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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十二）
说句心里话，好像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老奎的状态是一个疯子，虽然我们都差不多知道，老奎的状态并不是很正常。但是，我们却不认为老奎是一个疯子，有的时候我们觉得，老奎疯一点的状态，可能比某些正常人还要好吧。确实，正常的正常人的不正常的正常的老奎。给老奎的最好定义可能就是不正常人。但是，我们却没有那么说过。但是，老奎好像并不在乎我们怎么评价他。就像外界根本不知道有高胜军这个人存在一样。老奎的存在，可能对于我们来说，应该给他颁一个影帝，可能也就是这样了。
老奎花了一个小时，才将车开回自己的小区。可能北方的下雪季节，是我这种纯粹的南方人理解不了的。但是，我在某一年的十月份去过了一次加格达奇，说白了，就还去了老奎的老家。加格达奇是在大兴安岭区。列车行进的方向，从东北的齐齐哈尔出发，一路向北，穿越内蒙古的东北地区，也就是一路上几乎都是在大兴安岭区域穿行。其实，我很向往，去一些我未知的地方去旅行。比方说什么大兴安岭啊，或者是新疆什么的。新疆太大了，所以，只能做火车的旅行。几个古城走一走，但是，现在国内的好多古城，说实话，叫古城，但是，大部分的古城已经变成了旅游区。是的，多可怕，旅游区，这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想象到了，也觉得：“哇哦！真的是神奇。”可能在我旅游结束之后，我就会觉得，可能新疆是这国内的唯一剩下净土吧。
老奎和佳佳快速的下了车。老奎手里面拿着橙子味的肥宅快乐水，但是，到了下车的时候，老奎才发现，可能有些什么问题。没有戴手套的老奎，手是僵硬的，老奎看着走在前面的佳佳，也是抱在一团。老奎没想到全球的厄尔尼诺效应的冬季竟然是这么冷。这座城市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净土。老奎好像并不在意这座城市到底是干净还是污浊，反正，老奎知道。这一切都是人造成的。老奎和佳佳进了电梯，老奎一直在打哆嗦，佳佳向着老奎看着问道：“怎么了林大总监，难道这里的冬天比咱们老家还要冷吗”老奎在电梯里面吸了吸鼻子，好像是把嘴冻上了。所以，老奎并没有说话。毕竟在一个零下几度的天气里面，老奎和佳佳在一个大金属块里面，可能会更冷。“叮咚”！老奎和佳佳到了自己家的楼层。佳佳一路小跑，跑到了自己家的门口，输入了指纹，进了自己的家。可能是佳佳知道老奎已经冻僵了吧。佳佳故意的给老奎留了个门。老奎也进了屋子。这个月份，虽然说是有暖气，但是，屋子里面还是会有些冷的。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奎的屋子里面，老奎能感觉到风的存在。老奎睡觉的时候有一扇的窗户是透风的，这时老奎刚住进来的时候就知道的问题，但是，检查过了，连一个洞都没有，哪来的风啊！在这个年月里面，白姑娘也想的特别懒，老奎会在佳佳不注意的时候去抽两只烟，白姑娘也会去陪着老奎，但是，白姑娘，不会呆上很长时间，只在老奎的身边了几分钟就走了，反正，就是一句话，太冷了。老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换上了自己在家里面穿的衣服。老奎穿好了衣服，慢慢地走到了自己家的书房里面，找出了几本人物自传开始看了起来。老奎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白姑娘，可能还是因为冷吧，白姑娘就是一直趴在老奎旁边的凳子上。卧在那个椅子上。真的就像老奎每次说的一样，想一个白色的特大毛线球。当白姑娘真的到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个可能不是一个特大的毛线球，而是特像一个特大的白色枕头。佳佳也来到了书房里面，找出了一本小说，看了看。佳佳依旧问着老奎刚才的那个问题：“老奎，你觉得这座城市的冬天会比咱们老家的冬天要冷吗”老奎想了想，将自己看的书扣了下来，看着佳佳说道：“佳佳，你想想，黑龙江的哈尔滨，十月份开始供暖，到第二年的五月份才停止供暖，但是，咱们那里还是会生一些炉子什么的。但是，佳佳，你再想想，哈尔滨在咱们的南边，应该没有咱们老家冷吧。但是，每年都有个五万多的老头老太太在每年的九月份，到第二年的六月份都会去海南过冬。但是，内陆地区真的是挺冷的。冷的刺骨。还是说我自己心里面是比较凄凉吧。”老奎说完，喝了一口身边的温茶。到这个季节，老奎已经开始喝温茶了，但是白天还是会喝一点冷的加冰的气泡水。年轻的时候，老奎会在晚上吃一点宵夜，尤其是在上个世纪末的香港。老奎永远会在某几间餐厅里面，吃着日式拉面，或者是一份黑面包的三明治，加上一杯冻奶茶。那个时候，老奎一般都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睡觉。老奎说过，那个时候，自己很年轻，吃晚饭的时候，老奎还会去溜达溜达。老奎能到三点多才回家，然后睡觉。老奎躺在床上，睡觉，但是，老奎那个时候到了早上八点左右依旧会起来。但是，老奎早上的早餐和夜宵是不一样的。老奎有的时候会吃干炒牛河。但是，一般早上会有什么西多士，煎蛋，还有什么奶茶咖啡什么的。所以，老奎，可能早上只去那一家餐厅，吃点干炒牛河，再加上一杯冻咖啡，然后，开始美好的一天。老奎当年说过一句话，那个时候，老奎不到三十岁，在香港的时候，经常和老奎说到：“香港套路深啊！不如咱们回农村。”
热爱宵夜，或者说晚回家，日本人可能会最有发言权。日本的工作族，上班族，大家都是晚回家，因为，同事同僚朋友们晚上会有聚会。因为，可能日本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就是，如果自己家的男人如果晚上没有什么交集，没有什么聚会的话，家里的老婆一定会认为家里的男人是无能的。但是，坂上先生为什么不结婚，可能就是因为坂上先生在晚上没有什么交集之类的。但是，坂上医生一开始在东京的时候，晚上还是会将领带解开，和上级下级一起抱头痛哭，大家一起喝酒，一起哭，一起笑。像东京或者是京都这样的大城市，再或者是中国餐厅比较多的工业区与横滨，都是会有很多人在居酒屋里面，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可能我是一个比较沉默的文学部学生吧。有的时候，晚上结束完打工之后，自己坐在吧台的一个小角落里面。喝着一杯加着冰和柠檬的高球酒，再要上一份炸鸡块。自己就在思考自己。为什么当年自己能在香港能上dbs，但是在日本，就可能能变成第三公民，但是不是那种移民的第三公民。哎，到了日本之后也就是上了一个庆应大学的文学部。为什么自己会成为这样一个，大家认为的怪学生。有的时候，自己吃着炸鸡块，自己就会哭。但是，到了后来，就算是吃芥末，自己直接吃一块芥末，不放什么东西。自己也不会哭。对了，以前老奎讲过，老奎和高胜军去内蒙古，高胜军作为最尊贵的客人，吃了蒙古大汗放在胳膊上面的羊尾油。等到最后，老奎和高胜军坐上马，老奎坐在后面的马上，高胜军的马在前面，老奎之间着高胜军，左一下然后右一下。可能时高胜军喝高了吧。但是还是喝高了吧。但是羊尾油的这个东西是还是比较……但是，说道在日本，最后一次的宵夜，可能真的是我最难忘的。那是老奎去世没有多久，反正我们都是要准备回国了，我和佳佳带着老奎的骨灰，那个时候接到了奎生集团的邀请信。反正那天，我和佳佳到了东京，那是一个周末。我们在一个很少有人的冷面店里面坐着，一人一杯冰水。一人一碗冷面。我哭了，我哭了，佳佳也哭了。可能是因为，我们和老奎的关系很亲密吧。那件朝鲜冷面店其实是，老奎吃过的。但是，那个朝鲜冷面是黑色的。那样的难吃，但是，老奎还是那样的喜欢吃。其实说实话，那间店是中国的朝鲜族人开的。老奎吃过，每次两碗。坐在老奎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冷面刚上来的时候，佳佳就已经哭了出来。而我的眼睛也红润了。从老奎去世后，佳佳就发誓，再也不吃冷面，再也不吃羊杂汤。再也不去老奎曾经带着佳佳去过的店。但是，佳佳没有做到。佳佳还是会带我去张记羊杂还有小马哥的冷面，但是每一次佳佳都会眼睛红红的。不是说那个东西有多么的好吃。可能那种是佳佳和老奎最好的记忆吧。
老奎在国内的时候，还是会很早的睡觉，北方地区的中年人，其实应该过这是晚上过那种烤串的生活。老奎有一次从日本回中国的时候路过韩国，办了一次加签，那个夜里，我陪着老奎，到了首尔那喧闹又有些冷涩的城市中吃晚餐。如果说是晚上十点多的话，可能就是已经要开始吃宵夜的吧。但是，我们从机场出来，老奎带我走上了一条人不是很多的居住区的路上。一个橙色的棚子里面，一位老太太，做着热汤面。我和老奎，一人一碗。我们吃着那碗热汤面。老奎就问我：“孩子，吃过这样好吃的面吗”可能是我吃的东西真得很清淡吧。我却觉得这种东西真的是很好吃，一碗素面，一碟白萝卜泡菜。可能在这种比较寒冷的午夜里面，是最能温暖老奎的心的吧。可能像这种清新寡淡的东西，佳佳应该不会很喜欢吧。佳佳在日本打工的时候，一开始就在一个日本的四川料理的餐厅里面，休息的时候，中国的四川籍贯老板，做的川菜一流，不论是麻婆豆腐，还是鱼香肉丝，都是很正经的四川味道。为什么后来佳佳辞职了，离开了餐厅了，因为，佳佳吃够了川菜了。真的是吃够了。和老奎吃热汤面，可能是我和老奎单独相处的时候，最美好的回忆吧。而且，老奎特别喜欢清淡的东西。老奎，习惯在日本吃着日本料理，在韩国吃着清淡的韩国料理。老奎可能是胃肠不是很好，所以很少会吃辣的东西。因为要在首尔住一个晚上，订的酒店在一个很高档的地方。和老奎走在首尔的某个大街上，那个时候，我真的发现，老奎是凄凉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拿着自己的公文包，公文包里面除了证件之外，没有什么钱，有的就是一些证件。老奎走在马路上，身旁橙色的出租车在老奎和我的身边飘过。我走在老奎的后面，生怕老奎说我不尊重老人家，但是，我们相差了将近三十岁的年龄，竟然，老奎把我当成弟弟那样的对待。老奎那天对我说了一句话：“孩子，你什么时候回中国啊！”其实，我也是不知道，我真的是不知道，所以，我也就没有说话。但是，老奎接着说道：“你有没有兴趣，去奎生集团的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到高层里面。”我没有回答老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有的时候我也会自己想过，我到底适不适合去某间公司上班或者是做什么工作。我可能还是不适合坐办公室吧。说道朋友，我当时一开始的时候刚刚到日本的时候，坂上医生和我吃过一顿饭，喝的是啤酒，坂上医生永远让我喝酒。但是，坂上医生从来不让我给他倒酒，然后，坂上医生就一直再说：“哎呀，我没有朋友啊，我真的没有朋友啊。”关键是，坂上医生，你不让我给你倒酒，你会有什么朋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