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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遐心里门儿清，对付这些山里蛮子，光磨嘴皮子讲道理就是白搭 —— 这钱，软的肯定要不回来。 “对头！老叔，我是岩田寨的人，今天就非要出这个头不可！” 郑遐语气斩钉截铁。 张葛亮眯着眼笑，语气带着挑衅：“你想怎么个出头要打架么” 周围的闲汉们立马哄堂大笑，七嘴八舌地插话： “遐娃，莫乱来！鸡公寨的后生，一个能打你们岩田寨三个！” “哈哈，平娃你个鬼脑壳！想拿了钱去福建做工，开春不跟四哥混了，这点小算盘谁不晓得”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平娃，你懂不懂规矩” “莫自讨苦吃！好生喊你喝酒是给你脸，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旁边女人们的骂声也插了进来：“大过年的莫喊打喊杀！背时鬼！有话好生讲！” “打架打不得哟！把人打坏了咋个搞平娃、遐娃，过年后再来算账哒！” 几个闲汉立马凶巴巴地驱赶女人们：“滚滚滚！男人谈事，婆娘家插啥嘴赶紧一边去！”“哐当哐当” 一阵乱响，女人们抱着盆碗，骂骂咧咧地躲到了角落。 郑遐差点儿气晕—— 欠钱的反倒有理了，还扯什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到底是哪家的规矩 怒火一下冲上头，郑遐提高嗓门，震得院子都嗡嗡响：“老叔，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 账，必须今天结！不然，你们也别想过个安生年！” “诸葛亮”眉毛一竖：“你想做么子敢在鸡公寨打人” 郑遐再也按捺不住。 “老子不打人！” 他两步跨到那装满滚水的大木盆边，抬脚就踹 ——“砰！” 木盆瞬间被踢得粉碎，“哗啦” 一声，滚烫的热水瀑布般洒了出去。旁边的闲汉们吓得嗷嗷叫，跳着脚往旁边躲，那白生生刮得干干净净的大肥猪 “咚” 地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结账，大家都别过年！” 郑遐撸起羽绒服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活脱脱一副湘西蛮子的凶悍模样。——不来硬的真是不行了！ 院子里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诸葛亮”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杀猪：“欺人莫欺门！岩田寨的打上门了，还看着干什么给老子打——”” 闲汉们立马炸了锅，吆喝着冲了上来： “遐娃子，莫怪我们下手狠！是你自己找打！” “遐娃子，乖乖趴下挨几板子，老子们下手轻点！” …… 两个汉子率先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夹击。 郑遐早就憋着一股火，—— 对付这些蛮不讲理的家伙，不拿出点真本事，今天别想带着钱回去吃杀猪席！ 他在部队练过基础格斗，后来又跟着专业摔跤手聋子哥苦练了两年，力气和技巧都远非这些没受过正规训练的山里汉子可比。 眼看两人扑来，郑遐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两人胳膊，使劲一拧一推。那俩汉子顿时脚下拌蒜，踉踉跄跄站不稳。郑遐顺势脚下一扫，“咕咚” 一声，一个摔了个狗吃屎；另一个被他拦腰一抱，使出个过背摔，“砰” 地一声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郑志平在后面看得又惊又喜 —— 咦以前在部队，遐娃好像没这么能打啊！ 张葛亮急得跳脚，尖叫着喊：“上上上！十几个打两个还打不赢鸡公寨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湘西汉子个个好勇斗狠，见自己人吃了亏，哪里忍得住闲汉们 “轰” 地一声，立马一拥而上，拳头、脚杆齐招呼过来。 女人们和娃娃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在院子里回荡。 郑遐毫不畏惧，一路猛打猛摔，逮住一个撂倒一个，几乎没人能在他手下撑过两招，所向披靡。 那个叫毛坨的壮汉见势不妙，大喊道：“莫一个个上！一起上啊 ——！” 四五个汉子同时冲了上来，郑志平红着眼扑过去，替郑遐挡住两个，硕大的拳头挥得呼呼作响：“狗日的！来啊！” 可他毕竟寡不敌众，没几秒钟就被四个汉子抱住胳膊、按住腿，死死摁在地上。人群里传来郑志平杀猪般的嚎叫：“干你娘哎 ——！” 郑遐怒急攻心，下手再也不留情。他心里清楚，不能被这些人缠住 —— 湘西蛮子从小就会点野跤，一旦被抱住，后果不堪设想。 他在院子里灵活游走，拳脚齐出：“啪” 的一拳砸在庆娃的太阳穴上，庆娃哼都没哼，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砰” 的一脚蹬在另一个汉子肚子上，那汉子直接飞出去几米远，撞在院墙上。 鸡公寨汉子的血性被彻底激发，一群人嗷嗷叫着，跟在郑遐身后追打。郑遐一个后摆腿，重重踢在一个汉子的头上，那汉子 “咕咚” 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没动静。 他快速冲到摁住郑志平的几个人身边，照着他们的脑袋挨个 “足球踢”，登时又晕了两个。 就这么一路打一路撂，院子里的形势慢慢变了 —— 十五六个汉子东倒西歪躺了一地，只剩下三两个还站着，嘴里虚张声势大喊大叫，却不敢再往前冲。 就在这时，现场突然变故陡生！两个汉子打红了眼，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把雪亮的苗刀，嗷嗷叫着直冲郑遐扑来！ 旁边女人们的尖叫声刺破耳膜：“莫动刀哟 ——！憨憨仔！要出人命喽！” 真他妈的是蛮子！不见棺材不落泪！郑遐也打红了眼，眼看两把苗刀劈过来，他侧身几步，猛地冲到那口沸腾的大铁锅边，抬脚就往锅沿上狠狠一踹！ “哐当 ——！” 大铁锅被踢得原地翻滚，满锅滚烫的开水倾泻而下，不偏不倚，正好浇在那两个握刀的汉子身上！ “啊 ——！”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两个汉子被开水烫得满地打滚，衣服瞬间湿透，裸露的双手皮肤红得发亮。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哭喊都忘了。 再也没人敢动手了。大家七手八脚地冲过去，有的脱他们的衣服，有的扶着他们往屋里走，乱作一团。 郑遐捡起地上的两把苗刀，一左一右握在手里，刀刃上的寒光晃着眼。他一步步走到张葛亮面前：“还打吗” 郑志平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冲到郑遐身边，怒目圆睁地大吼：“还打吗！老东西！就你妈逼最坏！” “诸葛亮”脸色惨白—— 他万万没想到，岩田寨居然来了这么个能打的狠角色。 “咳、咳……” “诸葛亮”干咳两声，想掩饰自己的慌乱，刚想开口说几句体面话。 里屋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身材微胖，穿着体面的夹克，一看就是院子的主人 —— 张老四。 张老四黑着脸，眼里满是狠劲：“遐娃子！有种你今天就把老子杀了！想拿钱门都没有！鸡公寨的人，没有怕死的！” 郑遐冷笑一声，眼里杀气毕露：“你脑壳硬给老子看好了！” 郑遐怒喝一声，雪亮的苗刀高高举起，寒光直逼张老四的面门…… 一个院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