嗯” 了一声，刚要下笔，手机突然又 “叮咚” 响了 —— 是游戏系统发来的 “排位赛匹配成功” 提示，界面上跳出 “30 秒后进入战场” 的倒计时。他手忙脚乱地想去按 “延迟匹配”，笔却没拿稳，在合同签字处 “唰” 地划了一下，银色颜料在 “林” 字的撇画处拖出一道细痕。 “别催了别催了！” 林墨没好气地抬头，一边盯着手机倒计时，一边握着笔快速补完名字，“墨” 字的最后一笔没控制好，甩到了页边的空白处，还蹭到了旁边 “乙方责任” 的小字条款。他根本没心思看，签完字就像扔烫手山芋似的把合同往张董怀里一塞，顺带把沾了颜料的笔扔回模型零件盒里，笔杆砸到一枚银色装甲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签完了签完了！” 林墨抓起桌角的手机，手指已经在屏幕上做好了操作准备，“以后这种公司的破事别找我，我连模型零件都数不过来，哪有空管什么海外项目出了问题你自己跟爷爷说，别耽误我打排位赛 —— 这局再输，我就要掉钻石段了！” 张董接住合同的瞬间，指尖先碰到了第 5 页 —— 那里有他昨晚特意划的细痕，本想在林墨签字前提醒一句，可看着林墨那副眼里只有游戏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低头看着合同上林墨歪歪扭扭的签名，银色颜料还没干透，蹭得他指尖也沾了点，心里又喜又慌：喜的是计划终于成了，这 500 万的亏损锅总算能扣到林墨头上；慌的是林墨刚才那句 “出了问题你自己跟爷爷说”，还有桌角那盒旧模型零件 —— 那是林墨小时候拼坏的 fg 元祖，当时还是他帮忙粘好的，现在看着，莫名有点愧疚。 “好，好，墨墨你放心，出不了问题。” 张董强压着嘴角的笑意，把合同小心翼翼地塞进公文包，拉拉链时还特意看了一眼，生怕刚才的颜料蹭到其他文件。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不少，却在走到玄关时顿了顿 —— 瞥见林墨正瘫在地毯上操控手机，手里还捏着那枚树脂补件，连他离开都没抬头，心里那份愧疚又淡了些：“反正也是为了公司好，林墨这小子确实不是当继承人的料。” 出了林家大门，晚风一吹，张董才觉得额头上的汗凉了下来。他抬手拦出租车，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街角停着辆黑色轿车 —— 车窗贴着深色膜，只能隐约看到驾驶座上坐着个人，手里拿着个东西对着他，像是在拍照。张董心里 “咯噔” 一下，赶紧把公文包往怀里抱了抱，拦到一辆出租车就钻了进去，声音都有点发紧：“师傅，快，去机场，赶 8 点的飞机！” 出租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张董就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黑色轿车跟了上来。他攥紧了公文包的带子，手指无意识地在包上划着，脑子里全是刚才林墨签字的样子 —— 银色颜料的痕迹、歪歪扭扭的字体，还有那句 “出了问题你自己跟爷爷说”。他突然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提醒林墨看一眼合同，可转念一想，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林墨可没心思管张董走没走，他正全神贯注地打排位赛，操控的奶妈在战场上穿梭，时不时给队友加血。地毯上的树脂补件被他踢到了脚边，银色颜料沾到了地毯纤维上，他也没在意。直到一局结束，他才瘫在地毯上喘了口气，抓起脚边的补件样品袋，拆开后捏着零件对着灯光看 —— 边缘确实比上次的仿冒品光滑些，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零件内侧有细小的气泡，明显是劣质树脂做的。 “切，还是个次品。” 林墨撇了撇嘴，把补件扔回袋子里，刚想拿起手机开下一局，系统突然弹了个举着 “放大镜” 的高达表情包，亮得晃眼。 【叮！“摆烂式签字” 成就达成！恭喜宿主解锁 “合同秒签” 新技能 —— 签字速度比拼 mg 模型 “跳过打磨直接粘零件” 还快，就是质量嘛…… 堪比用 502 胶水粘水贴，一撕就掉！】 林墨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回：“你懂什么我这叫‘高效处理麻烦’，总比跟张董墨迹半天强。再说了，有爷爷和张董在，能出什么事” 【叮！宿主还是太年轻！检测到合同有 “双重大 bug”：第 3 页 “树脂采购单价” 把 “300 元 / 克” 写成了 “3000 元 / 克”，第 5 页 “运输险条款” 漏写 “仿冒” 二字，还把 “亏损由乙方承担” 的 “乙” 字划了道痕，看着像 “甲”！这破绽比模型零件缺卡扣还明显，一查一个准！】 “缺卡扣” 林墨抓起个备用的模型卡扣零件，在手里转了转，“管它呢，反正不是我查。爷爷要是问起来，我就说张董催得紧，我没看内容 —— 我现在只想赶紧拼完我的 mg 强袭自由，其他事都别烦我。” 【叮！温馨提示：检测到 “跟踪 buff” 已触发！爷爷的老部下李叔正跟着张董，像模型店老板盯着偷零件的小孩似的！你签的 “锅”，说不定要被爷爷 “截胡” 了！对了，那枚补件是劣质品，粘的时候记得用点胶水，别一掰就断！】 林墨没理会系统的提示，抓起桌上的模型胶水，开始研究怎么把那枚劣质补件粘到肩甲上。他小心翼翼地在零件边缘涂了点胶水，刚要往肩甲上粘，手机又响了 —— 是队友发来的 “下局组队邀请”，他立刻放下胶水，抓起手机就点了 “同意”，把合同、补件、系统提示全抛到了脑后。 出租车里，张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路灯，掏出手机给二叔发了条微信：“合同已签，林墨没看内容，我现在去机场送文件。” 很快，二叔回复了个 “大拇指” 的表情，还附带了句：“干得好！等项目亏损的消息传出去，咱们就把责任推到林墨身上，让他彻底没脸待在公司！” 张董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却总浮现出那辆黑色轿车的影子，还有合同上那道银色的颜料痕迹。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祈祷这 500 万的亏损能顺利扣到林墨头上，让他能顺利取代林墨的位置。 林墨打完第三局排位赛时，已经快半夜了。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抓起桌角的树脂补件，发现胶水已经干了，零件粘在了桌布上。他费了半天劲才把零件撕下来，结果不小心把零件掰断了一角。 “什么破补件！” 林墨气得把零件扔到垃圾桶里，转身就瘫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他没发现，书桌上的合同副本被风吹到了地上，第 3 页 “3000 元 / 克” 的单价和第 5 页的细痕格外显眼；也没听到，窗外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 李叔已经跟着张董到了机场，正等着机会把合同拿给爷爷。 夜色渐深，林家老宅的书房里，爷爷还没睡。他手里拿着李叔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是张董抱着公文包的样子，还有合同上林墨那带着银色颜料的签名。爷爷皱着眉，手指在照片上反复摩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两个老东西，果然没安好心，想坑墨墨……” 他拿起手机，给李叔发了条消息：“把合同拿回来，别惊动张董，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