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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随手拿起个吊带冲他丢过去,安羽墨嗔怪地抛去一记媚眼,“留着你的‘清白之身’给那些女人吧,我才不稀罕!”
吃过饭后,安羽墨和林泽一同上班,出乎两人意料的,阿道夫竟然走了,连夜离开的,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声,便离开。
安羽墨心凉了一半,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桌上的文件,阿道夫这是什么意思对她的怨恁,还是相信了萨布丽娜的话,还是看在盛哲寒与萨布丽娜如此合作无肩的份上,而将自己舍弃无视
如果这样,他完全可以把自己调派出去,而不是尴尬地留在这个位置。
在安羽墨心里没底的时候,她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起来,里面传来阿道夫的声音,“安,你的能力足够得到我的信任。从此将精力用在工作上,萨布丽娜那里已经安排好了,至于郑依南……我会尊重你的意思,希望、你也不要令我失望。”
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说完,没等安羽墨把电话说完,就断了线。
安羽墨瞠目了半天,没闹明白阿道夫这话的意思,尊重她的意思他怎么尊重她的意思
在之后听郑依南被撤职,赋闲在家时,安羽墨顿然明白了阿道夫的话,这就是他所说的“尊重”,他知道她的心思。
想至此,安羽墨不禁感叹,原来对自己的关注,阿道夫从来没有落后于任何人。
她是该庆幸,还是在悲哀。
被这样的高层如此密切的关注,即使她多走一步,都被蜜闭地注视着,想到阿道夫看她时,翠绿色的眼眸盈动着柔柔的光芒,除了欣赏和信任外,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她会有更大的成绩,到办公室中,他无言的注视,眼中毫无内容。
安羽墨知道,自己定然是让他失望了。可惜,事到如今,她已经再也背负不了那么多了,得赶快向前走,人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长久。
那一天,如果不是盛哲寒突然到来,如果不是那个叫毓航的可恶男人,说不定她就死在杜家了,即使被人发现,也会被杜博诚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整理了圣罗蒂卡内一股自己人,在阿道夫来后,安羽墨整理起来,相当的顺手。
自那天知道青远山庄住着杜老爷之后,安羽墨没放过探知那个家族的点点滴滴机会,斯蒂森早不做面上摆的那些事情了,带领着安羽墨的小组人员,在秘密地查探着杜氏。
这件事情连林泽都没告诉,安羽墨担心夜长梦多,想要尽快,速战速绝。
萨布丽娜不那么闹腾了,不过阿道夫却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杜家,即使扳不倒这百年家族,也要让杜博诚身败名裂!
安羽墨正自盘算着,突然听到办公室被怦地踢开,她蹙紧眉头,并不打算原谅这硬闯入的人,可抬头却看到小姚急惶惶的脸色,“总经理不好了,有人、是有位男士指名道姓让您去接机……这个,是他打来的电话,还没挂。”
小姚像犯了错一样,眼中带着几分慌乱,然后急急地把手中的电话烫手山竽一样丢给安羽墨,“总经理,是找您的!”
安羽墨蹙紧眉头盯着小姚,手中慢慢地把手机拿过来,心里面暗自低咒,这个打电话的人,最好有足够资本负得起打扰她的责任!
“我在x市,机场!难道我说要来中国,你是左耳朵冒右耳朵出安羽墨你在当我放屁啊!”
还没有说话,安羽墨劈头就被骂了个通透。
她脸色一变,飞快地看向小姚,赶紧让她离开,直到办公室门被关上后,安羽墨才轻咳一声,极力稳住声音,和蔼地问道,“阎敏你来了不是说下个月吗”
“我王牌乐队提早踏到这片土地上,这难道还要请示你还不快来接我!想让我饿死在机场啊!”
没等安羽墨回话,他话音陡然一转,充满挑衅和追责之意,“难道说,把尸体扔在大街上,已经成为了你的行事准则!”
“嘟嘟嘟!”
刚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安羽墨脸色惨白,薄唇微微颤抖,手死死地捏着手机,半晌无法动弹。
当年阎叔叔车祸时,她也撞到了腿,那种时候,她能顾的只有自己,何况身边根本没人,为了阎叔叔的寄托,安羽墨只有极力隐藏自己,以逃过杜家的追杀。
可是,把阎叔叔的尸体留在大街上,已经成为她今生难以启齿的烙疤。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找回阎叔叔的遗骨。每每阎敏提到这事,安羽墨都难受得半天无法自持。
她怜惜自己母亲孤伶伶地埋入黄土,可是让她怎么去想阎叔叔,客死他乡,甚至连遗骨都无法归还呢
她对不起他!更对不起阎敏……
“小姚,你帮我处理下事务。我去机场接个人,没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处理就好。所有的用度,都在我办公桌的保险箱中,密码你知道的。”
安羽墨急急地吩咐一声,披上外衣便催命般地朝电梯而去,其间连小姚的话都没听,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小姚有些同情地摇摇头,刚刚电话里面的那位先生好凶哦,这次总经理要吃苦头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呢。
她回头又想到安羽墨临走前的话,她的保险箱,她的密码。想到之前曼莉对自己说的话,只要成为安羽墨的贴身秘书,就等于拥有了一切,她会曝露出一切私密,等着你去狠狠在她背后捅一刀!
想到这儿,小姚吓了一跳,紧紧握着拳头,心头刹时间涌出捍卫自己上司的归属感来。她不是曼莉,绝不会做出卖安羽墨的事情。不但如此,还要帮安羽墨看好一切隐私!
安羽墨连车子都没开,打了个的士,就赶向了机场。
她两只手紧紧地交握在膝前,冰凉冰凉地,自从当年遭遇车祸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碰一切交通工具。
可是在圣罗蒂卡上帝,不可能每天都乘的士,公车更是不可能,她最后被迫学了车,靠着自我安慰,可耻的自我遗忘,才克服了心头的阴影。
今天被阎敏这么一说,安羽墨虽然没有当初的那股阴影了,可她担心开车把阎敏接来后,一路上她会受他话的影响,如果不小心出了交通事故,她会自责,更担心会首先伤到阎敏。
安羽墨一路经过交通的堵堵塞塞,最后跌跌撞撞地到了机场。
等她满机场找阎敏时,不经意间看到一行熟悉的黑衣西装,高大结实身姿,甚至是令人眼熟的前额头的伤,安羽墨心头一凛,是被她砸了脑门的毓航。
正当她想退到角落,避免与他们碰上时,却见自出口潇潇洒洒地踱出来一个运动健美的男人,他戴着墨镜,一身洗得发白的不羁牛仔,古铜色的脸颊上时不时地荡漾出几分纨绔却灿然的笑容。
看到他牵起的脸颊笑纹上,那左侧部分若隐若现的酒窝,安羽墨身子震在原地,阎敏!
顾不得躲藏了,她几乎是飞奔着跑过去!
想挡住阎敏,想将他藏起来,不让他们看到,哪知道她才跑到跟前,他们已经早一步去到阎敏面前,安羽墨只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我是安安的男人……”
盛哲寒玩味地看着面前的阎敏,即使对方戴着墨镜,眼中意味不明,他凛冽的黑眸依然无丝毫的退却之色,仿佛能穿透那深黑的墨镜般,观察着眼前的青年男子。
“盛哲寒,寒少就是你,呵呵,有意思!”
阎敏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就没测量过天多高地多厚。
看到盛哲寒这样看自己,他非但没退却之色,反而一步上前,充满叛逆气息的年轻身躯整个侵袭而上,与盛哲寒伸过来的手,深深一握!
安羽墨在旁边心惊胆颤地看着,不知道这两人在暗战什么,只是看到阎敏被盛哲寒握着的手在渐渐颤抖,不断地颤抖!
“寒少百忙之中来到机场,阎敏第一次回来就遇上了,还真是荣幸!”
安羽墨眼看着阎敏那飞扬的神采越发蔫下来,额头泌出细密的汗渍,左颊隐约的酒窝都变成苦涩的阴霾,她当即护心大起,直接奔上前去,来到两个男人中间,将两只交握的手,以身体冲开。
她率先握住阎敏的手臂,两只小手急急地捧住他的右手,左右查看了下,好像没有伤骨头,只是表面於青了,顿时看着有些眼眶发红。
阎敏反常地没有挣开她,反而朝盛哲寒望去,眼睛里面满是莫名的挑衅,如果不是戴着墨镜,也许那神色会令这男人看个清楚。
阎敏似乎一点儿都不满足于,盛哲寒毫无所觉的平静的脸,他突然伸出左臂扣住安羽墨那比想象中更纤细的腰枝,一掀嘴角,邪恶而放肆,声音却很是平常,他指指盛哲寒道,“听说,这男人是你的”
“胡说!”
安羽墨放开阎敏的手,像姐姐一样轻嗤而责备。
阎敏听后,非但没有计较,嘴角相反地邪佞地滑过笑意,猛地轻易勾住安羽墨的肩头,低头冷不丁地狠狠亲她一口,完事后,得意一笑,“安羽墨,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盛哲寒眼睁睁看着这一幕,气得俊脸发青。
安羽墨则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这一幕落到阎敏眼中,更觉快意!
心中简直乐开了花,什么盛哲寒深藏不露,什么寒少势大人高的言论,几乎把这个男人给传成神了。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被那阴霾的眸子包围住,阎敏非但没觉得危险,反而更惬意了,这次回国,还真是热闹呢,比在英国好多了,看来在这里有更多好玩的!
当即阎敏觉得在这儿好好玩玩,揽着安羽墨欲走,盛哲寒怎么能让,光看着他勾搭安羽墨肩头的样子,盛哲寒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轻咳一声,一施眼神,毓航等人率先拦住了两人去路。
盛哲寒尽量做到和蔼可亲,循循善诱。
“王牌乐队需要上好的练习场地,一般的音乐室不能满足需要,尤其是以你们现在的水平,一个音符的错差,就有可能会毁了整场音乐会。阎敏,盛氏旗下有最好的音乐室和练习场地,甚至是以后你的想要开音乐会,不如去我安排的地方住。”
盛哲寒一番话下来,无非是把这看不顺眼的家伙从安羽墨身边隔开!
阎敏当然也知道,他没答,反而问道,“听说寒少要与那个谁结婚了,您快成有妇之夫了……”
“毕竟现在还没结婚么!”盛哲寒截断他话茬,心里明白他想说什么,男人把目光移到安羽墨身上,这个女人,无论怎样,他不会让给任何人,更不可能放手。
阎敏掩在墨镜中的双眸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晃,最后一笑,“当然好了!以后我的乐队就靠寒少了!那么,咱们走吧!”
他随手把抓着安羽墨的肩头,轻松一扔,仿佛是在拎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转眼就跟着盛哲寒走了。
安羽墨在后面又喊又追,得到的只是阎敏的背影,他突然抬起手来,只是连头都没回,就朝她来回摆了摆,示意再见,这就算完了
她就这样被抛弃了
安羽墨觉得盛哲寒在耍她,同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去杜家,他则跑到杜家与杜冉雅拍亲密婚纱照;
她来接阎敏,他却跑来把阎敏夺走,回头给她一记得胜的眼神。
安羽墨两手空空地看着如今安索的自己,她现在越来越闹不清楚,盛哲寒到底想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