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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二十二,春寒料峭中透着一丝暖意。药膳馆的厨房里弥漫着豆香与椒香,灶台上铁锅泛着油光。郑淮安端着木盘进来,盘中盛着刚点的嫩豆腐,洁白如玉,微微颤动着。"川北小黄豆,石膏点制。"老人将豆腐轻放在青石案上,豆香清新,带着井水的甘甜。 小林提着竹篮进来,篮中盛着新到的汉源花椒,色红油亮,麻香扑鼻。"大红袍花椒,去年秋收的。"她将花椒倒入石臼,用石杵轻碾,麻香顿时盈室。我取过几粒轻嗅,香气凛冽,透着山野的霸气。 "豆腐要嫩。"郑淮安执薄刃刀,将豆腐切寸方,浸入淡盐水中。"盐固形,煮不碎。"老人手指轻托,豆腐块在水中微微颤动。小林学着切块,却总是碎边。"刀要快,手要稳。"我示范,"入水轻放,形自保。" 肉末讲究精细。五花肉切丁,再细剁成茸。郑淮安执双刀,手法如蝶舞:"肥三瘦七,茸要匀。"肉末渐渐细腻,泛着油光。老人加入豆豉、姜末:"豉增鲜,姜去腥,味才厚。" 炒料最是关键。铁锅坐中火,下菜籽油。郑淮安将肉末滑入锅中,瞬间激起"滋啦"声响。"肉末炒散,出油才香。"老人执锅铲轻翻,肉香四溢。小林盯着火候:"什么时候下豆瓣酱" "油红酱下。"郑淮安舀入郫县豆瓣酱,酱香遇热激发出复合香气。老人执铲慢炒:"酱要熟,油要红,色才亮。"红油渐渐渗出,香气浓烈。小林紧张地扇着风:"辣眼睛了!" 烹煮考验功夫。注入骨汤,烧至微沸。郑淮安将沥干的豆腐滑入锅中:"火要文,勺要轻,豆腐才嫩。"豆腐在红汤中微微翻滚,如雪落红梅。老人执勺背轻推:"顺锅边推,豆腐不碎。" 调味时机重要。加酱油、料酒,撒入碾好的花椒粉。郑淮安执勺轻搅:"麻要透,辣要足,咸要准。"汤汁渐渐浓稠,麻辣鲜香交融。老人勾入薄芡:"芡要匀,汁要亮,色才诱人。" 撒料最后工序。起锅前撒入蒜苗花,淋上花椒油。郑淮安执勺轻点:"青红相间,麻辣鲜香。"红油滚烫,蒜苗青翠,豆腐白嫩。小林紧张地端着盘子:"烫手!" 成菜上桌,豆腐嫩滑如脂,红油亮如镜。郑淮安执瓷勺轻舀,豆腐颤而不碎。"火候差一分则淡,多一分则老。"老人细细品味,麻、辣、鲜、香、烫、嫩,六味俱全。 小林小心吹气,送入口中,眼睛倏地睁大:"麻得嘴唇跳舞!"她哈着气,又舀一勺:"越吃越上瘾!"三人就着新蒸的米饭,将红油拌入饭中,米粒油亮,麻辣鲜香。 窗外寒风依旧,厨房里热气腾腾。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成都吃的陈麻婆,小林讲述家乡的麻辣烫,我则想起师父教的"麻辣鲜香烫嫩酥,七字要诀"。 炊具洗净时,月色已上中天。小林擦拭着石臼,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用淡盐水泡豆腐"我指着未尽的豆腐:"盐固蛋白,煮时形不散,更入味。"她若有所思地记下。 郑淮安在收拾花椒时嘟囔:"现在的花椒都不够麻了,得空我去汉源寻些老树。"他翻出个陶罐,倒出些陈年花椒:"这是五年的存货,麻味还足。" 夜深人静,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调料。红油拌面,肉末炒饭,连豆腐渣都被郑淮安说要煎饼。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将这个麻辣之夜照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