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偲偲略皱眉,不知鹤鹤怎么认定了梁允泽是坏人,自然这是后话,眼下打发这个男人才是正经事。

“怎么?思符姑娘有话,不能当众说?”梁允泽冷笑,一步步走上来想要靠近偲偲。

偲偲也不退却,在他走上来时,反缓步下楼去了,两人擦肩而过,她冷笑一句:“是怕一会儿王爷没脸面,人多不好。”

梁允泽被噎住,停在了楼梯上。

“王爷,下来喝一杯吗?”偲偲已到了桌边,桌上尚有几壶没动过的酒。

“不知什么肮脏东西留下的,本王怎会喝,你若要喝酒,另取新的。”梁允泽跟下来,却嫌弃这地方是那些乌烟瘴气的男人坐过用过的,更莫说他们喝过的酒。

偲偲冷冷一笑,自顾自地喝了一杯,“金梅楼的酒是京城的稀罕物,这酒也没人动过,王爷怎么就喝不得?”

梁允泽走到一边,但没有接话。

偲偲又笑道:“恕奴家粗俗,您来青楼找姑娘寻乐子,就不嫌弃姑娘们的小手也叫别的男人摸过?”

“你怎知我来你金梅楼,就要找姑娘?”

“来妓院不找姑娘,您烧香?”偲偲反诘,口吻中是满满的嘲笑意味,这一句话也有几分欢场暗语,若梁允泽追究,便真是把自己脸面的皮子里子都撕破了。

“鹤鹤是你的孩子吧。”可梁允泽竟一点不生气,反而坐到了偲偲的身边。

“是,怎么了?”两个人突然贴那么近,熟悉的却又陌生得好像隔了千万年的气息传来,她惊讶于这个男人身上竟有没变的地方。

可就只是这小小一个感慨的功夫,自己的下巴就被梁允泽捏住了,不及反抗,便见他带着可恶的笑容,口吻轻佻地问自己:“既然你都是做娘的人了,‘姑娘’二字对你实在不合适,本王不喜欢小姑娘扭扭捏捏,就喜欢你这样,风情万种的小妇人。”

偲偲挥手就要打他,却被梁允泽死死捏住,更顺势把自己另一只手也捉在掌心,偲偲哪里拼得过他的力气,眼睁睁看着他凑过来,要吻在自己的嘴上。

“你敢?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看她着急的模样,梁允泽却笑了,仍不松开手,轻声道:“那天有人说,本王是京城第一霸道的人,不是吗?看你这眼睛里的精神气,并不像青楼女子。”

偲偲的心跳得很快,那晚有些冲动,说过什么本就记得不清楚,此刻被他这样胁迫着,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况且面前的人或许不知道自己是谁,可自己却明明白白地知道彼此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眼下听到他这一句无赖的话,竟是觉得心痛。

“王爷想怎么样呢?您这是要奴家伺候吗,就在这里?”偲偲略感心冷,眼眉间的气势也转为深深的不屑和鄙夷,“接手做这门生意,早晚要有这天,今日若能伺候王爷,奴家愿意得很。”

梁允泽心头一震,不知为这些话,还是为了什么,倏地松开了手,避开了偲偲的目光,但很快又转脸来看她,却欲言又止。

偲偲脑中一热,冷笑相问:“王爷想说什么,说奴家不知自爱?”可说出口,才感觉十万分的后悔。

梁允泽的心再重重地一震,这一句话对他的分量太重,这些年都不曾听过说过,竟被眼前这个陌生女人轻易说出口,如此看偲偲的眼神都起了变化,好像恨不得穿透她的心。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他逼近来问。

“不是在衙门见过么?”偲偲冷笑。

“是说再之前,是不是……”一边说着,一边更近地逼到偲偲面前,再要开口,却被人打断,只听一把老成稳重的声音响起,“王爷,幸会啊。”

梁允泽抬头看,竟见户部尚书季世奇缓步走下楼来,笑容温和地说着:“没想到下官能在此见到王爷。”待到了跟前,便行了礼。他自然已坐正了,可看着偲偲离座走到季世奇身边,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那种亲和感,叫他心里莫名得嫉妒抓狂。

“没想到素昔刚正清廉的季大人,也会来这风月之地。”梁允泽冷冷一声,不屑地转开目光,他见不得思符和季世奇这般亲热。

“老臣也是凡夫俗子,觅得思符姑娘这一知己,自然常来常往。”季世奇说着,又很温和地对偲偲道,“鹤鹤很担心你呢,去瞧瞧她吧,我也该走了,一会儿和王爷一起离开,就不消你伺候了。”

“是。”偲偲欣然接受季世奇的安排,虽然没想到季世奇会不惜在梁允泽面前出现来为自己解围,可眼下最好的感激,就是顺从他的安排,而非再激怒梁允泽挑事。

看着偲偲离去,看着她对季世奇言听计从温柔和顺,梁允泽心头燃起无名怒火,竟冲动地喊住她:“你不是要伺候本王么?怎么又要走?”

“王爷……”季世奇又开口。

“本王在和思符姑娘说话,季大人无须多言。”梁允泽铁着脸,天晓得他为何会失态至此。

偲偲翩然回身,冲梁允泽笑道:“方才的思符是可以伺候王爷的,但此刻我只是被孩子需要的母亲,孩子找我我就必须到她跟前,谁也拦不住,难道您还要和孩子争?王爷,怠慢了。不过金梅楼,还是不欢迎您,就别再见了。”

梁允泽脸色铁青,被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

季世奇温和一笑:“王爷,老臣的马车就在外头,可送您回府。”

梁允泽眯眼瞧着他,本对季世奇很欣赏,且是长者,平日在朝中相见很是客气,但这会子,突然就变得敌对了,冷笑道:“想必那日衙门里,能劝得动府尹放人的,也是季大人了?这思符姑娘究竟有多讨您喜欢,能让刚正不阿的季大人,也下水?”

季世奇不以为意,只是很平和地把梁允泽当晚辈看待,他懂得年轻男女间那焦躁炽热的情感,虽然不明白这个小王爷为什么会和思符纠缠不清,可思符也非轻薄鲁莽的女子,他就算不信梁允泽,也相信思符有她做事的道理,自然更加不会因梁允泽此刻的无礼而心生不悦。

“王爷所言不差,而老臣方才已回答王爷,老臣也是凡夫俗子,金权交易不敢染指半分,亦誓言有生之年要强打肃清,可官场这么多年,同僚之间总有几分交情情谊在,那一日不过是年轻人冲动之下的鲁莽行为,孰对孰错并不重要,何不小事化了呢?更何况老臣和思符姑娘交情深厚,老臣怎能不像助于她。”

“交情深厚?”梁允泽好像根本没在乎季世奇长篇大论说了什么,可这四个字却让他很在意,冷笑着问,“季大人和思符姑娘相识已久?”

“思符姑娘到京城不过月余,从前不曾见过。”季世奇笑答,“可相知相识何须时日,所谓一见如故,有些人看一眼,就叫人觉得好像认识了几世。”

这话从一个老匹夫口中说出,还是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若非季世奇平素作风正派,梁允泽几乎就要把他想成老色鬼了,这一套套话说得这样委婉肉麻,叫他好生难受。

“几世?”他嫌弃地重复了这个词,实在开不了口去揶揄季世奇,却又问,“你说思符姑娘才来京城?”

“原来王爷和思符不相熟?”季世奇的口吻虽平静,话却不轻,好似在说“你和她不熟,我做什么要和你聊”一般。

听话听音,梁允泽自然明白他暗指的意思,心里恼火却不愿发作,转身朝外走去,但走了两步路又折回身来,冷冰冰地盯着季世奇道:“今日的事,本王不希望还有金梅楼之外的人晓得。”

季世奇温和一笑:“老臣明白了。”

偲偲隐在楼上,看着梁允泽离开,又看着季世奇也离去,悸动的心才缓和下来,刚才被那个人捏着下巴时,竟生出这五年只是一场梦的幻觉,悸动的心几乎难以控制,但此刻看到他黯然颓丧地离去,却又心如止水起来,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讶异。

“思符,慎郡王走了吗?”舞依出来,瞧见楼下空荡荡,很自然地问了一句。

偲偲应着,忽而问:“鹤鹤为什么对着慎郡王说坏人?你们教她的吗?”

舞依脸颊微红,尴尬地点了点头,避开偲偲的目光解释道:“对不起我晓得这样教孩子不好,可我实在太讨厌梁允泽,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更不希望他和我们金梅楼再有什么瓜葛。”

偲偲见她如是,知道都是为了“死去”的自己,心下不忍,上来拉住了手道:“我不怪你,只是往后别对鹤鹤说这样的话了,我虽然也不喜欢这个人,但只想让鹤鹤自己去认知一些事,她的世界要用她自己的眼睛去看,而非我灌输给她。”

“我明白。”

“明白就好,事情就算过了,不再提了。”偲偲笑笑,安抚舞依让她和姑娘们都早些去休息,自己则回房看女儿。

鹤鹤果然没睡,瞧见思符进来,便扑进了怀里,很关心地问着:“妈妈,那个坏人欺负你了吗?”

偲偲一阵心痛,纵然不想让他们父女相认,她也不愿意听女儿口口声声喊自己的父亲是坏人。

“鹤鹤觉得他很坏吗?”抱起女儿,搂在怀里轻声哄着。

“嗯……”鹤鹤果然有些纠结,嗯嗯呀呀了半天没有正面回答。

“那天鹤鹤差点被人牙子骗走,是不是这个人救了你?”

“算是吧。”鹤鹤这才有话说,很认真地叙述,“那个卖糖葫芦的大伯把我领到他面前,跟我说‘你爹爹就在这里呢’。”

偲偲心头一紧,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听鹤鹤笑咯咯地说:“我就知道他们骗我呢,娘不是说过,要等鹤鹤长大了,才能见到爹爹的嘛,我的爹爹怎么会现在跑出来。”

“宝宝。”偲偲搂紧了女儿,心酸得只想掉眼泪,这个世界太奇怪了,冥冥中都安排好了吗?才回来而已,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让鹤鹤单独先见到了奶奶和父亲,所谓血脉相连,就是这样吗?“妈妈你弄疼我了。”鹤鹤挣扎着探出小脑袋,看到偲偲忧伤的表情,心疼得不行,捧着偲偲的脸说,“妈妈不要哭,鹤鹤听话,鹤鹤很听话。”

“鹤鹤要是听话,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偲偲见机会甚好,索性想纠正女儿的认知。

“鹤鹤听话。”小丫头积极地附和着。

偲偲定了心思,循循善诱,“那个叔叔不是坏人,往后鹤鹤瞧见他,不要一口一个坏人的喊他,这样很没有礼貌,有礼貌的好孩子,是不能这么做的,明白吗?”

鹤鹤鼓着腮帮子哼哼了半天,也很坦白地告诉母亲:“可是我不喜欢他呢,这个叔叔不喜欢。”

“为什么呀?”

“因为他会欺负妈妈的。”

“舞依姨姨吓唬你的,你看娘这么厉害,咱们还有季爷爷,谁敢欺负我们呀?”偲偲亲亲女儿,看着鹤鹤像极了她父亲的眼眉,心里更酸了,“你不喜欢也行,但看到他可不能再坏人坏人那样叫,好不好?”

“好。”鹤鹤很乐意地点点头,又笑眯眯地说,“鹤鹤喜欢霍叔叔,霍叔叔是好人,霍叔叔疼鹤鹤,也疼妈妈。”

偲偲苦笑:“鹤鹤还是想霍叔叔做爹爹?”

鹤鹤捂起了嘴,好像意识到自己破坏了和母亲达成的约定,从指缝里透出声音说:“妈妈说过鹤鹤是有爹爹的,所以霍叔叔不能做爹爹,但是鹤鹤喜欢霍叔叔。”

偲偲没再说话,其实也觉得没必要再提霍蛮,自此南北相隔,一生都不会再见,鹤鹤长大后总会淡忘,顺其自然吧。

且说梁允泽一肚子气地回到家里,这一晚是怎么也睡不着,第二天朝会上不至于精神萎靡,但也的确有些无法集中,散朝后被皇帝叫去问了几句,只当是这些日子辛苦了侄子而他才病好不久,便要他休息几日不必上朝,梁允泽也乐得捡这个便宜,欣然答应了。

离宫时,偏偏遇上季世奇,人家依旧礼貌相待,不近不疏,可他却好像有了什么天大的隔阂似的,怎么看都不顺眼,不及说半句话,就从季世奇面前拂袖而去。

其他几个同僚瞧见,凑近来说:“慎郡王的脾气是越发古怪了,从前虽不爱亲近人,却也礼貌,如今瞧见尚书大人,怎地都很不待见。太子见了大人还礼让三分,他这再往后,可是真正要越过太子去?”

季世奇不言语,只听旁人劝说:“这话可说不得,皇后那里防贼一样提防着他呢,要是听见这话,还不闹翻天。”

话题随着众人散开而结束,可事实却又的确如他们所说,如今太子一派势力,对梁允泽的忌惮已几乎乱了他们的心智,这些年,不论以皇后为中心的智囊团如何努力,太子也难有上佳表现,而这个梁允泽却越来越优秀,即便偶尔遇到什么大难题,也能迎刃而解、越挫越勇,于是眼睁睁看着皇帝心里侄子的地位就快把太子仅有的那一寸地方给占去了,也毫无办法。

且说季世奇虽然被迫让儿子娶了韩端柔这个郡主做儿媳,但他素来以皇帝的臣子自居,从不偏向任何一派势力,打理好吏部,掌管好国家财政,是他毕生的使命和职责,此外几乎没什么事可以打扰或影响到他,平日深居简出,除了朝堂和吏部,旁人几乎不见他出门。

但最近季大人很是闲不住,从前只是偶尔会由儿子陪同去金梅楼坐坐,如今却不再带着儿子,且隔三差五就会出门,譬如在和梁允泽相遇金梅楼后的第三天,就要去赴约早就约定好的,带鹤鹤去京郊看枫叶。

偲偲也早做好准备,一早给女儿洗漱干净,用小棉袄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穿了便于出行的简装,拆去了贵重的首饰,简单地绾了发髻便要出门,可偏偏冤家路窄,不相见的那个人,好像知道自己要出门,竟在这个时候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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