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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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慕子逸你找死！快给我放手！”
蒋磊用力地挣了挣胳膊，没能挣脱，刚准备用另一只手抡上去，手上的力道却突然一松，他忙收回被拧的酸痛的胳膊，一边屈肘揉捏，一边吃人似的瞪向慕子逸。
此时的慕子逸穿着件蓝白球衣，单手环抱着篮球，鬓角还渗着汗珠，脸上红扑扑的，看上去像是刚刚打完篮球，他松开蒋磊之后，连眼角都没再扫对方一眼，而是扭头看向顾渔，微微喘着气道：“你没事吧？”
顾渔微微抬头，看着面前逆光而立的少年，视线望进对方透着担忧和小心翼翼的眸子里，莞尔一笑，“我没事呢，谢谢你。”
慕子逸被顾渔那突如其来的微笑震住，不自在地挠了挠后脑勺，傻傻地笑起来，“你没事就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顾渔余光就瞥见不远处走近了几个同样穿着秋衣或是T恤的少年，她微微侧目，视线刚巧与走在前头的宁轩撞了个正着。
宁轩不期然见顾渔望过来，胸口竟猛地一跳，心间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缠绕，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
只是下一秒，少女清澈明亮的眸子便如一道清风般从他身上拂了过去，没有一刻的停留，也没有激起丝毫的涟漪，宁轩垂下头，眼底的光彩也顷刻间黯淡了下来。
而他的身边，几个少年瞧见不远处笑容干净明媚的顾渔，虽然关于她的变化早传的沸沸扬扬了，可他们乍看之下，脑子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会儿目睹了顾渔在看向宁轩时平静的好似陌生人的目光，心底微微讶然，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宁轩，意味不明。
要放在平时，他们早大声嚷嚷着起哄了，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气氛有些怪怪的，少年们竟齐齐地噤了声。
宁轩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转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然后转身，向着反方向离开了。
看着宁轩离开的背影，少年们面面相觑。
“宁少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不就是女恐龙一夜之间变成了女神，没法消化这个事实呗。”
“你们猜宁少有没有后悔当初没接受顾渔？毕竟现在那丫头确实变得好看了……”
“他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是纠正一点，顾渔不是‘突然’变成这样，而是她一直都长这样。”
“……”突然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因为慕子逸的出现而被无视了的蒋磊很不爽，他咬着牙，冷眼看着慕子逸，“姓慕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儿我和顾渔算旧帐，识相的你就给我少掺和！”
“你还别说，今天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你说你能怎么着吧。”慕子逸笑了笑，侧过身子将顾渔揽到身后，直挺挺地迎上了蒋磊的目光。
蒋磊见慕子逸压根儿没将自己的警告放在眼里，眼底喷火，面目狰狞，食指恶狠狠地指着慕子逸的鼻子，“慕子逸，你狠！居然敢跟老子对着干？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在蒋磊眼中，慕子逸宁轩之流的，就是只会念书的书呆子、小白脸，弱鸡又没胆，这会儿居然为了顾渔这个小贱人跟他叫板，简直就是脑残了。
慕子逸却是笑了起来，“你小没小看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高看了你自己，做我的对手，你，还不配。”
“慕子逸！你X你妈的！”
慕子逸的挑衅瞬间引爆了蒋磊的愤怒值，抡起拳头就往慕子逸脸上砸去，慕子逸反应也算快，脑袋微微一侧，轻轻松松地躲了过去，同时一手截住对方的手肘，另一只手也往对方脸上砸了过去。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拳我一拳地打了起来。
一旁的几个少年见这两人话还没说几句，就真打了起来，连忙冲了上去，手忙脚乱地将两人架开，所幸这些少年反应迅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顾渔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脸上泛起的淡淡的青肿，扯了扯嘴角。
用武力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是最愚蠢的方式呢。
慕子逸和蒋磊被人分别架开，原本暴躁的情绪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只是仍然互相看不顺眼地彼此怒目而视。
“完了吗？”顾渔看着两人平静下来，才淡淡地开了口，见众人将目光投了过来，也没在意，只是朝蒋磊伸出了手，“手机给我。”
几个少年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蒋磊眯了眯眼睛，有些警惕道：“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忘了今天来找我的目的了吧？”顾渔微笑道，“我说过的话，是不会食言的。”可她没有说过的话么……呵。
听了顾渔的解释，蒋磊只当是她已经接受了赌约的惩罚，虽然有些惊讶，可终究还是没有深想，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嘴上还得意道：“算你识相。”虽然对顾渔这么乖巧地接受了惩罚有些遗憾，但转念想到展颜的承诺，蒋磊心里又舒坦了。
一旁的几个少年，以慕子逸为首，见顾渔接过了手机，低头调出号码簿，按着数字界面，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慕子逸想不通以顾渔那个任性又霸道的性格，为什么要向蒋磊这个人渣妥协，他忍了又忍，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但前提是，你并非故意找我麻烦。” 顾渔一边说，手指一边在手机屏幕上灵活地跃动，“上课时间、用餐时间、睡眠时间，都不在‘服务’的范围之内，希望你能遵守我的规则。”
蒋磊听着顾渔罗里吧嗦地讲着什么狗屁规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睨着顾渔手上的动作，不耐道：“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了，好了没？输个号码还磨磨蹭蹭的！快点！”
“好了。”按下通话键，听着书包里响起的手机铃声，顾渔弯了弯嘴角，将手机递还给了蒋磊，笑容甜美真诚，“祝你好运。”
蒋磊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抬手一把扯过手机塞进裤袋里，转身就要走人，只是脚步刚刚迈出去，又突然停住，转过身，对着慕子逸竖起了中指，“姓慕的，走着瞧！”
面对蒋磊的挑衅，慕子逸咧了咧嘴，不甘示弱道：“随时奉陪。”
两人火力十足的眼神在空中交汇，蒋磊阴森森地扬了扬眉梢，转身走开了。
蒋磊离开后，慕子逸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为什么要答应他？发生车祸是意外，其实你不需要履行那什么狗屁约定，而且蒋磊那家伙分明是不怀好意，你……”
慕子逸越说越激动，顾渔抬头打断他，“意外？你也觉得是意外吗？”
慕子逸被顾渔的突然发问震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就在他这出神的片刻，顾渔已经收回了目光，支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开了。
“意外……难道车祸不是意外？”慕子逸皱着眉，细细咀嚼着顾渔的话，抓狂，“到底什么意思啊！”
“被害妄想症？”身边的一个少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慕子逸听见了，一个眼神锋利地扫了过去，对方立刻低下头禁声了。
“我先回教室了。”慕子逸突然将手中的篮球丢进身边一个少年的怀里，然后抵住树干纵身一跃跳过花坛，往教室的方向奔去。
“他这又是干嘛？赶着去投胎啊！”
“嘁，这都看不明白？慕子逸这小子明显是赶着去追妹子啊！”
“不会吧？这小子是要跟宁少抢女人啊！”
“胡说什么呢，宁少又不喜欢顾渔……”少年说着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顿了顿，然后发现兄弟们都睨着自己，他摊了摊手，“好吧，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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