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个“傻子”引发的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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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指挥室里，李云龙和旅长还并肩站在地图前，两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阳泉”两个字上，仿佛要把地图烧出两个窟窿。 “老李。”旅长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飘忽。 “到！”李云龙下意识地立正。 “你说……他真能把这机场给数清楚了” “旅长，这您就问错人了。”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您不该问他能不能，您该琢磨的是，他数清楚之后，咱们拿什么家伙去把它扬了。” 旅长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他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被李云龙和那个叫何雨柱的“傻子”，带进了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沟里。可偏偏，这沟里风景独好，让他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行了，坦克老子先给你开回去。”李云龙拍了拍屁股，一脸心满意足，“这宝贝疙瘩放你这，我怕你晚上睡不着。我替你看着，你放心！” 说完，他也不等旅长回话，一阵风似的冲出指挥室，爬上那辆还散发着热气的坦克，冲着驾驶室里的警卫员吼道：“回家！给老子开稳点，这可是咱们独立团的传家宝！” 看着坦克轰隆隆地掉头远去，参谋长走到旅长身边，忧心忡忡：“旅长，真就由着他们胡来这事太悬了。” 旅长看着坦克屁股后面冒出的黑烟，长长吐出一口气，眼神里是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仗，什么时候不悬以前，是咱们拿命去填。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不讲道理的福星，为什么不让他试试”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地图，“传我命令，让各部队注意警戒，但不要有大动作。咱们……等。” …… 何雨柱并没有直接奔着阳泉去。 他揣着旅长的手令，先是回了趟独立团。在赵刚和孔捷见鬼一样的眼神中，他从炊事班的锅底下摸出几件换洗的衣服，又顺手牵羊拿了两个凉透了的窝头，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路。 两天后，阳泉地界。 一座小山包的背面，何雨柱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这望远镜是他从李云龙那“借”来的，比他之前缴获的鬼子货要好得多。 视野里，阳泉机场的全貌一览无余。 一圈半人高的铁丝网，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座机枪暗堡，外围还有三座高耸的炮楼，呈品字形拱卫着机场核心。机场跑道上，几架九六式陆攻机和战斗机像趴窝的蝗虫，地勤人员在旁边忙碌地穿梭。 这防御，说密不透风是假的，但想悄无声息地摸进去，难如登天。 何雨柱啃了一口冰冷的窝头，嚼得嘎嘣作响。他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在这山包上一趴就是一整天。 他看着鬼子巡逻队换岗的规律，看着飞机起降的频率，看着运送油料和弹药的卡车从哪个门进，又停在哪个位置。他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将猎物的所有习性都刻进了脑子里。 直到黄昏，他才收起望远镜，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山下的一个村子走去。 第二天一早，阳泉机场外围的劳工队伍里，多了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眼神有点呆滞的年轻人。他扛着一捆扎铁丝的木桩，跟在队伍后面，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伪军监工推搡叫骂。 他就是何雨柱。 他用一个窝头和半包烟，从一个死了儿子的老乡那，换来了这身破烂衣服和一个进场干活的机会。 “快点！磨磨蹭蹭的，都想吃枪子儿吗！”一个伪军班长挥舞着鞭子，在劳工们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 何雨柱背对着他，眼神冷得像冰。他扛着木桩，一步步走进了那片被铁丝网和炮楼环绕的死亡之地。 一整天，他都在修补铁丝网，干着最累的活。但他的一双眼睛，却像最高精度的测绘仪，将机场内部的每一个细节都扫描进了脑海。 机库的位置，油料库的距离，鬼子兵营的朝向，甚至连军官俱乐部在哪，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收工的时候，所有劳工都要接受严格的搜身。何雨柱排在队伍里，低着头，一副麻木的样子。轮到他时，一个伪军在他身上粗暴地摸索着。 突然，伪军的动作停了，他从何雨柱的裤兜里，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是一枚子弹。 “妈的！你小子哪来的这个”伪军班长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子弹，厉声喝问。 周围的劳工吓得纷纷后退，伪军们也都围了过来，枪口对准了何雨柱。 何雨柱抬起头，脸上是“傻柱”专属的茫然和害怕：“长官……俺……俺捡的……看它亮，就……就揣兜里了……” “捡的”伪军班长冷笑一声，举起枪托就要砸下去。 “住手！” 一个声音传来，一名鬼子曹长带着两个兵走了过来。他从伪军手里拿过子弹，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一个支那蠢猪，也配碰帝国的子弹”他用日语骂了一句，然后把子弹扔在地上，用军靴狠狠地碾了碾，“滚！” 何雨柱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鬼子曹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日常调戏一个愚蠢的支那劳工，仅此而已。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何雨柱在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钢针，已经无声无息地扎进了他后腰的皮带里。那钢针上，淬着一点点从缴获的急救包里提炼出来的破伤风杆菌浓缩液。 更没人注意到，何雨柱在“连滚带爬”的时候，一颗小石子被他用一种奇特的手法，弹进了一辆刚刚加满油，正准备开进机库的航空油罐车的刹车软管接头处。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混在人群里，离开了机场，消失在暮色中。 当天晚上，阳泉机场的医务室里，那名白天耀武扬威的曹长，突然开始抽搐、牙关紧闭、高烧不退。军医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体反弓成一张怪异的床，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 鬼子们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归结于“突发恶疾”。 而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午夜时分，一架刚刚执行完夜间侦察任务的战斗机，在降落时，因为飞行员的判断失误，滑跑距离过长，眼看就要冲出跑道。 - 旁的油罐车司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下意识地一脚猛踩刹车，想要给飞机让开位置。 然后，他惊恐地发现，刹车失灵了。 那颗小小的石子，在油罐车一整天的颠簸和行驶中，已经将刹车软管磨出了一个微不可见的裂口。当司机猛踩刹车时，巨大的液压直接让裂口崩开，刹车油喷涌而出。 满载着高标号航空燃油的油罐车，像一头脱缰的野牛，失控地朝着那架还在滑跑的战斗机冲了过去。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撕裂了晋西北寂静的夜空。 油罐车和战斗机撞在了一起，瞬间化作一个巨大的火球。恐怖的爆炸，将旁边机库的墙壁直接掀飞，烈焰和冲击波瞬间引爆了停在机库里的另外两架飞机。 - 连串的爆炸，如同最绚烂的末日烟火，将整个阳泉机场映照得如同白昼。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数十里外都清晰可见。 整个机场彻底陷入了混乱，警报声、惨叫声、爆炸声混成一片。鬼子们从兵营里冲出来，面对着眼前这片人间地狱，一个个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始作俑者何雨柱，此刻正坐在几十里外的一座山头上，嘴里叼着根草，悠闲地看着远方那片被染红的天空。 一场意外的空难。 一死一伤，三架飞机报销，一个油料库被引燃。 这笔账，鬼子算到天皇驾崩，也算不到一个“傻子”劳工的头上。 【叮！检测到阳泉日军机场指挥部产生剧烈情绪波动：毁灭性震惊！】 【震惊原因：无法理解“刹车失灵”引发的连环爆炸，正在将事件归结于天谴或内部破坏。】 【警告！宿主行为已严重扰乱目标区域因果律，奖励模式升级！】 【奖励结算中……恭喜宿主获得：一次性战场信息支援（小型无人侦察机）！】 【物品已投放至系统空间，使用后可获得目标区域半径五公里内，持续三十分钟的实时高清航拍影像。】 何雨柱吐掉嘴里的草根，咧嘴一笑。 无人机这玩意儿好。 有了它，别说阳泉机场有几根毛，就算山本一木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裤衩，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看了一眼那片冲天的火光，转身走下山坡。 情报，到手了。 接下来，该回去跟旅长和李云龙，商量一下怎么放那场真正的“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