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万兽楼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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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
音盏顿觉大开眼界,感叹道:“人没见着就这样,真要见着还得了,得昏倒一大片吧。”
花燮又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一帮没见识的花痴。”
他声音不大,音盏还是听到了,转身一偏头,促狭道:“你这是嫉妒吧,听说你俩被人称为南北双杰,但人家言公子显然比你受欢迎多了。”
花燮脸一黑,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说谁嫉妒。”
音盏才不怕他,这段日子也看出来了,花燮这人就是嘴贱,有些莫名其妙的支配欲,嘴里说着下人你要听我的,却也没有真拿身份架子压人,偶尔恐吓几句也是不咸不淡的,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一种幼稚的挑衅。
不然一个下人,怎么可能和主子乘坐一辆车还能肆无忌惮地嗑瓜子。
看穿这人本质后,她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直言不讳道:“你啊,难不成是我。”
花燮脸更黑了,气急败坏地坐了起来,“我嫉妒?呵,跟爷见过的应援场面,这都是小打小闹,我有什么可嫉妒的,言雪衣能卖得人设也就剩高冷和神秘了,你让他在金陵多待两月,审美疲劳后谁还耐烦看他。”
音盏其实没大听懂,但不妨碍她抓重点,眨巴两下眼睛,道:“这么说,金陵的人对你已经审美疲劳了,那你也太不耐看了吧。”
花燮:“……”
他气呼呼地重新靠回去,不屑与之争辩。
音盏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一天到晚打击自己了,原来看人吃瘪这么有趣啊。
“别气啊。”她冲他眨了下眼睛,笑眯眯地说道:“我觉得你挺好看的。”
花燮微怔,朝她看了过去。
就听音盏继续道:“真的,至少能看一个月。”
摔!
气死他了,居然比言雪衣还少一个月。
打击完某花的音盏通体舒畅,瓜子嗑得飞起,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娱乐方式,挺好玩的,以后可以多玩。
门口被慕名而来的女子占领,难以挤进去,但以花燮的身份,自然有专门的通道入内,有专门的人员设卡,戒备森严,普通人别说进去,就是在附近逗留也是不行的,与正门拥堵的景象有形成天壤之别。
万兽楼其实并非一栋楼,里面更像一个小型街市,最中间的是标志性的兽塔,周围散布着各种场所,有专门买卖兽类的市场、举行拍卖的会场、进行搏斗的赌场以及发布任务的楼厅,大大小小十多个建筑排列其中,井然有序,规模宏大。
音盏以前也去过万兽楼,只是别处的建筑没有这么多,规模也没有这么大,一时间有些震撼,心道这么多楼,自己要去哪儿找白飘飘啊。
车辇穿过一条灰白平整的石板路,停留在拍卖场楼前,立即有人上前牵马。
这里的伙计身穿“万”字暗纹的统一服饰,头戴羽冠,很好辨认,对待客人态度恭敬却不谄媚,从容得体,让人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天下第一楼,连伙计都带着一股子大家风范,令人不敢小觑。
拍卖会场是一栋双层重檐建筑,底座用白玉石砌了高高的台阶,拾阶而上,可以看到青白色的墙面,雕刻着形态各异的兽形,左中右分别设有三道门,供不同身份的人进入。
音盏和花燮跟着引路的伙计,从中间那道门进入,直接上到二楼。
从外面看,拍卖楼只有两层,但里面的空间很大,远不止两层那么高,中间是展示拍卖物品的台面,约六丈长宽,往上中空,可以看到顶部垂下来的设计繁复的铜制吊灯,台面周围是错落有致的席位,共有三层,一层可坐人数最多,按照位置前后设有不同票价,二层座位间隔要大些,每个人面前都有张食案,放着些茶果点心供客人自取,三层则是一个个独立的包厢,从周围延伸至台面附近上空,视野好,私密性也好,故而价格最贵。
被带到二楼后,花燮明显不太高兴,问那伙计,“包厢没有了?”
伙计并未因为他的身份而惶恐,礼貌而歉意地说道:“很抱歉,包厢已经全部被预定了,目前没有空的,不如先在二楼给您挑个好位置,若有客人取消预定再给您安排如何?”
花燮挑挑眉,他其实很喜欢热闹,并不介意混在人群中,只是今日音盏在旁边,让他莫名其妙有种显摆的心思,可惜装逼失败,居然忘了提前预定。
正在这时,他扫到楼梯方向,忽的勾唇笑了起来,“不用麻烦了,本公子有去处了。”
说完抱起手,姿态慵懒地在原地等着。
音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一伙人从楼梯口冒了出来,打头那人华衣锦服,器宇轩昂,手里摇着把玉骨折扇,与身边的人说笑着,准备往三楼去。
上到二楼准备转弯时,那人忽然看了过来。
“易之兄!”
江子岑看见他就热情地走过来,“你也来了,怎么站在这儿?”
花燮勾勾唇,道:“等你。”
“等我?”
江子岑有些错愕,待看到他身边的音盏时,桃花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意味,将扇面拢在手心,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看见了。”
花燮对他倒是一点不客气,只言道:“没包厢了,去你那儿吧。”
凌州江氏财大气粗,格局没有万兽楼那般庞大,但在南乐帝国却是首屈一指的大商贾,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据说江家与万兽楼也有合作,所以江大少拥有一些别人没有的特权——专属包厢,无需预定,哪怕人再多,那屋也会专门为他空着。
这可是连皇室都没有的待遇,毕竟万兽楼历来不畏朝权,只看利益。
听花燮那么说以后,江子岑没有半点犹豫和不情愿,立即转身和与他一同来的那些人说道:“抱歉,今日不能招待众位了,改日再聚吧,江某请大家吃饭。”
江大公子和花府公子交情好的事,整个金陵都知道,现在人家要单独请花燮,对其他人下逐客令,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事。
就是心里有怨言,他们也不敢表现出来,一个个笑着揖礼,识趣离去。
江子岑这才笑着伸手示意,“易之兄请。”
“谢了。”花燮点点头,走了几步见音盏没跟上,转头道:“愣着干嘛,走啊。”
“你先去吧。”音盏紧了紧手里的包袱,里面装着言雪衣的衣服,“我一会儿再来找你。”
花燮看出来她想做什么,冷冷一笑,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开场后必须让我见到人,否则别想吃晚饭。”
音盏对他莫名其妙的恶意已经习惯了,懒得理会,直接转身走了。
江子岑则见鬼似的看着花燮,桃花眼里全是审视。
花燮不悦,“看什么?”
“你真是易之兄?”江子岑眨眨眼,“一个下人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的威胁吗?还……”用那么孩子气的方式。
不给吃晚饭,这什么鬼?
花燮却直接皱了眉头,“她不是下人。”
似乎觉得这话自己来说有些不合适,又道:“除了我,你们没资格这么说她。”
江子岑微微眯起眼,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上楼后,音盏找到个伙计,见他拉倒一边,“那个……我有点事想找你们少当家,能帮我叫他一下吗?”
自从言雪衣来到金陵的消息传开后,就有各种人物以各种方式求见,但这么直接找伙计问的,好像还是第一次。
那伙计当即皱了下眉,他不是之前引路的人,不认识音盏,也不知道她和花燮的关系,以为又是哪个少当家的狂热崇拜者,心里有些不耐,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礼貌地回道:“抱歉,我们少当家说了,不见外人。”
不见外人。
音盏懵了,这……低头看了眼包袱,心道这可如何是好,衣服还要不要还?
她有些纠结,道:“可是,你们少当家自己说的找他的话来万兽楼啊。”
伙计哪知道他们间的关系,只是做这差事的善于察言观色,见音盏容貌普通,但气质不凡,尤其一双黑瞳清澈灵动,确实不像撒谎,于是问道:“您和我们少当家认识?”
“认识认识。”音盏忙点头,“你就和他说我是来还……还东西的。”
直接说还衣服好像容易产生奇怪的联想,所以用东西替代了。
伙计瞥了眼她手里的包袱,心道我可没机会见到少当家,只能先和管事说一声,毕竟这种事他一个伙计哪儿做得了主。
正要开口回复,忽而旁边响起一个冷笑,“外面一堆癞蛤蟆,聒噪得很,还以为进来会清静些,又遇见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真丢我们男人的脸。”
音盏抬头,见说话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不错,唇红齿白,但眼睛几乎长在头顶上,瞥过来的目光像是看一堆垃圾,充满厌恶和嘲讽。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年龄都更大些,却以其马首是瞻,闻言均配合的嗤笑起来。
“这小子哪里像个男人,娘里娘气的,长成那样也好意思往前凑,也不怕污了言少当家的眼睛。”
“他说是来还东西的,就手里那玩意儿吧,看着就寒碜,编借口都不找个像样的。”
“是啊,还大言不惭地说认识,真认识的话怎么可能来问一个伙计,笑死人了。”
……
几人为了拍马屁,使足劲儿地嘲笑,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
有人认出了少年身份。
翟家新一代的天才人物,翟明霁,今年刚满十三岁,却已经是个名动金陵的存在,七岁修炼出灵元,十岁就敢挑战猎金榜上高手,一战成名,除了与生俱来的修炼天赋,更让人忌惮的是其不留情面的狠辣作风,与人切磋不存在点到为止,都会以重创对方结束。
明明是个孩子,却嗜血残暴,极度自负。
加上背后站着翟家,使其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久而久之,很少有人愿意招惹这个小疯子。
伙计自然认得翟明霁,但并未有太大的反应,没有迎合讨好,亦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静静站到一边。
他也想看看音盏怎么反应,好判断到底要不要去找管事。
音盏目光在翟明霁身上停留片刻,淡淡收回,看向其中一个人,将手里的包袱抛起,又接住,道:“你说这玩意儿寒碜,确定吗?”
那人一怔,说那些话时他根本没多想,就是为了附和翟明霁,此刻被拎出来质问,正是表忠心的时候,绝对不能示弱,于是下巴一昂,道:“难道不是?别说你不可能认识言少,以他的身份,朋友哪需要借什么东西,直接送啦。”
“是吗。”音盏笑了起来,语气却有些冷,“言雪衣或许很大方,但有一样东西,他应该也不常借的。”
听到她直呼言雪衣的名字,众人都是一惊,感叹此人的大胆。
伙计转头看了看她,眉头微皱,依旧没说什么。
那人见状,更加觉得面前这黑衣少年不识好歹,心里暗自得意,板脸斥道:“放肆,言少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我叫了又如何,人家万兽楼都没开口,你犬吠什么!”说完又看向翟明霁,讥讽道:“管好你的狗,小男人。”
“你说谁小!”翟明霁顿时怒了,略显青稚的脸上满是戾气,目光如嗜血的野兽般盯着音盏。
“你啊,一目了然。”
音盏上下扫了他一圈,似笑非笑道:“难道你不小?怎么证明?”
包厢内。
江子岑站在幔帘边,噗嗤笑了出来,“我们不应该急着上来的,留在下面就能看见那小子现在的表情了。”
花燮站在旁边,红衣似火,青丝如墨,面具闪着冷冷的玉质光泽,映得他眼瞳里好像闪耀着晦暗不明的幽光。
“还真是爱惹事,这才一会儿没看着就闹出动静。”
他轻声嘀咕一句,慵懒地倚向栏柱,好整以暇地开始看戏。
“你不管?”江子岑看向他,“那小疯子可不好惹。”
“呵。”花燮哼了一声,听不出其中情绪,淡淡道:“我的人更不好惹。”
说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线另外几间包厢,眸光微凝,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二层。
离开场还有些时间,几个胆大的甚至靠过来看热闹,其余人也密切注视着这边,不时和左右交谈议论几句。
“那黑衣少年是谁,看着有些眼熟。”
“重点不是他惹了翟家那小疯子吗,这下有好戏看了。”
“万兽楼内不许动手,我猜他们打不起来。”
“即便在这里打不起来,出去呢?那小疯子可是最记仇的。”
……
众人都觉得音盏的下场会很惨,看向她的目光都带了些怜悯和同情。
但她自己不觉得,反而火上添油道:“连你养的狗都比你个儿高,想做男人还早几年呢,小屁孩。”
翟明霁是天才,天才总是与众不同的,他觉得自己除了年龄小,比很多大人都要强,所以一点不认为自己小,甚至很痛恶别人把他当孩子看。
听了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尚带稚气的小脸紧紧绷着,忽然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你—找—死!”
话音未落,他猛地上前一步,攥紧拳头就朝她挥过去。
拳头虽小,蕴含的威力却极大,所过之处爆发出阵阵呲呲声,那是拳风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可见其力量之大。
若是直接落在人身上,必然重伤。
音盏眼睛微眯,心道这小子要不是天生神力,就是修炼出了灵元,不管哪种都说明此子不凡,怪不得如此嚣张。
但比气力,她还没怕过谁。
拿着包袱的手背朝后,另一手指画圈收拢,正准备应对时,忽然一道身影飞掠而来,蓦地出现在两人间,挥袖一摆,青光微现。
那只威猛如虎的拳头似乎被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微微一偏,力量尽数被泄去。
众人这才看清,来人是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衣着和伙计的有些类似,只是花纹不同,通体素色,左胸口绣着一个金色的“万”字。
收袖后,他看向翟明霁,神色严肃道:“楼内禁止动手,阁下不知吗!”
万兽楼每日接待的客人成千上万,难免会生出摩擦和纷争,如果都按照性子随意动手,那他们生意还做不做,于是很久以前就有那么一条规定:凡入楼者,不得动手,否逐出。
规定自然是人人皆知的,翟明霁明知故犯,显然根本不把万兽楼放在眼里,也难怪这中年人生气。
“方管事。”
伙计没想到翟明霁真敢动手,此刻见着来人才明显松了口气,上前将事情经过说一遍。
听到有人要找言雪衣时,方管事转眸看了音盏一眼,没说什么,直至听完整件事才示意那伙计去做事,然后看向满脸阴鸷的翟明霁,语含警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要不是看在他家族的面子上,这种滋事挑衅的人早被他丢出去了。
但翟明霁不领情,捏着拳头道:“凭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方管事冷冷地看过去,“不管你是谁,任何人在本楼滋事,我都会按规矩来。”
少年还要耍狠,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他才阴沉沉地闭上嘴,只是用手指嚣张地点了下音盏,冷酷地吐出三个字,“你等着。”
音盏昂了昂下巴,报以同样的冷酷,“我怕你不敢来。”
众人纷纷倒吸口气,这人是谁,竟然如此嚣张,难道不知道这小疯子的可怕吗。
音盏初来乍到,确实不知道这小子是谁,如果知道他姓翟,刚才那一拳就会亲自去接。
见两人之间又开始剑拔弩张,方管事微微皱眉,不得不上前打断,看向音盏问道:“你要找我们少当家?”
“是。”音盏点头,将包袱从身后拿出来,“我想把这个还给他。”
方管事看了那包袱一眼,没有接,也没有问里面是什么,而是道:“敢问阁下姓名,与我们少当家是何关系?”
这话听起来有些质问的意味,但中年人语气很平淡,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平静的发问,但音盏还是皱了下眉。
不是因为对方的态度,而是——她突然想起来,上次分开时忘了问言雪衣名字,而他也没有问自己。
至于两人关系……总不能说是被关在同一山洞的关系吧。
见她神色有异,方管事心里不由怀疑起来。
面对那威力十足的一拳时,这黑衣少年尚且冷静自持,这会儿却为难起来,莫非那些话都是假的,她根本不认识少当家。
就在这时,隔空的三层包厢中突然响起道慵懒的声音。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了。”
花燮倚着琉璃栏柱,红衣似火,姿态说不出的慵懒魅惑,那张俊美得有些妖冶的脸上透着不耐。
“那破衣服没人要扔了就是,言雪衣怕是自己都忘了,人家少东家又不缺衣服穿。”
声音不大,却奇迹般地让现场安静下来。
有人终于反应过来。
“我就说这黑衣少年眼熟,他不就是那谁……上次穿花公子衣服来着。”
“哦哦,我知道了,叫什么银闪的。”
盏,那个字念盏,老兄麻烦你把舌头捋顺再说话。
音盏刚翻了个白眼,又听附近的人说道:“他们说什么衣服,言少当家的衣服?”
“是啊,好像他是来还衣服的,是在那个包袱里吧?”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不觉得好奇吗,他怎么老穿别人的衣服,还每次都挑最好的穿。”
众人:“……”
音盏:“……”
花燮出声后,方管事突然意识到自己错了,脸色变了又变,冷汗哗啦从额头冒出来。
少当家曾经交代过,如果有人找他还衣服,就把人带过去。
只是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提到衣服两字,只说还东西,加上那副模样又不起眼,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差点误了少当家的事。
花燮做梦也没想到,随口提了句衣服会点醒方管事,让音盏和言雪衣再次有了交集,给自己弄了个麻烦的情敌出来……
此刻的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见音盏还在那儿站着不动,顿时生出些火气,“你是打算在那儿生根了还是咋地,才一会儿没看着你,就被那些无知的小喽喽欺负,简直丢本公子的脸,还不快上来。”
“无知的小喽喽”自然指的是翟明霁一伙,除了本人,其他人此刻白着脸面面相觑,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他们竟然“欺负”了顺承王府的人,完了!别看花少爷一副懒散得没正形的模样,不摆架子不摞狠话,那是因为没触及底线。
这个底线到底在哪儿,至今没人说得清楚。
他能和江子岑这样的人结交,亦喜欢和商贩走卒聊天,平日不摆什么身份架子,面对流言一笑而过,好像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但有一年,花燮在众目睽睽下凝聚出火焰,将当时一位赫赫有名的学塾先生活生生烧死了。
没有人知道原因,只是终于清醒地意识到——再怎么没架子,这人也是未来的顺承王爷,而且实力很强。
即便这些年没再出手,花燮依旧能和言雪衣并列双杰,可见昔日出手留给众人的印象多么深刻。
所以,除了躲在背后起哄造谣,没人想得罪他。
就连那个眼睛长在头顶的翟明霁也不想,他是个天才,羡慕赞扬和追随的目光都应该属于他,然而,偏偏金陵城里还有另一个天才,无论家世、容貌、实力都比他强太多,以致于本该大放异彩的自己,被那人耀眼的光芒遮得几乎看不见。
花燮。
翟明霁使劲攥紧拳头,眼底满是不甘和屈辱。
一招,这人曾经只用一招就打败了自己,甚至没有动用灵元,让他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践踏。
换个人,他可以动用家族的力量让其消失,但花燮不行,就连家族中最强的翟天临也曾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得罪此人。
花燮最可怕的不是实力,而是那些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想法和手段。
成为敌人的话,没人知道他会怎么出招。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音盏不清楚这些,即便知道大概也会说一句“光我何事”,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花燮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人性格太恶劣了,很难做朋友,但合作的话,似乎还不错。
现在她想继续合作,所以也不打算得罪他。
“那个……”她看了看花燮,把包袱递给方管事,“我还有事,你帮我把衣服还给言雪衣吧,就说谢谢他。”
方管事却不接,反而揖手客气道:“我家少主说过,如果有人来还衣服,定要好生接待带去见他,刚才是在下没弄清楚状况,实在抱歉,这衣服您还是亲手送去吧。”
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非常明显,这是要带她去见人了。
音盏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变态度,顿时有些为难起来。
周围人则一个个睁大眼睛,难以置信。
这人还真是来还衣服的!太不可思议了,言少当家的衣服怎么会在他那里。
翟明霁一伙人更是面色难看,尤其那个说包袱里的东西寒碜的,只觉得脸上烧得慌。
衣服或许不是什么珍贵物品,但那也得看是谁的衣服,像言雪衣、花燮这样吃穿讲究的人,别说衣服本身价值不菲,光是打上他们的标签,那衣服就不是件普通的衣服。
如果言雪衣的衣服寒碜,那万兽楼算什么!
而且,黑衣少年既然能被花燮和言雪衣另眼相待,又破了金陵悬案,自然也不是什么井底之蛙,倒显得他们像一群跳梁小丑。
所以这打脸啪啪的,很疼。
花燮却等得不耐烦了,又催促一声,“快点上来,别逼爷发火。”
音盏心里翻了个白眼,再次看向方管事,歉意道:“不好意思,现在我还有事,不如等拍卖结束再去拜访。”
方管事知道花燮与少当家一直互相看不顺眼,若坚持的话只会让对方难做,便也没勉强,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匆匆离开。
他要尽快去告知言雪衣,他要见的人来了。
------题外话------
今天上架,更了两章,一万七的字数,是苏子好几天的存稿,以后肯定没办法更那么多啦,一天会在四千字左右,非常感谢各位小仙女的支持,本人才有了上架的机会,直至完结都不会断更的,放心吧!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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