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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莲笑着看过来，在树上躲野猪时的疏离感完全没有了，甚至因为宋鱼的自述而多了更多亲近感。 “奶奶。”宋鱼甜甜笑了一下，挨着老太太坐下来，抱住她忙碌的手。 “哎呀你这丫头，快放开，干什么呢！”宋鱼嘿嘿笑着不放，还将脸也贴了上去，惹得方莲脸上都笑开了花。 “快起来！来，奶奶煮了豆饭，这会儿给你热着呢，你回来还没吃上东西呢，赶紧吃些。”好不容易扯开宋鱼，她赶紧反手拿碗，将饭舀出来。 宋鱼弄了些水喝，补充一下她流出去的眼泪。 方莲煮的饭上还盖着好多厚切的腊肉，腊肉刚熏不久，颜色微红，香味清淡，很是好闻。 房顶上始终在沉思的封奎听到宋鱼出了房门，静静飘了下来，敲了敲门便自行推开堂屋门，一瘸一拐走进来。 “封先生回来了，”方莲看到他，笑着又拿了个碗，“您也饿了吧，给您也盛一碗。” “多谢婶子，您别您啊您的叫我，就叫我封奎好了，我是小虎的师父，按理说还低您一辈呢，我就卖一次小，您随意些即可。”封奎一点不客气，接过方莲递过来的碗。 方莲笑着说道：“师者为尊，如何敢坏了规矩。” 封奎倒也没有继续劝，方莲自己觉得轻松才好。 “奶奶，您自己吃了没有，这碗给您先吃。”宋鱼看锅里的饭都还是满的，赶紧将自己的碗递给方莲。 “你自己吃，我吃了剩下的包子。”山上剩下来的包子还有两个，方莲热了羊肉汤，吃了包子，此时也是饱了。 看奶奶不像是强撑着饿肚子的样子，宋鱼才作罢。 “那就好，您可千万不能饿着自己！”她认真叮嘱，方莲也认真答应下来。 说着话，封奎已经吃了一碗，又自己去盛了一碗，放了两片肉，腊肉的油渗透到豆饭里，熏肉的香加上猪油的油脂，内容虽少，配合这冬日与火塘的氛围，简直比城中大厨做的好吃得多。 “够吃了么不够我再弄些给您添点饼子。” “够了够了，不用添了。”封奎边吃边答。 吃完饭，天都黑了，宋虎还未回家，宋鱼往族长家寻，到了看到宋虎和宋猴坐在一起吃晚食，两人吃得慢吞吞，边吃边听族长与族老说话。 看到她进来，宋虎和宋猴眼睛都要发光了，眼中全是崇拜。 “鱼儿你来了。”族长媳妇吴氏和她的孙女宋苗与她打招呼，两人吃完饭，正在火塘边就着火光选松子。 从前何巧也是带着宋鱼这样选，今年宋鱼决定炒松子，但是自己未成功前，也不好教别人，便叫了一声“三奶奶，阿苗”，走过去看着她们选，她自己不太会，也就没插手。 “来接你弟” “嗯，吃完饭都不见他回去，奶奶有些担心。” “嗨，一个村里担心什么，只要在我家，你就放心吧，别站着，快坐下。”说着吴氏推了张凳子过来，宋鱼谢过便坐下了。 “六婶不在家啊”宋鱼没看到宋铁竹媳妇儿小吴氏，顺嘴问了一声。 “串门去了，找老二媳妇儿聊天去了。”去宋老二家了。 此时若是别人来，吴氏便开始噼里啪啦说白日的事了，可惜来的是宋鱼这个小姑娘，任她再八卦，也隔了几轮年纪，聊不起来。 宋苗今年十三岁，倒是满眼好奇询问宋鱼，“鱼儿，听说你今日杀了五头猪呢！你怎么做到的哦！为何如此厉害！” “嗨，当时吓坏了，奶奶又在我身后，若我不动，我们俩都得死，我也是被逼急了，又学了些刀法，这也是巧合了，现下再让我来一次，我也是吓破胆的。”宋鱼很是不好意思。 “鱼儿你别谦虚，我爹说了，你身上是真功夫！我能不能也去后山与你们一起练”宋苗期待询问。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宋猴举着筷子在一边喊。 宋虎坐在一边，不敢说话，这会儿他才反应过来，他听族长爷爷说话听得太入神，忘记回家和姐姐说自己在这里吃饭。 还有奶奶……师父…… 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师父会不会和姐姐一样，会揍他！ “去便去呗，不过我们不是去练刀的，我们是练跑，你们要吃得苦才行。”宋鱼倒是无所谓，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太好了！爹，我们能去吗”宋苗和宋猴一同看向也坐到了火塘边上的宋铁竹。 “去便去吧，别给鱼儿添麻烦。” “谢谢爹！”姐弟二人兴奋得不得了，两人和宋虎挤眉弄眼，宋鱼的后山拉练队伍又多了两人。 宋铁竹转头对宋鱼说：“鱼儿，今日你杀了五头野猪，给你三头，其余两头村中平分，你可有意见” “铁竹叔，五头都分了吧，我家今年得的肉够多了，奶奶也愿意分出去。”这五头猪，吓了奶奶多少眼泪，宋鱼都不想要了。 “那不行！这次出去不是冬猎，猎人自己杀的本来应当自己拿，不过今日情况又有些特殊，村里也死了人，我们每家杀了猪的，都拿出一些给没杀猪的人，也算是些许安慰。” 宋鱼心想，那安慰还不如没有，看到拱死自家人的罪魁祸首，谁还吃得下。 “那我就拿一头吧，四头分给大家。”宋铁竹劝了宋鱼也没改变主意，最后他便做主让宋鱼选最大的一头。 那猪现在还在晒场上，明日才能分到各家各户，此时说了也不过做提前策划。 宋鱼没有问今日后续是如何处理的，末世十年，造成她对什么都不太好奇的性格，反正也不关她事，懒得问。 况且，还有李兰花和王春香两人，他们一定会来她家八卦给奶奶听，自己犯不着打听了。 宋虎吃完饭，姐弟两人谢过族长一家，便踏着夜色回了家。 “你胆子真是肥了啊宋虎。”宋鱼在半路就吓他。 “姐！我的姐！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族长爷爷说的话我实在是不听不行啊！我回家给你和奶奶说！”他还敢找借口。 想不到这孩子还是个小八卦，和他师父挺像，师父坐房顶偷听，徒儿去别人家边蹭吃的边偷听。 “哼，你且看我明日如何收拾你吧！” 宋虎腿肚子有些打颤。 回到家，宋鱼都懒得听宋虎叽里呱啦说了啥，倒了热水跑到阳沟里，就着后门漏出去的微光搓洗白日血污了的衣裳和鞋，将要一道洗的奶奶赶回去听宋虎吹牛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