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傲娇 纠缠不休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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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尴尬着,忽听远处几把女声乱糟糟地喊着“鹤鹤”,小丫头一听便激动起来,挣扎开霍氏的怀抱,嚷嚷着“姨姨,姐姐。”
那里的女人们听见,细细辨别了方向,便瞧见了这里的鹤鹤,疯了似的跑过来,舞依一把将鹤鹤搂在怀里,又哭又骂的,鹤鹤也害怕,哇哇大哭起来。
边上霍氏尚可,梁允泽却好奇怪,这个人不是舞依么?其他姑娘也在金梅楼见过几次,金梅楼几时多个孩子?
“你就是鹤鹤的姨姨?哎,小孩子可要看好了,万一被人牙子拐走可怎么好?”霍氏叹一句,再细细看舞依,果然也是鲜丽之姿,只是比起当日见到的思符,多了几分胭脂气。
“多谢夫人指教。”舞依很礼貌,毕竟孩子没事,而人家的话也有道理,可是一抬头瞧见梁允泽,登时就懵了。再看看边上的霍氏,不用猜也知道这贵妇人的身份。
“娘先过去吧,怕人牙子再找回来,我和桂喜送她们一段路。”梁允泽撒着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谎话,自然得到舞依一个不屑的白眼。
可这偏偏中了霍氏心思,她心疼鹤鹤这孩子,也怕她们娘儿几个遇到坏人,便满口答应,又逗了鹤鹤几句,让婢女拿来才买的点心留给她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母亲走远了,梁允泽才道:“似乎我娘之前见过这孩子,所以认得,方才的确险些就被人牙子带走了,幸是遇到好人带着她向我们求助。”舞依冷笑:“只怕人牙子也不见得有多坏,这幸亏是被我们找到,不然不定要出什么事。”
一旁桂喜听了很不高兴,正要发作,被主子拦下道:“你前边儿走着,我和她们慢慢跟过来。”
桂喜知道主子有话自己听不得,麻利儿地到前头去走,梁允泽则慢步跟在舞依身旁问:“这孩子是金梅楼的?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世界那么大,王爷没听说过的事儿多了去了。”舞依抱起鹤鹤,疾步往前走。
梁允泽也不知为什么好奇,跟上来问:“她是你们新老板的孩子?”
舞依瞪他一眼,竟是抱着鹤鹤指着他道:“鹤鹤记住了,你跟谁走都不许跟这个人走,这个人是天下最坏的,他会欺负姨姨,欺负姐姐们,甚至还会欺负你娘,明白吗?”
“你怎么这样教孩子?”梁允泽也不是着急,就是觉得不舒服,可当着孩子的面,他还真说不出什么重话。
鹤鹤听说娘亲会被欺负,立刻瞪起小眼睛,冲着梁允泽比划拳头,“不许欺负我娘,不然我告诉霍叔叔。”
“鹤鹤最乖了,我们走。”舞依心满意足,也没在意什么霍叔叔,只白了梁允泽一眼,带着其他姑娘迅速离去,那边桂喜折回来,笑嘻嘻问,“爷,这不会是您的风流债吧?”
“你骨头痒了要拆了是不是?”梁允泽恨得踹他一脚骂着,“若敢叫我娘知道半个字,你试试。”
后来桂喜不小心提了金梅楼三个字,也被主子瞪了一眼,虽然不敢再胡说什么,可心里也猜到几分,还有句话闷在心里:主子,您不觉得那孩子像极了您吗?
这句话,倒是霍氏后来与她的贴身侍女说过:“今儿两个人放在一起,真是更像了,鹤鹤那小丫头,眼睛鼻子跟慎儿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说天底下怎么有那么像的人。”
但这些话不过私下讲讲,不说不会想到鹤鹤就是自己孙女儿,霍氏就是连儿子可能有风流帐都不会去想,京城里谁不知道,这位爷可是近来连青楼都不去了。
而这一边,舞依众人归来后,也不敢隐瞒鹤鹤曾走失的事,偲偲当然不怪大家马虎,但也着实训了馋嘴的女儿几句,鹤鹤乖巧得很,认了错便哭着撒娇,把偲偲的心都柔化了。洗过澡吃了饭,累极了又受了惊吓的小丫头便早早在娘亲怀里睡着。
夜里外头生意忙碌,偲偲一个人在屋里看孩子,不时舞依进来说外头的事,两人商议罢坐下来喝茶,舞依才提了见到梁允泽一事,因说的投入没察觉偲偲脸色的变化,更道:“你怎么没提过,之前见过礼亲王妃呢?”
偲偲怎么也想不到,父女俩竟然就这么相见了,又暗暗庆幸是舞依带她去,若是自己,指不定那个男人会痴缠,想起衙门里的事,总觉得梁允泽似乎并没有真正把自己当做陌生人。
“思符,你怎么了?”舞依这才发现偲偲的异常,推了推问,“吓到了吗?”
“是啊,没想到那位妇人是王妃,我们只是在成衣店打过照面,她挺喜欢鹤鹤而已,世界真是小。”偲偲叹一声敷衍过去,听了半晌又道,“往后还是小心些,咱们金梅楼还是少和郡王爷有瓜葛的好。”
舞依心里头酸酸的,想起偲偲来,红了眼圈道:“自然是了,我可再不想旧事重演。”
鹤鹤的事总算有惊无险,但那日回去后,梁允泽便心神不宁,总觉得生命里有什么被戳到了似的,不疼不痒,却叫他浑身都不舒服,愈发连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找桂喜的茬,桂喜也是跟久了了解主子的脾性,并不怪他,但有一日实在委屈得紧了,便埋怨说:“主子既然不爽气,就去金梅楼弄个明白呗。“
以梁允泽今日的地位,在京城说半句话,都比太子爷十句来得顶事儿,若说要查小小一个青楼老板娘的来路,委实容易得很,可他却不想这么做,说骄傲也好,说不屑也罢,总觉得这个叫思符的人不简单。
这么多年他见过多少名媛淑女,或倾国倾城,或才德兼备,可他竟心如死灰般,都不会瞧上第二眼,偏偏是这个叫思符的,不仅是搅乱了他的心绪,更好像是在他从不曾愈合过的伤口上撒了把盐,那一份疼直直地往心里钻,叫他说不出口。
“安排一下,今晚我要去金梅楼,别叫人来找我。”他定神后,便做了决定,不管思符是谁,这一个个梗在心里的谜团,必须由他自己来解开。
待夜幕落下,他骑马奔去,路上走得急了些,不免惊动了周遭的车马,这一边,一架官府马车为了避让才停在路边,就听里头一把尖锐的女声骂着:“怎么回事?”
车夫忙解释:“前头过去一匹快马,怕冲撞了主子们的车,这才停下。”
一把温和的女声道:“姐姐何必计较,咱们慢慢行就是了。”
另一个似乎火气正大,哼着道:“什么人也敢在京城街面上骑快马?也不瞧瞧我们这马车上的名牌,只怕是个瞎子,不然还不吓死了。”
“回主子,方才奴才依稀瞧着,像是郡王爷呢。”坐在外头的侍女隔着门帘回答。
那尖锐女声却骂道:“京城里多少郡王爷,你说哪一个?”
“主子莫动气,奴婢说的是慎郡王。”
“梁允泽?”里头好大火气。
可门帘被掀开,却是露出一张明媚娇俏的脸,只是眉宇间带了几分温和可亲,并不似是那声音尖锐之人,果然开口温和,只笑道:“是慎郡王?你可瞧见他往哪里去?”
帘子又被大幅掀开,但见那刁蛮郡主端柔出现,却比着手指着一处冷笑问下人:“可是那个方向?”
与她同车坐着的,便是韩端柔的堂妹韩云音,她早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如今出落得姿色明丽,再有家教严谨知书达理,是京城出了名的淑媛千金。“姐姐认得路?”韩云音问。
“旁的路我或许认不得,可这条路化成灰我也认得,从这里过去,便是京城最龌龊肮脏的所在,那什么金梅楼银魅楼的,统统在那里。”韩端柔冷笑着回答,末了竟不顾礼节,重重地啐了一口说,“这梁允泽那么多年还改不了这个臭毛病,得亏我没嫁给他,不然哭都没地儿哭去。”
韩云音闻言不语,放下帘子只吩咐一句:“小心些,走吧。”
此时梁允泽的马蹄声也远了,马车复行,径直往韩府而去,到了门前云音先下来,叮嘱车夫小心驾车,便看着堂姐再离去,才回神,哥哥那边也赶着这个时辰回来了。
“哥哥辛苦了,近来益发忙碌,这样晚才回家,我是在公主府吃酒玩乐,您却是为国操劳。”云音不似儿时亲和,如今和谁说话,都规规矩矩,不知为了什么绷着这份拘束,总之在哪儿,都叫人觉得是千里挑一的好姑娘模样。
韩云霄却笑笑道:“你怎会不知,我若回家勤了,他们又该拿那些事烦我。”
兄妹俩往府里走,云音笑道:“哥哥也是,年龄早不小了,却迟迟不肯娶妻,几个侍妾也是摆着看的,若早有一男半女抬了侧室,也不至于父亲和母亲这样烦你。”
“你还小。”
“我不小了。”云音这一笑,有几分无奈,言辞间更似有几分抱怨,“因着哥哥不娶,我也不好外嫁。”
云霄却点破道:“岂是我的原因?谁不知道内定了慎郡王府王妃是你,只等太妃和皇上松口了。”
“不过你们浑说的罢,莫说他了,就是礼亲王妃瞧见我,也很不亲热,连堂姐当年都比不上。”韩云音清冷地一笑,眼眸里却分明有怨气。
“霍王妃最是礼数周全的人,她自然有她的顾忌,你何必计较这些,再者将来你若嫁过去,也只在慎郡王府里,婆媳少见面自然更加客气。”韩云霄这样说着,好像是心中很笃定。
果然不怪云音要奇怪,问:“哥哥从来不说这些事,为何最近几次三番这样明着暗着地提示我?可是您在朝廷里听见什么风声了?皇上他们真的有意将我许配给梁允泽?”
韩云霄眼含深意,一副“说不得”的模样,只摸了摸妹妹的头道:“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云音静默须臾,嘴角却泛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哥哥知道吗?我方才和堂姐归来的路上,遇到梁允泽在街上纵马疾行,堂姐说,他走的那个方向,就是往青楼聚集地的,不用想你也知道吧,他又要去那个金梅楼。虽然过去五年了,我敢说他没忘记那个丑丫头,可我就是不明白了,一个丑姑娘,值得他惦记那么久?鲜活的我们在他的身边,怎么就不正眼瞧一瞧?哥哥……”
“音儿。”
“我就不如那个丑丫头吗?我真的那么糟糕吗?”韩云音这般说着,已然哽咽。
云霄将她揽在怀中,近年来很少见妹妹如此坦率心中的情感,十分心疼,好生哄着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眼下我们都管不着,但若有一日娶了你却要负了你,哥哥决不答应。现在你要听我的话,别去想这些也别去计较,再静静等一等吧,就在眼下了。”
虽仍不懂何谓“就在眼下”,云音也知道自己一个女子是无法左右这一切的,深知哥哥不是随意出言许诺的人,既然如此笃定地给予自己未来,她就静静等一等又何妨,纵然落空了梁允泽这一个人,京城里有的是排着队等她的公子哥儿,不该是她求着梁允泽,该是梁家人求着自己才对,遂抹去眼泪笑一笑:“我听哥哥的。”
这一边,金梅楼里动静不小,梁允泽自上回来过也不知过了多久,虽然在衙门里已被告知自己不再会被接待,但是真的到了门前,被那些卑微的龟奴挡着,心里不由得冒火,两脚踢开那些人,霸道地就冲了进来。
楼里有不少客人,瞧见动静都有些火气,但中间有认得梁允泽的,悄然传开后,众人知道这位爷是惹不起的,竟都纷纷要离去,舞依等人是留也留不住,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梁允泽只往哪儿一站,就把所有客人都吓跑了。
“王爷,您这是要断了奴家们的生路吗?”舞依叉腰立在厅中央,气得双颊飘红。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怎好怨我?你们若好好接待我上楼,此刻又怎是这样的光景?我诚心来喝杯酒,给你们营生,怎么说是我断你们的活路?”梁允泽冷冷一笑,抬眉打量四周,好些日子不来,这金梅楼似乎更有几分活力了。
“王爷,金梅楼可是有了新规矩的,从今往后都不接待您这位贵客。”舞依气哼哼地说着,“王爷赏银的确丰厚,可咱们姑娘也不差您这口饭吃。”
梁允泽却不为所动,反悠哉悠哉地坐下来,反问舞依:“你现在是老板娘了?芳雪妈妈呢?”
舞依怒道:“妈妈眼下不在,咱们换了新老板了,王爷本是知道的,何必明知故问。”
“不是本王明知故问,而是想问你,既然你不是这里做主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本王说这些?”梁允泽的脸肃冷起来,也不再给舞依好脸色看,“有什么话,让你们老板来说,芳雪妈妈也好,思符也好,本王受用,你一个姑娘,瞎起劲什么?”
舞依气结,凑近几步略压了声音道:“王爷这是要闹什么呢?撕破脸皮又有什么好看?您害得我们金梅楼还不够吗?”
这一句话戳中痛处,梁允泽若非压着脾气,险些就要大怒,低沉着反问舞依:“本王从进门起,你们就没给过本王脸面,本王还怕什么撕破脸皮?”
舞依语塞,心想也是,梁允泽会来,就没打算要什么脸面,过去不就是这样吗?任凭自己对他如何刁难,他都只静静地看着,承受着,只是今日瞧着这个人,眸子里不再像从前那样一片死灰,眼光流转间莫名多了几分生气。“把好酒好菜端上来,还是老地方,对了,让你们思符老板娘来见本王,那晚的事再加这会子的事,让她来给本王一个交代。”梁允泽站起来,看也不看舞依一眼,就熟门熟路地要往楼上去,边上的姑娘都被他的气势震慑到,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可就在他要靠近楼梯时,一道小身影冲了出来拦在了楼梯口,众人只见鹤鹤不知几时跑来这里,一手还抱着她的娃娃,另一手则展开挡住了楼梯,冲着梁允泽张牙舞爪:“不许你上去,你是坏人,不许你欺负我娘。”
梁允泽本因为舞依的诸多为难而一肚子火气,可一见这小家伙,竟是瞬间心软了,后退一步冲小娃娃笑道:“你叫鹤鹤?咱们可又见面了。”转身问舞依,“这孩子果然是你们金梅楼的?是不是思符姑娘的?”
“鹤鹤正是奴家的孩子,王爷有何指教?”一把柔亮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但见思符出现在了楼梯口,她含笑说罢这一句,便提步下楼来,一袭水清色锦缎华服,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宛若临凡仙子。
“妈妈。”鹤鹤瞧见母亲,转身奔上去,偲偲走到一半也停了,将女儿拉在手边,静静地看着梁允泽,问:“王爷,那一日奴家的话似乎说得很清楚了,您是有不明白的,还是忘记了?”
梁允泽却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毋庸置疑他此前没见过这母女俩,这一幕不敢说似曾相识,可仿若在梦里出现过,那个模糊的梦里,偲偲和……他们的孩子在一起。
“王爷?”偲偲意外地心如止水,见梁允泽发呆,反提醒他一句。
梁允泽回过神来,定一定心神道:“那日姑娘的话本王自然记得,只是的确有不明白的地方,今日来就想思符姑娘给一个解释。”
“大家都散了吧。”偲偲一挥手,示意舞依带大家退开,更把女儿交给姐妹们带去,鹤鹤起先还不肯走,但拗不过母亲只能离去,走时还冲着梁允泽挥拳头,“不许你欺负我娘,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