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顾问的第一份K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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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斌案件顺利移交司法机关，棉纺厂家属院的“异常响动”也随之彻底消失。颜不语本以为能清静几天，继续她的咸鱼直播事业，没想到一份来自749局的加密文件，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 文件标题是《关于特聘顾问颜不语首次外勤任务（棉纺厂家属院异常事件）的阶段性评估报告》。 颜不语打着哈欠点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板一眼的官方措辞，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我们很想给你好评但实在找不到科学依据”的纠结感。 报告首先“高度肯定”了颜顾问的工作效率与结果导向，成功解决民生困扰，并间接破获一起陈年积案，维护了社会稳定。 紧接着，话锋一转，开始用大段篇幅“探讨性分析”任务过程： “…顾问提出的‘特定频率射频信号与建筑材料谐振放大环境信息’理论（参见附件1：《电磁波致幻模型假说（初稿）》），具备一定前沿性与…想象力，但缺乏可重复验证的实验数据支持…” “…证据发现过程存在较多‘巧合’因素，如匿名电话提示、环卫工人意外发现等，其链条无法用现有逻辑完美重构…” “…对目标人物赵斌藏匿地点的预测，依据‘网络搜索记录及行为心理模型’（参见附件2：《基于大数据的社会工程学应用浅析》），虽结果正确，但建模参数与推导过程存在显着跳跃，方法论难以普及推广…” 报告最后总结：“颜不语顾问展现出独特的、非常规的问题解决能力，其价值与风险并存。建议保持观察，加大考核力度与任务复杂度，以进一步评估其能力的稳定性、可控性及深层原理。” 落款是“749局第三评估办公室”。 附件里甚至还有她信口胡诌的《电磁波致幻模型假说》和《基于大数据的社会工程学应用浅析》的“精装版”，里面充斥着各种看起来高大上、细看全是车轱辘话的专业术语，显然是局里的笔杆子们根据她的“理论”加工润色而成的。 颜不语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觉得这帮搞评估的脑补能力挺强，帮她圆得比她本人还好。 就在这时，秦峰的加密通讯接了进来，语气比那份报告还要复杂：“报告看到了” “嗯哼，”颜不语懒洋洋地回应，“写得不错，文笔流畅，就是结论有点保守。我觉得我的理论很有推广价值。”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秦峰明显压抑着情绪的声音：“局里下了新任务。这次是正式任务，有完整的档案和kpi要求。” （转折：高校琴房幽灵事件） 新的任务档案很快发到了颜不语的终端上。 【任务编号：749-c-1107】 【任务名称：xx大学艺术学院琴房异常声响及目击事件调查】 【任务描述：近两个月来，xx大学艺术学院独立琴楼夜间频繁出现无法解释的钢琴声，据称琴音哀怨，并有至少七名学生声称目击一道‘红色身影’在琴房内闪现。已排除恶作剧及设备故障可能。初步评估，存在e级（关注级）异常波动。】 【任务目标：1.查明现象根源；2. 评估风险等级；3. 采取必要措施，消除影响，确保校园稳定。】 【任务要求：尽可能降低社会影响，避免引起学生恐慌。建议以‘环境检测’或‘心理辅导’等名义介入。】 “钢琴声红色身影”颜不语挑眉，“听起来比老家属院的电磁波有意思点。” 秦峰的声音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这次任务地点敏感，对象是大学生，舆论关注度高。局里的要求是，低调、稳妥、科学。你的那些…‘理论’，最好能更接地气一点。” “放心，”颜不语信心满满，“我最擅长的就是科学解释一切。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上午九点，我到楼下接你。校方已经联系好了，我们会以‘市教育局联合心理健康中心，进行学习环境压力调研’的名义进入。” （悬念：不按套路出牌的顾问） 第二天，颜不语难得准时地等在楼下。她今天换了一身稍微正式点的休闲装，甚至还背了个双肩包，里面鼓鼓囊囊不知道塞了些什么。 秦峰看到她这身打扮，稍微松了口气，觉得她总算有点执行正经任务的样子了。 车子驶入xx大学，正值课间，校园里充满朝气。艺术学院独立琴楼是一栋颇有年代感的欧式建筑，爬满了常春藤，环境清幽。 校方负责人和琴楼管理员早已等在门口，寒暄过后，便带着他们前往据说闹鬼最凶的308琴房。 一路上，管理员大叔心有余悸地描述：“就晚上十点以后，没人的时候，那琴声自己就响起来了，弹的好像是…《月光》还是什么别的，听着挺瘆人的。还有学生说，看到里面有个穿红裙子的女的，一晃就不见了…” 秦峰认真记录着，颜不语则东张西望，时不时摸摸走廊墙壁，或者对着窗户外的树影点点头，看得校方负责人一脸莫名。 来到308琴房，里面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确实有几分阴森感。 秦峰拿出局里的标准检测设备——其实就是加强版的电磁场检测仪、次声波采集器之类的，开始例行扫描。 颜不语则放下背包，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先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像湿度计一样的东西，在钢琴附近比划，嘴里念念有词：“环境湿度正常，无明显冷凝水导致的木材形变异响…” 接着，又掏出一个带小屏幕的仪器，对着墙壁和天花板扫描：“建筑结构稳定，未发现共振频率异常…” 然后，她甚至从包里摸出个…银色的铃铛 轻轻摇晃了几下，侧耳倾听回声。“声波反射模式正常，无明显驻波干扰…” 秦峰看着她的操作，眼皮直跳。前面那些还能勉强算环境检测，那个铃铛是怎么回事！ 校方负责人和管理员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最后，颜不语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伸出两根手指，从低音区到高音区，快速地、毫无章法地按了一遍，发出叮叮咚咚一串杂音。 按完后，她拍了拍手，一脸笃定地对校方负责人说：“初步判断，问题不大。” 负责人一脸期待：“是…是什么原因” 颜不语清了清嗓子，在秦峰有种不祥预感的注视下，朗声说道： “根据我的综合检测，这很可能是一种罕见的‘集体潜意识共鸣现象’，结合了特定建筑声学结构导致的‘听觉空想性错视’。” 校方负责人&管理员：“” 秦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颜不语继续一本正经地解释：“简单说，就是同学们学习压力太大，对这座有年代感的建筑产生了某种心理投射。所谓的琴声，可能是风声穿过窗缝、水管流动，或者其他琴房隔音不好传来的声音，在特定的心理预期下被大脑补完成了《月光》。至于红色身影，大概率是窗外摇晃的树叶影子，或者某个晚归同学窗帘的影子，在紧张情绪下被看错了。” 她拍了拍那架钢琴：“这架琴本身状态很好，不用担心。” 这个解释…听起来似乎比鬼怪更能让校方接受。 负责人将信将疑：“那…颜专家，您的建议是” “多组织点户外活动，放松心情。晚上这间琴房可以暂时锁起来，观察几天。”颜不语给出了一个非常“科学”且稳妥的建议。 校方负责人如释重负，连连道谢。 任务似乎就这么…轻松解决了秦峰总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琴楼时，颜不语却突然拉住管理员，低声问了一句：“大叔，问个题外话，咱们学校…有没有哪个音乐老师，或者弹钢琴特别好的学生，特别喜欢穿红裙子，而且最近…嗯，情绪不太好的” 管理员愣了一下，皱着眉想了半天，忽然“啊”了一声：“你这么一说…钢琴系的林薇薇老师，就挺喜欢穿红裙子的！她弹肖邦是一绝！不过…她上个月出国交流去了啊，不在国内。” “哦，不在国内啊。”颜不语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那可能真是我看错了，或者…是别的‘红色物体’吧。” 她转头，对着脸色微变的秦峰，无辜地眨了眨眼： “走吧，秦探员，回去写报告。就说问题已初步解决，建议持续观察。我的kpi，这就算完成了吧” 秦峰看着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事儿，绝对没完！那个林薇薇老师，和这“红色身影”，到底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