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最后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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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晨曦微露。 李子凡在李府用过简单的早饭后，便动身前往沐家。 东海之行凶险未知，他需要做好万全准备，而借助沐家护送鲛人族回归的船队，无疑是最佳选择。 沐家，听雨轩。 沐少宸早已在轩内等候，见到李子凡，他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起身相迎：“子凡兄，伤势可好些了” “劳少宸兄挂念，已无大碍。”李子凡拱手回礼，两人落座。 侍女奉上香茗，沐少宸直接切入正题：“子凡兄今日前来，是为了鲛人族回归之事” 李子凡点头，神色认真：“正是，少宸兄，实不相瞒，我此次东海之行，目的地在深海之处，与鲛人族回归的航线大致吻合。” “不知可否让我与你们的船队同行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沐少宸闻言，爽朗一笑：“哈哈，我当何事！子凡兄愿意同行，求之不得！” “有你在，此行安全性大增，我沐家船队也能沾光。此事包在我身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不瞒子凡兄，此次出海，由我亲自带队。” “一方面是为履行承诺，送鲛人族回家；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与深海鲛人族建立长期的贸易往来。” “他们手中的深海奇珍、避水珠、鲛绡等物，在九州可是有价无市。” “凭借着你的恩情，再加上我沐家给出的优厚条件，此事大有可为。” 李子凡闻言，暗暗点头。 沐少宸不愧是商业奇才，任何时候都不忘生意：“少宸兄深谋远虑，子凡佩服。那我们就说定了，同行东海。” “一言为定！”沐少宸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就在这时，沐汐雪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显得娇俏可人。 她将点心放在桌上，乖巧地站在沐少宸身边，眼睛却不时瞟向李子凡。 “哥，子凡，你们在聊什么呀”她声音软糯地问道。 沐少宸看了妹妹一眼，笑道：“在聊东海之行的事，子凡兄要与我们船队同行。” “是吗”沐汐雪眼睛一亮，立刻抓住沐少宸的胳膊摇晃起来，“哥！我也要去！我还没去过东海呢！” “胡闹！” 沐少宸脸色一板，断然拒绝：“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东海风浪险恶，深处更有未知凶险，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做什么乖乖待在家里！” “我不嘛！我就要去！”沐汐雪撅起小嘴，开始撒娇，“我可以帮忙照顾鲛人族的小朋友啊！而且有子凡和你在，能有什么危险”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沐少宸态度坚决，“海上之事，瞬息万变，岂是儿戏你再胡搅蛮缠，我就让娘亲禁你的足！” 沐汐雪见哥哥这里行不通，立刻转换目标，跑到李子凡身边，扯着他的衣袖，楚楚可怜地央求道： “子凡……你帮我说说情嘛！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证不添乱！” 看着沐汐雪那双充满期盼的大眼睛，李子凡心中柔软，但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行。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劝道：“汐雪，听话。东海之行确实危险重重，你哥哥是为你好。” “你留在都城，帮我照看一下你师尊，这样我才能安心出海，好吗” 他的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 沐汐雪见连李子凡都不同意，知道此事无望，顿时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委屈地低下头，小声嘟囔： “好吧……那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接下来的时间，李子凡与沐少宸详细商议了出海的具体日期、航线、物资准备等事宜。 沐汐雪则一直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给两人添茶倒水，但那双灵动的眼睛却不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商议完毕，李子凡起身告辞。沐汐雪送他到府门口。 “子凡。”她拉着李子凡的衣角，小声说，“你一定要小心，我……我在家等你回来。” 看着她眼中真切的担忧，李子凡心中感动，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低声道： “放心，为了你们，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沐汐雪脸颊绯红，用力点了点头。 离开沐府时，李子凡回头望去，只见沐汐雪还站在门口，对着他挥起小手。 而等李子凡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后，她的粉嫩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 李府。 李子凡刚回到府中，一道蓝色的倩影便如同归巢的乳燕般扑入他怀中，柔软的手臂熟练地环住他的脖颈。 正是蜃璃。 “子凡哥哥！你回来啦！”她仰起绝美的小脸，笑容灿烂，两只赤足在足与鱼尾之间变幻，欢快地轻轻摆动。 “嗯，回来了。” 李子凡早已习惯了她这般亲昵，自然地用手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肢，任由她挂在自己身上，柔声道：走，去你们的院子。” 他抱着蜃璃，来到鲛人族暂住的院落。鲛人们见到他，纷纷恭敬地行礼。 李子凡放下蜃璃，对为首的鲛人族长老说道：“长老，准备一下，明日清晨，我们便出发，送你们回家。” 鲛人族长老闻言，非但没有因之前的延迟而露出丝毫不满，反而激动得老泪纵横，带领所有鲛人朝着李子凡深深一拜： “恩公大德！我等没齿难忘！若非公主……李家也不会遭此大难……恩公非但不弃，仍信守承诺，我等……我等实在是愧疚难当，感恩戴德啊！” 她们的感激发自肺腑。 李子凡因救助蜃璃而引来滔天大祸，几乎灭门，对此，她们心中充满了负罪感。 如今李子凡依旧兑现诺言，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李子凡扶起长老，平静道：“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此事与你们无关，不必自责。明日准时出发。” 安抚好鲛人族，李子凡又去看了看祖父李太玄，陪父母说了会儿话，然后在家中共进了午饭后，便再次出门，前往皇城。 明伦学宫，儒圣小院。 儒圣见到李子凡，似乎并不意外。 李子凡恭敬行礼后，直言来意：“儒圣前辈，晚辈即将远行东海。” “然心中有一事不安，之前晚辈怒而出手，斩了江南苏家、玄清宗以及……北域凌家之人。” “恐其身后势力迁怒于我李家，晚辈恳请您老人家能代为知会一声。” 他抬起头，目光清坚定：“所有恩怨，皆由我李子凡一人而起，自当由我一人承担。” “他们若要报复，尽可冲我来，无论何种手段，晚辈接着便是。只求……莫要殃及我的家人。” 他顿了顿，语气自信道：“也请您转告他们，只要他们守此规矩，不祸及家人。” “那么，即便日后晚辈侥幸将前来追杀之人反杀，也绝不会因此去寻他们宗门、家族的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我李子凡说到做到！” 儒圣听完，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竟抚须道：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你小子放心，此话，老朽替你带到。” “有老夫在，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地破坏规矩，对你家人下手。至于你嘛……” 儒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东海之行，好自为之。那四位……可没那么容易伺候。” 李子凡心中一凛，知道儒圣指的是他体内的魔神意志，恭敬道：“晚辈明白，多谢前辈！” 离开儒圣小院，早有内侍等候在外，言道陛下有请。 御书房内。 逆穹帝姬昊玄端坐于书案后，一旁站着的是长公主姬瑶光和小公主姬烟云。 姬烟云一见到李子凡，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般飞扑过来，毫不避讳地抱住他的胳膊，甜甜地叫道：“子凡哥哥！你来啦！” 她还不忘冲着一旁神色清冷的姬瑶光做了个鬼脸。 姬瑶光看到李子凡，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精神幻境中那些羞人的画面，顿时霞飞双颊，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逆穹帝见状，哭笑不得，板起脸呵斥道：“烟云！成何体统！子凡是你未来姐夫，在姐姐面前如此放肆，像什么样子！” 闻言，姬烟云小嘴一撅，非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还把脑袋靠在李子凡胳膊上蹭了蹭，嘟囔道： “父皇偏心！我就喜欢子凡哥哥嘛！” 逆穹帝嘴角抽搐，看着自己最宠爱的小女儿这般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叹：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李子凡被姬烟云缠着，有些尴尬，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烟云，听话。” “咳咳……”逆穹帝清了清嗓子，将话题拉回正轨：“小子，东海之行，万事小心。” “都城这边，有朕在，李家安危你无需挂念。” 随后，他又略带调侃地补充道：“怎么样，做我皇家的驸马，这好处还是不错的吧” 听到这话，姬瑶光的脸更红了，忍不住悄悄抬眼看向李子凡，却正好对上妹妹姬烟云那像护食小狗般警惕的目光，顿时有些不悦地移开视线。 李子凡连忙躬身：“陛下隆恩，子凡感激不尽！” 在御书房待了约一个时辰，主要是逆穹帝询问了一些出海准备的细节，并再次强调了皇室的支持。 临走时，逆穹帝特意吩咐姬瑶光：“瑶光，你送这小子去天武学院吧，你们……多聊聊。” 而姬烟云被逆穹帝以考校功课为由强行留了下来，气得直跺脚。 前往天武学院的宫道上。 李子凡和姬瑶光并肩而行，中间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气氛有些沉闷和尴尬。 姬瑶光确实极美，与白萱灵的清冷灵秀不同，她是带着天生媚骨的美，雍容华贵。 尤其是一双凤眸，流转间自有风情。 但李子凡心有所属，且这场联姻更多是利益结合，故而他心中并无杂念，也不知该如何开启话题。 姬瑶光同样如此。 她对李子凡的感觉十分复杂，有败于其手的屈辱，有幻境中的羞赧，也有对其强大实力和担当的些许敬佩，但绝谈不上男女之情。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走着。 良久，李子凡似乎想起了什么，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公主殿下，若我没记错，您所修功法，似乎偏向于魅惑与瞳术一道” 姬瑶光微微一怔，点头道：“嗯。” 李子凡道：“我修之功法包罗万象，于瞳术魅惑之法亦有所涉猎。” “我观殿下根基扎实，天赋极佳，若殿下不弃，我可将一门名为“幻世梦蝶瞳”的功法传授于殿下，或能对殿下有所助益。” 姬瑶光闻言，美眸顿时一亮。 她正愁与李子凡无话可说，气氛尴尬。 而且，她一直对李子凡在幻术上轻易击败她耿耿于怀，如今对方竟愿意主动传授更高深的功法，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这不仅能提升她的实力，更能瞬间拉近两人的距离，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真的吗那……那便有劳李公子了！”姬瑶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急切和欣喜。 于是，接下来的路程，气氛陡然转变。 两人不再是沉默的尴尬，而是变成了一个认真讲解，一个虚心请教的师徒模式。 李子凡深入浅出地讲解“幻世梦蝶瞳”的奥义，姬瑶光听得十分投入，不时提出疑问，两人交流甚欢。 虽然无关风月，却也让这次同行变得自然了许多。 不知不觉，已来到天武学院气派的大门前。 “公主殿下，就送到这里吧。”李子凡停下脚步。 姬瑶光竟有些意犹未尽，她看着李子凡，轻声道：“多谢李公子传授之功。” 李子凡微微一笑，将记录着“幻世梦蝶瞳”完整功法的玉简递给她：“功法要点尽在其中，殿下可自行参悟，再会了。” 说完，他拱手一礼，转身步入了天武学院。 姬瑶光握着那枚尚存余温的玉简，望着李子凡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学院深处，神情有些恍惚，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微澜。 天武广场。 迎接他的，依旧是那位仙气飘飘、白衣胜雪的女子，涟漪。 她浅浅一笑，便带着李子凡见到了天武院长。 院长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代表整个天武学院，向李子凡郑重承诺： “李客卿放心，你既是我天武学院之人，李家之事，便是我天武学院之事。只要学院在一日，必保李家周全！” 得到了这最后一份的承诺，李子凡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大半。 他没有过多寒暄，很快便告辞离开。 当李子凡再次回到李府时，夕阳的余晖已将天际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 府内，晚膳已经备好。 李镇岳、柳青沅、苏婉、李长生……以白萱灵都已在座。 今晚的饭菜格外丰盛，李子凡入座，一家人默默地吃着饭，偶尔交谈几句，说的也都是些家常琐事，刻意避开了即将到来的分别。 夜色渐深。 这一晚，李子凡没有修炼，他陪着父母说话，陪着白萱灵在院中散步，看着星空，享受着这最后的温馨。 当明日太阳再次升起时，他将踏上未知的征途。 未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