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邕京皇城内。
“陛下,钦天监求见!”门口外,一个鸭公嗓太监李英连躬身说道。
龙床上缓缓抬起一只孱弱的手臂,晃了晃:“快……快……快……宣……”
李英连退了一步,转身冲大殿门口喊道:“宣钦天监觐见!”
一位身着深紫八卦袍的,留着美髯的道长款款而来,走路带风,牵得衣袂无风自动,他昂首阔步,如履自己家。
“陛下,微臣有喜事禀报!”钦天监激动地说道,径直往龙床方向去,对那个奄奄一息的声影说道。
“说!”
“陛下,微臣昨夜观星象,发现紫薇帝星又光芒万丈,说明陛下龙体将得到康复,更算出母仪天下之事……这,陛下,后位一直悬空,众妃各自为势,有碍帝业发展,该考虑立后了!”
“咳咳……”龙床上的那人正是当今皇上帝中天,他因病缠绵床榻数月,药石无医,可惜膝下仅贵妃生育了小皇子,不过四五岁而已,恐江山社稷不保,他说道:“拿纸笔来……”
看这架势是要拟封后圣旨,钦天监拦住道:“陛下听微臣说完,臣算出此女命格能旺帝业万子万孙,但她不在宫中,乃是方外之人!”
“方外之人……”帝中天喃喃思忖:“不在宫中!”
钦天监继续道:“是的陛下,得此女者得天下万代。”
“快,快寻……”帝中天急切道,弹丸之国他也不放心交由幼子帝胤。
他坚信钦天监说的,他的帝家王朝千秋万代……
这位紫薇星光芒耀眼的女人,隐居避世多年,她似乎看透了一切。隐居生活,靠大自然维持生计。
“哪里有什么诗和远方,不过是靠物质撑着罢了。”云景感慨说道。
“天下修行,不知则冠”她又道,此言便足以道其地位,自古便是修行圣地,是道教的修行之地,甚是有名。
云景的隐居生活也只过了3年,有太多像云景一样追求“世外桃源”的人,还未参透其中。
想要长久隐居要内心的丰盈,云景再也不想要回到那个喧嚣的城里,为了生活而奔波。
日常生活中难免不如意,所谓隐居不过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学会如何为情绪寻找合适的出口是非常重要的。
“师父师父师父,不好了!”清心沿着山路一路狂奔,一边大喊。
“怎么了”师太,迎了出来呵斥道:“什么事大呼小叫”
“师父不好了,山里来了好多官兵,在搜山。”清心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说道。
“搜山奇怪呀,好好的搜山干什么”师太很是纳闷,她隐居不知山很久,最多是路过的人,军队搜山是第一次听说。
“师父,他们个个都带着刀剑,哦,对了,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凶神恶煞,他那副眼镜看到哪里,哪里都要被烧光一样。”清心说着,不自觉流露出十分害怕的神色。
“有那么夸张吗”师太问,自然不太相信有那么个长相的人。
“师父,怎么办怎么办”清心焦急问,心里想起之前跟云景偷溜上街的事,莫不是但她当然不敢跟师太说。
“突然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师太喃喃自语,突然道:“不管他,我们吃斋念佛还能跟他们兵家有瓜葛”
清心心里打着鼓,快速跑往水井去找云景:“姐姐姐姐,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呀”云景刚装好了一桶水,吃力地提到了路上,提起另一只空桶重新打水,磨练了几日,她的力量增长了不少。
“官兵搜山了,怎么办,我们把世子得罪了,这会儿要报复呢!”
“啪”一声,水桶砸在了水里,云景惊讶地看着清心说:“你说什么”
“好多官兵在搜山,你说会不会是上次我们遇到的那个世子,得罪了他,现在来抓人吧”清心担忧道。
清心这么一说,云景更慌了,怔怔站着出神,她可不止得罪世子这一条罪名让朝廷能派兵抓她。
“怎么办,会不会是来抓我俩的啊”
“怎么办啊”
“姐姐你别愣着呀,你说话呀”
云景一惊回神,说道:“对不起,清心,我……我恐怕得跑,对不起,我不能跟你回庙里了,清心,帮我跟师太说一声,对不起对不起……”
清心脑子突然一懵,拉住正要跑路的云景问道:“怎么了姐姐怎么你不带我跑”
清心想了想又说道:“我们跑了,师父怎么办呀!”
云景摇摇头,撇开清心的手,说道:“他们不会为了冲撞世子这种小事搜山,可能……可能……可能是来抓我的……”
“姐姐……”清心更懵了,纳闷道:“怎么,真的是来抓我们的”
云景:“是来抓我的,不是来抓你的,清心,我身上……还有更大的事,我真的……对不起!”
云景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欲言又止,知道是对不起师太对不起清心。
“怎么了”清心问。
“不关你们的事,都是我的事情,我的原因,清心,谢谢你们对我的照顾,但我不得不走,我要是还能活着……一定回报你们的收留之恩,不能多说了,我真的走了,保重!”
云景马不停蹄的跑了,清心追了几步,她又想,不能跟云景一起跑,她跑了,师父怎么办
云景也没有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数罪并罚,她肯定死路一条了,她突然心灰意冷,要不就这样算了吧,一想到云朵朵和罗嬷嬷,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死掉,但是她又不知道活着干什么。
云朵朵和罗嬷嬷情况危急,云景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山林里到处都潜藏着危险,豺狼虎豹真不是开玩笑的,速度逃生才是王道。
一路上遇到不少好心人,却也遇到不少危险,那年的一场大水把她淹了个半死,她不知睡了多久,睁开眼,夕阳的余晖斜斜照了过来,透过树枝斑驳地洒在地上,鸟儿的鸣叫让她缓过神来,
“什么鬼地方啊呀……”她缓缓睁开眼,企图爬起来,痛,非常痛,仿佛全身筋骨寸断,手脚使不上一点力气。
她艰难地挪着手摸索,软软的,有些重,衣服破破烂烂……摸遍全身,除了罗嬷嬷给的手镯,就只有一把防身匕首,那是她再无它物。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倒放,她知道自己落水了,慌乱中抱了一根圆木,喃喃自问:“是谁救了我呀”
她咽了咽口水,凝视着指甲缝里的淤泥,使劲翻了个身,用胳膊肘支起身子。
云雾弥漫,缭绕其间,她艰难地爬下了望哨,地上一堆烧尽的草木灰,看样子已经熄灭了很久,想来那个救她的好心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如此想着,她也就不纠结谁救了她了,她得赶紧去北方,直觉告诉她,云朵朵和罗嬷嬷她们在等她。
此时,天色渐黑,云雾渐浓,她像无头苍蝇四处乱撞,走了不知道多远,感觉这片丛林永远走不到头。
她惊恐地看着周围,不由得想起曾经看过的鬼电影,通常都是这种迷雾重重的时候,鬼怪开始出没,她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不敢往前。
她心下一慌,撒腿就往回跑,想着能原路跑回那个藏身的小楼,跌跌撞撞跑到半路,她发现自己迷了路,她站在岔路横生的路口焦急徘徊、呐喊:“有人吗喂,有没有人”
这个鬼地方,除了她还有谁会来呢。
她心中忐忑不安,惊恐万分的想,这林子里有没有狼有没有鬼还能活得过今晚吗
此时,头顶一阵扑簌振翅的声音传来,吓得她一哆嗦,心堵到了嗓子眼,明明知道是一只归巢的倦鸟,但她还是往山精鬼怪方面想了。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拼命想在黑暗里看清眼前的事物,夜幕下一切都是那么徒劳。她警惕地拔出军刺,接下来,不管前面有什么异动,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想到漫漫长夜要在这林子里摸黑爬坡,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场,枝条树叶扫在她脸上身上,让她十分焦躁,她怒了,挥动手里的匕首,将拦在面前的枝条树叶削了个精光,俨然一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她只能靠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摸索前进。良久,她扒开挡在面前的树叶杂草,眼前一亮,不禁感慨:“这是哪儿啊”
眼前是一片蓝色荧光海,随着海浪的流动,夜间的海洋变成一片会发光的星河,她不由得感叹:“好美呀!夜光海!”
眼前的美景一扫她的饥饿、疲惫和恐惧,她笑了。
她不顾一切的奔向海边,随着海浪拍打,弯腰伸出手指在海水中冲浪,看着那些闪光的微粒在手指间穿梭。
她捡起脚边一只猫眼螺扔进海里,激起的浪花神秘而浪漫,犹如星海辉映。
她沉醉在夜光海里,“呵”一声笑了,却是一声苦笑,因为太阳跳出海平面的时候,她要开始新的一轮逃亡,这个丛林要开始新的一轮成王败寇游戏,她喃喃叹道:“太美了,和平真好!”
直到海面泛起粼粼金光,夜光海恢复如常。
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两间破旧的草房孤零零地立在椰林中,一艘破烂斑斑的渔船搁浅在银色的沙滩上,这里靠海,是个渔村。
她拾步前行,刚走到草房门口就能闻到里面的腐臭味,眼下也来不及讲究了,她抬手扇了扇鼻头的臭气,屏住呼吸,战战兢兢地推开房门。
借门窗透进来微弱的晨光,她打量着房屋,像几十年没人来过的样子,灰尘积了寸厚,翻倒在地的桌桌椅椅,瓶瓶罐罐,还有些不明小动物的尸体……
正此时,一阵嘻嘻哈哈的交谈声由远而近朝她这边过来,她迅速躲在一个木箱子背后,仅露出一双大眼睛盯着门口,黑暗中,那双眼眸格外明亮。
她心跳砰砰,有些害怕,紧握着手中的匕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良久,她没有听到说话声了,估摸着那两个人已经走远,她猫着腰小心翼翼钻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
正是这一口气,吹起了木箱子上面的灰,反吸进去不少,呛得她肺疼,猛咳了起来:“咳咳……”
“谁!”
一个雄浑有力男声突然大吼起来。
云景一震,连忙抬臂紧紧捂住口鼻,闷声急喘,没想到那两个人没走吸了一口灰尘的她,直吐槽倒霉,此时肺里奇痒无比,咳又咳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眼泪直流。
身边是“踏踏踏踏”凌乱的脚步声,翻箱倒柜声,很近,就在隔壁屋子。
阿古:“那日松,有什么发现”
那日松:“没有!”
阿古:“走,去那边看看!说不定是什么猎物”
小天使心道糟了,他们要搜到这边来了!
那日松:“阿古,你是不是太久没吃肉,耳朵不灵了,听错了”
阿古:“不可能,我明明听到了,有没有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要过来了,云景回过神,心道得赶紧离开这里,不能被他们发现。
想到这,她果断跳出木箱,没想到差点撞进那两人怀里。那两人堵在门口像小山堆似的,面盆大的圆脸上顶着一双小眼,身材高大敦实,袒胸露乳搭着迷彩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那日松一脸淫笑地看着云景,像饥饿的豺狼看着诱人的猎物,笑道:“小姐姐,你真好看,身材凹凸有致,丰乳肥臀!”
云景怒瞪着两人:“流氓!”
那日松摩拳擦掌地朝她走近了几步,嘻嘻道:“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士可杀不可辱,战场杀伐怎么都行,唯独不接受调戏,现在想想自己那种不肯滥杀无辜的想法是有多可笑。
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对准阿古的脑袋,喝斥道:“流氓,劝你们滚远点!”
阿古哈哈大笑:“滚抱着你,滚多远都愿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