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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十三）
说道第一次见老奎，可能对于我来说，老奎就想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一样。老奎来到日本的第六天，我在早餐的餐桌上才见到这位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的中年老男人。如果让我来评价老奎这个人的话，可能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好评价的吧。如果说，他是神人的话，我们都不会反对的。
晚上十点，佳佳和老奎洗漱完毕，分别上了自己的床上。怎么说老奎呢，可能像是高胜军说的，在大学的时候，老奎就是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第一个躺在床上的人，除了老奎可能就没有别人。也就是老奎，才有那种睡觉的状态。可能老奎晚上睡觉就是为了第二天吧。就像是高胜军问老奎，未来是什么，如果，老奎那段真的有停顿的话，那我觉得，那句停顿里面可能说的就是，其实老奎自己也不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
第二天早上，又是一个正常不过的早晨，佳佳依旧起来的很早，将白姑娘的窝整理的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给老奎做好了煎鸡蛋。可能是老奎自己的生物钟还没有调好吧，老奎显得特别的疲惫，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气。老奎走到了餐桌前面坐下，佳佳拿着老奎的牛奶坐了下来，拍了老奎的后背两下，老奎瞬间清醒了许多。不知道为什么，老奎今天总感觉心里面发慌，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今天左式兄妹应该在家里面睡觉。高胜军特别批准，老奎要回去做一些课后报告，因为今天是星期五，最后一天。可能会很忙。而且，老奎和高胜军不在的这一个月的冬季，所有的事情都是金宝来做的，所以，今天的例会就算是检验金宝工作的成果了。所以，老奎对今天很是重视。但是，佳佳的一句话，让老奎赶到了一丝丝的不知所措：“老奎，你这一个月是不是没剪胡子啊，都长出白胡子了，这个可不行啊。这和你的形象可不符合啊。”老奎将咬了一半的鸡蛋放了下来，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正在喝粥的的佳佳，还有坐在自己另一侧的白姑娘，老奎真的是好好思考了说道：“佳佳，你看看，白姑娘也是满身的白毛，你还能让她自己身上的毛全部剃光吗”佳佳有些生气地将自己的勺子放下了说道：“老奎，你怎么现在和一只猫一样了，你看看白姑娘她，她的毛多白，多亮啊，你再看看你，你的白胡子，搞得你自己真的是很邋遢。要不你还是真的换一换形象吧。剃了”老奎摇了摇头，将剩下的半个鸡蛋吃完，喝了口咖啡说道：“算了吧，今天星期五了，还是明天再说吧，或者，下周，下周一。”这个时候，从沙发的茶几上面，有什么声音响了起来，老奎仔细的听了听，好像是自己的偶像唱的《讲笑》。老奎站起身，走到了茶几前面，看了看手机，没猜错，一大早上除了高老板，就真的没有人在给老奎打电话了。可能这辈子除了小颖活着的时候给老奎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外，剩下的就是高胜军了，骚气外漏的高胜军。老奎接过电话：“喂！”老奎很轻松地说着，而且显得有些疲惫。高胜军在电话那头，又有些骚气地说道：“奎哥，奎哥哥，我以为，你现在还没有起来呢”老奎有些不耐烦的对着高胜军说到：“高胜军，你有事说事，有屁放屁，快点说，说完，我该洗完了。”可能高胜军还在睡眠的状态吧，所以有些脑回路还没有正常。或者是，那一个月里面，高胜军将自己的大脑；落在俄罗斯的那间酒店里了。老奎也不知道，是高胜军不正常，还是高胜军一直都不正常。反正，高胜军高胜军不正常就是了。高胜军依旧是那种懒懒散散的状态对着老奎说道：“老奎啊，真没想到你起那么早。”老奎在电话的这一头笑了笑说道：“你忘了，上学的时候，我叫六点半啊！”“对了，老奎，我今天打车过去，可能会晚一点，你帮我把会议推后十五分钟。”老奎有些不情愿的说道：“高胜军，怎么，为什么我来做这个坏人，你就不来做这个坏人。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我觉得，你说比较好。”反正高胜军在电话的另一头敷衍了两句说道：“行了，行了，老奎，就这样了。你早点去吧。那个，我先挂了。”“b……b……b……”行了，可能也就这样吧。老奎可能这辈子，这后二十年，就是给高胜军擦屁股用的吧。可能老奎在高胜军得眼里面，老奎就是做这个用的。老奎吃完了饭，将自己的餐具放到家里面新买的洗碗机上面。这此时老奎，是老奎自己松了口了。真的，老奎能有心情买一个新的洗碗机，这个事情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没有什么话能扞卫老奎的新的电子产品的。可能就是佳佳的一句话，让老奎心软了下来。佳佳是那样说的：“老奎，冬天的洗碗水太冷了，我想……”其实佳佳是想买一个小型的厨房放置小型热水器，可能是老奎当时很忙，还没有等佳佳说完，老奎就插上了一句说道：“行可以，没问题，你等明天就行了。”谁知道，老奎直接买了一个全自动洗碗机，差不多一万多块钱的东西。老奎买这个东西的时候，一定会心疼吧。就像是，老奎当年和小颖去香港旅游采风。老奎是在十个月里面换了四万多的港纸。那个时候，老奎已经挺有钱了，但是，老奎就是喜欢攒钱的人。出门也不喜欢做飞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恐机。说白了，就是不想花那几千块钱两个人的飞机票。飞到香港，和坐火车到罗湖，然后再到香港，老奎觉得有成就感。从国家到地区，能有什么成就敢啊。但是，我永远也不是港岛区居民，妈妈是九龙人，爸爸是离岛长洲人，自己小的时候生活在北部的新界地区。就是这么神奇。打风（刮台风）的季节，家里人都会到新界。虽然爸爸是工程师但是，一家人还是要住在屋邨。可能是我们的习惯吧。好多人认为，家里的父母是九龙的人，那么，一定是九龙城寨的人吧。可能这是外地人的偏见，不一定九龙人都住在九龙城寨。
老奎换上了衣服，佳佳也换上了校服和那件年年都穿的棉袄，可能佳佳就那么一件棉袄吧。棉袄围脖什么的都穿戴齐整。老奎和佳佳一起出了门。但是，白姑娘竟然没有送他们。可能是天气真的冷吧。白姑娘也变得懒了。反正老奎的感觉就是，今年的冬天是老奎来这座城市十几年中最冷的。佳佳的感觉是，比加格达奇的冬天还要冷的冬天来临了。但是，在这样的天气里面，老奎依旧不开车，佳佳也是自己坐着公交车。两个方向，所以，老奎现在也不想说来花这个油钱，来做这个苦差事。但是，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老奎还是会去接佳佳。比如去什么餐厅吃饭，这对老奎来说是个特别的事情吧。
老奎和佳佳分别坐上了公交车，老奎的方向依旧是公司，佳佳的方向依旧是学校。两个人互不干扰。老奎依旧插着耳机，听着自己偶像林先生的歌曲，而佳佳却喜欢上了比林先生还要年轻一点的“校长”的歌曲。两朵奇葩，就在这个城市里的早晨绽放了。
老奎依旧是早早的就到了公司的那个人，早的依旧。但是，今天早上林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开电梯的门。因为电梯时要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停掉，到第二天早上七点的时候才会由大管家林叔从新打开。但是今天因为是挺反常的。老奎知道，林叔没有说是每天有睡过头的时候，或者说是有晚起来的时候。所以，老奎从电梯口的方向，走到了保安室的门口，示意性的敲了敲门。但是，没有人回应，难道是大管家林叔不在不可能啊，林叔不在的话，能去哪呢老奎推门进去，只见，林叔趴在地上，老奎小心地凑近，当摸到大管家林叔的身体的时候。林叔的身体已经凉了。老奎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马上的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给高胜军。但是，高胜军听到这个事情之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让老奎打电话给警察局。老奎照着做了，警察也来了，虽然说没有在员工们集体上班的时间，将老奎和公司的监控录像带走的。事情很明了。林叔昨天晚上心脏病发作了。监控录像显示，没有人在七点之后进出公司，法医的显示也是，林叔自己的心脏病突发，那就这样吧。老奎一个人坐在了警察局的问询室外面。呆呆的坐着，这个时候，高胜军才到了，老奎的旁边说道：“老奎，我对林叔的事情感到惋惜。”老奎一个人摇了摇头，沉默地说道：“有什么可惋惜的。人都死了，死了就死了吧。死人可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高胜军也无助的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对了，老奎，林叔葬礼怎么举行啊！”“版的风风光光，简简单单就行了。”老奎依旧是冷淡地说道。但是，突然，老奎想到了什么，便对着高胜军说道：“高胜军，那个林叔的女儿那边联系了吗”高胜军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对着老奎说道：“打过了，但是，他女儿说，让咱们给办了吧。还说，林叔这几年没什么钱，如果安葬的费用不够的话，她会给出。”老奎突然插嘴说道：“咱们把莫司基金会林叔的钱全取出来吧。看看有多少，还有，林叔应该是股东。把他的股份套现。”高胜军笑了笑说到：“你看看，你怎么这么着急，咱们先把葬礼搞定，然后再说埋葬的事情。”葬礼依旧简单，第二天，就给林叔举行了葬礼。其实林叔没什么朋友，可能就高胜军、老奎还有姜辉医生和林叔，也就这几个人的关系能好一些了吧。三个人在葬礼上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抽闷烟。老奎、高胜军还有姜辉医生互相点上烟。依旧抽的是黄鹤楼，依旧是那种乱乱的心情。老奎抽了两支烟之后说道：“对了高胜军，林叔到底有多少钱”高胜军想了想，看了看地上面的红白蓝（编织袋）说道：“差不多有八吧！”高胜军将剩下的烟头扔到了垃圾桶里面，长舒了一口，接着说到：“差不多，也可能是十，反正我早上和昨天把钱都取出来了。”姜辉医生插嘴说道：“一百万”老奎回应道：“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你自己看看。”指着地上面的编织袋说道。其是高胜军也没怎么输过林叔的钱，反正是买墓地够用了。老奎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对了，在哪买墓地啊”高胜军想了想，又点上了一支闷烟说到：“那就北郊墓园吧，对了，你老婆，李小颖不也在那个墓园吗”老奎笑了笑，快速的吸了一口烟说道：“那可不一样，小颖在的可是一个骨灰墙，我还是穷啊。没钱买墓地。反正我死应该就会海葬吧。我希望是这样。”姜辉医生问了老奎一个最最最重要问题：“老奎，你现在有多少钱”老奎想了想说道：“没有八个也有五个了吧。”高胜军笑了笑说到：“老奎啊，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能以后佳佳就能找到一个比你有钱的人家，你这个钱就剩下来了。”老奎不懈的说道：“那，你也给我点英镑吧，不给一百，给六十也行啊！”高胜军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财迷。”说完站起身，将烟头和那没抽完的半支烟扔到了垃圾桶里面。看着老奎说到：“走了，老奎，冲破新世界了。”老奎站起身。按了车钥匙，将林叔的车打响。姜辉医生则抱着骨灰盒，走在两个人的后面。后来，老奎告诉我。林叔的意外去世，他和高胜军的第一感觉就是，自己的中年时期结束了。可能下一个去世的就是他们吧。生命就是这么的奇妙，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只有死才是真正的开始吧。可能就是这样吧。有生就有死，有死就有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