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境·秩序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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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之种与秩序结晶接触的那一刻，林凡还未来得及细想，一股滔天的力量便顺着识海炸开。 不是温暖，也不是共鸣，而是——强制性的重写。 犹如被丢进一台巨大的天道铸炉，灵魂先被捶成碎片，再被一点点锤回原形；经脉、骨骼、血肉，每一寸都像被抽丝剥皮般重新排列。 “——！！！” 林凡猛地弓起身，声音被压在喉咙里，却硬生生忍住不让惨叫散开。他知道，如果他精神出现一丝松动，秩序之力可能会反噬得更猛烈。 那感觉像是旧系统被强制格式化，底层代码被挨个重写。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的体内不断响起细微的爆裂声、震颤声、重组声。 不是错觉。 是肉身与灵魂，真的在重构。 胸腔像被铁锤敲开，丹田像被倒灌进一条金色洪流，骨髓仿佛变成了某种炽热的金属，发出嗡鸣。 他蜷缩在镇渊塔入门的角落，指节死死扣着岩壁，扣得岩石碎裂。他的额头、脖颈、背脊全都绷出血丝，牙齿咬得牙龈泛血。 ——但他的眼底，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原来……规则层面的蜕变，是这种感觉吗……” 他咬着牙，像盯着崩溃边缘的服务器程序那样，死死撑住意识，不让自己被“重写”淹没。 痛意不知持续了多久。 直到某个瞬间，一切剧烈爆鸣都在同一时刻——沉下去了。 炽烈的秩序之力化作一种近乎温柔的暖流，从识海流向脊椎，从骨髓流向四肢。那暖意像某个久居深渊的老人抚过他肩头，沉静而有力。 林凡长长吐出一口混着血腥的浊气，整个人瘫坐下来，背后一片冷汗。 紧接着，他感觉体内某条看不见的锁链，“啪”的一声断裂。 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从丹田深处缓缓升起。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肉躯在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带着淡淡金色的震动；每一次吸气，都像吞入了更纯粹的天地力量。 那些力量不是外界来的，而是——秩序本身留下的“痕迹”。 不灭魔身已不再是原本的模样。 它被规则打磨过，表层杂质尽去，骨节之间仿佛多了一道看不见的金线，将整具身体连为一个完美的整体。 ——【不灭秩序体】就这样诞生了。 林凡缓缓站起，周身无声荡开一圈微弱的金色波纹，深渊雾气被推开了数寸。 不需系统提示，他就明白，这是秩序对混乱的自然压制。 就在肉身蜕变完成的瞬间，他体内累积已久的气血轰然沸腾。 先前多次积累、淬炼、近乎压到极限的真气，仿佛被一只大手拎起，全部倒灌入丹田。 林凡能清晰感受到——某个壁障在一点点松动、裂开。 “……就是现在。” 他盘膝坐下，从胸腔到丹田，一条灼热的气流贯穿而下。 “轰——！！” 丹田骤然一亮。 真气不再沉重、粗粝，而是变得轻盈、灵动，带着细不可闻的规则震动，如同某种新生的“秩序流”。 ——他的真气，已经不再属于后天体系。 林凡缓缓睁开眼。 先天。 不只是境界突破，而是——属性转变。 淡金色的先天真气在经脉中流动时，竟然会让周围的熵化之气轻微退避。 这种直观的压制，让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 秩序与混乱，是天敌。 正当他稳固境界时，周围雾气突然剧烈翻涌。 像潮水一样。 像某个庞然恶意被惊醒。 黑暗深处，数十道影子悄然起身，它们的眼窝里亮起刺目的紫色光芒—— 熵化妖魂、半腐尸兽、灵魂畸变体…… 它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林凡方向。 带着本能的怒意。 ——秩序力量，是它们的死敌。 下一瞬，它们齐声嘶吼，扑杀而来！ 林凡抬手的动作极轻。 并指为剑。 体内的秩序真气顺着经脉自然流向指尖，在空气中轻轻一点—— “噗。” 一抹淡金色的指锋划开空气，看似没有力度，却准确点在其中一头熵魂的核心位置。 那熵魂像被按下暂停键一般。 停顿。 扭曲。 再扭曲。 一声尖啸后，整具魂体失去平衡般跌退半步。 ——秩序干扰。 不是攻击，而是“修正”。 林凡心底泛起一道念头： “原来如此……秩序，不是摧毁，而是把错误代码强行改回正确版本。” 理解越深，他身体里那丝秩序真气便越稳定。 他再次抬手、下压、侧拨。 每一指都像在敲某个看不见的键，干扰着那些熵化生物体内的混乱节点。 黑紫雾气在淡金指锋前不断破碎。 先天境界让他的速度与精力更胜往昔，在群怪围攻中穿梭自如，仿佛身上多了层隐形的节奏感。他的行动越来越简洁，越来越纯粹。 每一次淡金色闪烁，都伴随着一头敌人的踉跄、失衡或溃散。 不需要花里胡哨，不需要大范围爆炸。 秩序的力量本就简单干净。 ——修正错误。 ——终止混乱。 ——让一切回到该有的位置。 短短数十息，最后一头熵化尸兽在嘶吼中瓦解散去。 林凡收指，胸膛起伏，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先天真气。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力量——不是爆炸式，而是稳如磐石、贯通天地、可控性极高的强大。 仿佛整个世界的“规则”与“漏洞”，都在他眼中变得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