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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之余,更多是羡慕、佩服,云景摇头啧啧道:“这包扎手法专业呀,哎,你说这个枪药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金创药啊以后你可以开个中药铺了,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老东家。”
处理好之后,阿樵谦虚地低声说道:“药铺哪有那么容易开,我也就是知道那几种偏方而已。”
云景脸上流露出崇拜之色,嘻嘻道:“管它偏方还是什么方,好用就行。”
阿樵突然转向他,问道:“哎,如果是你开店,你要开个什么店”
谈起伟大的理想抱负,云景掩不住笑了,她还真没有想过要去开店,道:“我啊,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开一个书院,哈哈。”
书院好啊,看她的样子,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不像是个山野村姑,阿樵摇头笑笑,不说话。
雨过天晴,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了。
阿樵抱着手靠着洞口外的石壁,闭目养了几分钟神,石壁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和爬山虎,蚕茧般把他裹在其中,乍一看有点像荒村里的僵尸。
“阿樵!快来!阿樵!”山洞里传出敏哥惊恐又激动的喊叫,很急。
阿樵猛地惊醒,第一反应是出事了转身就往山洞跑,一脚踏进了洞口的排水沟,险些被绊倒。
昏暗的山洞里,阳光的光线交织着,耸着肩膀,突然哈哈大笑不止,这让阿樵想起了一款名为“含笑半步癫”的毒药。
“哈哈哈……”
阿樵一脸茫然问道:“干什么”
云景转过身,面朝阿樵,手里还端着半碗冒着热气的芦根水,一张脸笑得开了花了似的,露着一口大白牙:“哈哈哈哈……”
“别笑了!”阿樵一脸正色:“吃错药了”
话音刚落,阿樵心里顿时打鼓,丛林里有毒的东西多的是,这姑娘不会真误食了什么吧他眉头一皱,这可是他自己采的野菜野果,完了,心道真是没有一个好消息。
他一拳打在云景肩膀上,力道不弱,云景退了两步,这才缓过神有所收敛,边笑边说道:“哈哈退了,呵呵退了,真的退了!”
“退了”阿樵有些激动,两步冲到云景跟前,惊喜交加:“真的我看看”
云景瞪着一双大眼,目光清澈,神情却有些疲惫,对阿樵的呼喊充耳不闻,她直勾勾的盯着黢黑的洞顶一言不发,嘴角还挂着一缕水渍,似在思考什么。
阿樵将手背覆在云景额头,顿时心情大好,说道:“太好了,烧降下去了!”
云景回过神,忍住喜悦,收住笑声,绞尽脑汁想了一堆褒奖之辞,说道:“这是个好事吧,哈哈,你真是老中医没错了,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活死人肉白骨……”
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阿樵一颗心悬到了半空,不耐烦的打断道:“得得得,少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有腿伤,流了不少血吧这里挺安全的,等我去打点野味,给你补补!”
云景低下头,她心里七上八下,打猎固然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山里的官兵是不是还在抓她她没有再说话,轻轻把坐在床沿上,尽力找一个舒服的姿势。
云景怯怯说道:“阿樵……你说被人追杀该怎么才能活下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阿樵侧目瞪了他一眼,朝他伸出一只手,没好气的骂道:“你这人……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情况在好转,哪有人那么大的精力到处追你,找不到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不找了,等风声过了,又是一条好汉。”
阿樵见他还傻坐着,特意加重了语气,喊道:“快喝啊!”
云景一愣:“什么”抬目呆呆看着他。
她要是个男的,阿樵踹飞他的心都有了,怎么也跟着傻了,叫道:“芦根水!”
云景恍然“哦”了一声,心道这碗芦根水真是有奇效,要不是阿樵冒死挖回来芦根熬水喝,还不知道烧什么时候能退。
傍晚。
“我去林子里转转,你去不去”阿樵问道。
云景点点头,他知道阿樵是要去打猎。
“老吃野菜肯定不行,营养跟不上,我都瘦了。”阿樵一手慵懒地拍着肚皮思考着,突然对云景抛了个眼色,笑盈盈问道:“想不想吃小鸡炖蘑菇”
云景微微瞥了一眼西北角的“祥瑞”,怀疑道:“你想用它炖小鸡”
阿樵一摆手说道:“咳,哪能啊,这不是刚下过雨么,林子里肯定有大把大把的蘑菇出土,吃到你怀疑人生,要不咱们采蘑菇去今晚就吃小鸡炖蘑菇!”
“鸡呢”云景一语中的。
阿樵恍然间,脸色瞬间臭了,一拍脑门道:“诶呀,没有鸡!”
云景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哼”,嘴角勾起一抹嘲笑,看了一眼阿樵:“你有办法打一只鸡吗”
阿樵还在小鸡炖蘑菇的怪圈里不能自拔,往墙角一瘫,自言自语道:“小鸡炖蘑菇没有鸡,诶呀,这就难受了!”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俩人相视一笑,事不宜迟,说干就干,开启了采蘑菇抓小鸡之旅。
采完蘑菇的时候天已经麻黑,月黑风高的夜里正适合打野鸡,月光太亮又没有风的天气最好不要出猎,因为月光能让野鸡把敌情看的很清楚,无风能让野鸡清晰听到动静,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野鸡没处躲,全被赶到了树上。
云景和阿樵抱着弓弩,弯腰弓背,沿着沟壑前行。时不时停下观察树下有没有野鸡粪,灌木丛有没有野鸡盘过的坑,有没有残留的鸡毛等痕迹。
他抚摸着一棵杨树干,仰望平着生长的树枝,异常兴奋:“你看,就是这儿了!”
云景惊讶地抬头打量着这棵杨树,目光呆呆傻傻,心道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看她呆愣的模样,敏哥忍不住想笑,说道:“第一次吧一般杨树的树枝都是斜斜向上生长的,平长的树枝证明是有大型鸟类在上面栖息,日积月累就压平了,看这树枝,说明附近肯定有野鸡活动。”
云景看了一眼阿樵,不是很相信:“真的”
阿樵来了兴致,话匣子打开吹起牛皮来:“野鸡野鸡,特点就是野,你以为它会像家鸡一样趴在窝里等你吗为了避免害兽的袭击,野鸡都会飞到树上过夜,它鬼得很。”
云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阿樵扒开身旁的灌木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藏起来,一会儿发现目标,我负责开打,下手一定要快狠准,要是运气好能打着它全家,嘿嘿!我最多的一次成绩是打了一公三母,厉害吧你就负责捡!”
这不是傻鸡吗云景跟在后面,惊诧问道:“全家”
阿樵微微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笑道:“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吧鸡是一夫多妻制,野鸡也是一样,通常一公的带好几只母的,当然了,偶尔也有那种一只的散兵游勇。”
云景想着,喃喃嘀咕道:“哦,三妻四妾啊,渣男!”
“咯咯咯咯咯”
正此时,一声清晰的鸡鸣传来,阿樵脚步一顿,侧耳静听一阵,指着头顶的杨树杈声音发出的方向,一脸贼笑小声说道:“你听!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呵呵……”
它的头颅高昂,站在树枝上高歌,像在召唤它的妻儿老小。
他猫腰半蹲着,冲云景挥了几下手,示意他也猫腰前进,脚步放得缓缓的,轻轻的,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把野鸡惊飞了。
阿樵紧紧盯着树梢,微微侧头对云景交代道:“准备好了啊,我要打了,成败在此一举!”
云景轻“嗯”了一声。
阿樵瞄准了树梢,果然,头上不到五米高的树杈上蹲着一只花里胡哨的野鸡,朗朗据枪上肩,侧头瞄准,“哗啦”一声拉动箭匣,手指搭上扳机……
“嘿嘿嘿嘿嘿干什么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景突然踹了他一脚,叫住他。
阿樵一怔,野鸡就在面前,难道不打了吗面无表情的说道:“打野鸡!”
云景不顾形象的咽了咽口水,一锅小鸡炖蘑菇正在枝头向他招手。
“嗖”箭飞出,那野鸡果然鬼得很,扑棱着翅膀飞了……
阿樵没有泄气,这些都是正常的,在林子里转悠了数个小时,他们再也没有看到一只野鸡的下落,云景有些泄气了,唯一一只鸡影还跑了,眼看到嘴边的小鸡炖蘑菇又只剩蘑菇了。
深夜的丛林格外寂静,又走了不知多远,山坳里,野鸡“关关雎雎”的叫声此起彼伏,夜猎野鸡的方法众多,他们用的是最简单粗暴的一种,硬打。
阿樵和云景匍匐在浅沟里一动不动,目光注视着前面不远处的树梢上的黑点轻声数着:“一,二,三,四,五,六……好家伙,真是走上鸡生巅峰了,一公五母,全家都在这儿了!”
云景咽了咽口水,心道这总可以吃了吧。她说:“你可得打准了。”
想到那锅热乎的小鸡炖蘑菇阿樵最为亢奋,迅速蹲起,举起冰冷的弓弩对准树梢,迫不及待问道:“打哪只”
这么多,眯着眼睛打也能打下一只,云景咧嘴无声大笑,他笑着说道:“随便!”
阿樵枪法准,枪口往右偏移了半分,眼睛一眯,扳机一扣,冷然道:“那就先打渣男!”
“嗖”一声,一个黑点拖着长长的尾羽应声从树上落下,枝头一片哗只凄惨的“咯咯咯”,朗朗打掉最近处的一只母野鸡。
脚踩着落叶,枯枝,发出飒飒的声响,云景抓住鸡爪子拎起两只死透的野鸡,扁着嘴,端出一副如丧考妣的脸色,哭丧道:“枪枪上头,死状惨不忍睹,作为当代杰出好心人,我一定含泪多吃两口。”
云景感到有些疲倦,看着那两只野鸡更饿了,说道:“一只炖了,一只做窑鸡!”
阿樵笑道:“行,你是病号,你说怎么吃就怎么吃,可惜了,只打到两只,要是能把它们全家都打了该多好,他们也不用阴阳相隔了!”
脚下枯枝落叶很厚,每踏出一步都飒飒作响,夜猎总算成功,他们这才往停车的地方走去,准备回去,丛林里继而又恢复了宁静。
回到住处天已经蒙蒙亮,便在门口的空地上忙活起来。
阿樵选了一处土坎,挖了一个直径约四十厘米深约六十厘米左右的梯形坑,在距这个梯形坑三十厘米的地方挖了一个小一点的。再从底部将两洞贯穿,把所有挖出的土堆在第一个洞口周围,将其拍实。在第二个洞口上方呈扇形延伸挖三条烟道,长约三米左右,深约一掌。
他把锅安放在第二个洞口上,并用土把锅边填死,在烟道上方用树枝盖起来,再盖上土,按照锅边密,远而疏的方法将烟道隐蔽好,就这样,一个迷你版避光散烟灶完成了。
这时天已经大亮。
宁中千回毒,不舍一口鲜,在吃蘑菇这件事上,来自南方的阿樵是疯狂的。
一堆蘑菇,五颜六色,一股扑鼻的青涩味道,云景傻了眼,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花里胡哨的蘑菇,有他叫得上名字的,也有他第一次见的,不禁咂舌:“红的、绿的、花的,带帽的、不戴帽的,穿鞋的、不穿鞋的,据不完全统计,这一堆菌子多达三十多种……朗朗,你不怕中毒身亡啊!”
阿樵闷笑一声,不以为然:“死不了吧。”
一边说着,他将开膛破肚收拾干净的两只野鸡塞到云景手里,取来盆子,开始折腾蘑菇,话说前主人留下的一堆破烂,都给利用上了。
云景拿了几朵叫得出名字说道:“鸡枞菌、白参菌、松茸、青头菌、牛肝菌、干巴菌、谷熟菌、黑虎掌菌、羊肚菌……这些我认识,那这些呢”
她又拿起一种鲜红色,上头有小白点的蘑菇,质疑道:“我读书的时候老师可说过,越是色彩鲜艳的东西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