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巨鹿之围：熔炉初炼，金军的绝望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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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时分，天色依旧晦暗如墨，被厚重铅云密不透风地笼罩，寒风裹挟着雪沫子抽打在城砖上，发出呜呜的低鸣。 然就在这片压抑的死寂中，地平线上骤然翻涌起黑云压城的可怖景象—— 那是金军！ 密密麻麻、望不到边际的黑压压大军，如决堤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骑兵方阵在前如黑云翻涌，步兵阵列紧随其后似浊浪奔腾，战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硕大的字旗下，杀伐之气凛冽如刀。 四十万！ 此般规模，绝非虚言！ 立于城墙之上，纵使沉稳如岳飞，亦不禁心头一窒。这兵力规模已然突破想象极限，他自投身军旅以来，历经大小战役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军团压境，如同一头蓄势噬人的巨兽。 当真能扛雷霆悄然陛下……您当真确定……这颗‘铁砧’，能够承受住这‘铁锤’的第一击吗岳飞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虑的涟漪。他想起城中兵力与敌军的悬殊差距，想起那些尚未完全磨合熟练的新式火器，心中那股沉稳之下，悄然滋生出一丝不安。 然心绪微动的刹那，赵桓平静却掷地有声的面容骤然闪过脑海——那是御驾亲征前的誓师台上，皇帝陛下目光如炬，话语字字千钧。 朕要你们，成为一块坚不可摧之铁砧！无论金人如何冲击，皆需纹丝不动！ 朕要用他们的血肉，浇灌我大宋北方疆土！ 朕要用他们的骸骨，筑起我华夏新的长城！ 朕……将御驾亲征！ 朕要亲眼见证，金国……如何在朕的熔炉之中，被彻底炼为飞灰！ 熔灭尔等，不过第一步…… 朕还需一柄足够锋利的刀，去宰割那些……真正露出獠牙的草原狼！ 皇帝陛下的话语如明灯般照亮了岳飞的心神，他的眼神瞬间恢复坚定，先前那丝疑虑如同被烈火烧尽的残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紧握手中长枪，枪杆上尚留着昨夜因紧绷而渗出的温热汗迹，枪尖在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寒芒。 擂鼓！ 传令全军！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火炮部队，严密监控敌军动向！一旦发现敌兵进入射程，即刻开火！ 步枪部队，听我号令！一人一枪，轮番射击！绝不容许出现任何间断！ 盾卫军，给我死顶！无论发生何种情况，皆不可让敌军越过第一道防线！ 告知诸位弟兄，我等并非守城！ 如惊雷穿透风雪，，点燃了每一位将士的斗志岳飞的声音在城墙之上回荡，如同惊雷般穿透风雪，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传入每一位守城将士的耳中，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斗志。 我等乃是……炼金！为陛下……炼造一支以金狗血肉铸就的……不败之师！今日一战，便是我大宋将士扬眉吐气之时！ …… 金军阵营。 完颜吴乞买端坐于四马牵引的华丽战车之上，十几名壮汉抬扶车辕，他居高临下地俯瞰巨鹿城，眼神中满是轻蔑与傲慢。 身旁将领个个摩拳擦掌，或按刀踱步，或踮脚眺望，眼中满是对破城后劫掠的迫切渴望。 陛下！那座小城池，不过弹丸之地耳！城墙低矮，兵力微薄，我军四十万大军一拥而上，足以将其踏为平地，让城中军民尽数臣服！ 正是！此次定要踏破临安，直捣宋廷腹地，令那姓赵的小皇帝跪伏于我等脚下，让大金的铁蹄彻底踏遍江南大地！ 完颜吴乞买凝视着城头飘扬的字大旗，那面旗帜在风雪中顽强舒展，却让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所言极是。那宋朝皇帝，不过乳臭未干之辈。竟妄图凭借几件新奇器物，阻挡我大金铁骑 愚蠢！狂妄！ 今日，朕便以这四十万大军的鲜血，将他的‘新宋朝’彻底染红！ 传令！全军推进！踏平巨鹿！敢有后退一步者，立斩不赦！ …… 轰！轰！轰！ 沉闷炮声宛如地狱丧钟，在巨鹿城外轰然炸响，声波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枯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坠落。 金军第一波攻势正式开启，无数金兵如饿狼般嘶吼着冲向城墙，刀枪在微光中闪烁着嗜血的寒光。 然此番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弓箭呼啸与刀剑碰撞。 而是…… 噗！噗！噗！ 密集如骤雨的铅弹，从城墙上呼啸倾泻而下，形成一道无形的死亡弹幕，直扑冲锋的金军。 金军骑兵的冲锋在距城墙三百步处戛然而止，仿佛撞上了铅弹铸成的坚壁！马匹凄厉嘶鸣着倒地，骑士连人带马被铅弹打成筛网，鲜血与内脏溅洒雪地，触目惊心。 马匹嘶鸣着倒地，骑士们连人带马瞬间被数百颗铅弹射成筛网。 啊——！ 此乃何物！！ 魔鬼！是魔鬼在攻击我等！ 金军阵型在这轮集火下瞬间崩乱，后续士兵目睹惨状，冲锋脚步骤然停滞，哭喊声与惊叫声交织成一片混乱。 继续！第二排！射击！ 岳飞的声音在城墙上回荡。 水线动作，眼神专注如磐石，心中唯有杀敌报国的信念神机营士兵依循严苛训练，冷静完成装填、瞄准、射击的流程。他们眼神专注，动作娴熟连贯，仿佛眼前的血腥战场与自己无关，心中只有杀敌报国的信念。 砰！砰！砰！ 又一轮密集枪声响起。 紧接着，是巨炮的怒吼。 轰！轰！ 实心弹呼啸而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精准撕裂金军密集阵型，每一颗炮弹落下都炸开巨大缺口，士兵如断线风筝般被掀飞。 完颜吴乞买端坐战车上，目睹此景，原本倨傲的笑容瞬间凝固，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眼中满是震骇。 这……这是何物！！ 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亲眼所见，麾下那些号称所向披靡的铁浮屠、身经百战的精锐，在城头面前竟如纸糊般碎裂！重甲被轻易洞穿，鲜活生命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他们引以为傲的冲锋与密集阵型，在这些恐怖武器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此乃……魔法吗！一名金军将领尖叫出声，声音中充满绝望。 非也。完颜吴乞买望着崩塌的阵线与地狱般的惨状，喉咙像是被巨石堵住，沙哑着吐出一个从未想过的词，声音里满是绝望。 此乃……科技…… 他猛然忆起数月前，那位瘦弱的宋帝轻描淡写提及的新式火器构想，当时只当是虚张声势，此刻却成了摧毁大军的利刃。 那一刻，来自地狱深渊的寒气瞬间冻结全身，从头顶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完了…… 我等……败了…… 耳畔唯有炮火轰鸣、城头密集枪声，以及己方士兵临死前的惨叫哀嚎，交织成一曲绝望的悲歌。 巨鹿城，已然成为名副其实的。 而金军，则成为了被投入其中的第一批，亦是最为惨烈的一批……熔炼之物，他们的血肉与骸骨，正在为这座城池增添着血腥的底色。 然这巨大熔炉之中，更深的恐惧正像藤蔓般在金军将领心头疯长。 他们拼命想要后撤，渴望逃离这地狱般的战场。 可城头火力却如一张巨网，将他们死死笼罩。 就在此时…… 呜——！ 一声尖锐悠长的号角，骤然从金军侧翼深处响起！在炮火间隙中，那声音如鬼魅呜咽，穿透战场喧嚣直刺人心。 那声音，绝非宋军信号。 更似…… 似某种……来自草原深处的……野兽咆哮！ 完颜吴乞买猛地转头望向声源处，脖颈因用力而发出轻响，眼中翻涌着更为浓烈的、难以置信的惊恐——那号角声背后，藏着他不敢想象的变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