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星汉灿烂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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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突然绽放出巨大的烟花，金色的光点如雨般洒落，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程少商仰头惊叹：真美啊！ 凌不疑却没有看烟花，他的目光落在程少商被烟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侧脸上。少女眼中映着璀璨光芒，嘴角挂着纯粹的笑容，比任何烟火都要夺目。 确实很美。他低声道，声音淹没在烟花的爆响中。 烟火表演结束后，温颜适时地回到两人身边，看到兄长柔和了许多的表情，心中了然。 看完烟火表演后，三人又在街上猜起了灯谜，程少商随凌不疑兄妹来到一处猜灯谜的摊子前，摊主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挂满了各式花灯，每个灯下都垂着一张写有谜题的纸条。 猜中三个灯谜，可任选一盏花灯带走。老者笑眯眯地说道，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程少商身上，各位可有兴趣一试 程少商眼睛一亮，她最喜欢这种动脑筋的游戏了。 我来试试！她毫不犹豫地应道，伸手摘下一张纸条，念道：有眼无珠一身轻，常伴女子走西东，这是何物 温颜思索片刻：可是铜镜 老者摇头：非也。 凌不疑沉吟道：可是绣花针 程少商却突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是！有穿线的，却没有子，又常伴女子左右。 老者捋须大笑：小娘子聪慧！正是耳坠。 温颜惊讶地看着程少商：程姑娘好厉害！我兄长素来擅长猜谜，今日竟被你比下去了。 程少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不过是凑巧罢了。我平日里就爱琢磨这些。 她说着又取下第二个灯谜：不是溪流不是泉，不是雨露落人间，能解饥渴能治病，天下无人不欢颜 这次凌不疑和温颜都陷入沉思，程少商却眼珠一转，笑道：药酒吧能解渴治病，却不是天然之水。 老者连连点头：又中一个！小娘子当真了得。 温颜惊叹道：程姑娘真乃奇女子！京都那些闺秀们整日只知道琴棋书画，哪像你这般机敏过人。 程少商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我阿母说我不像个大家闺秀，整日里不是爬树就是看些杂书...她很快又扬起笑脸，不过我觉得，女子为何非要被框在那些规矩里活得开心自在才最重要。 凌不疑站在一旁，目光柔和地看着程少商神采飞扬的模样。 他见过太多循规蹈矩的贵族女子，却从未遇到过像程少商这般鲜活灵动的姑娘。她就像一泓清泉，不经意间流入他沉寂已久的心田。 温颜敏锐地察觉到兄长神色的变化，心中暗喜，故意说道：程姑娘说得极是！我最讨厌那些装模作样的闺秀了。不如我们结为姐妹如何 程少商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可以吗我在京都没什么朋友... 当然可以！温颜亲热地挽住程少商的手臂，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嫋嫋妹妹了！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凌不疑看着妹妹与程少商亲密无间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护城河边人山人海，舞龙的队伍穿行其中，锣鼓喧天。 三人沿着护城河畔漫步，河面上漂浮着无数莲花灯，与天上繁星交相辉映。 程少商指着远处一盏特别大的龙形灯惊叹不已，温颜则笑着说要去买糖炒栗子，凌不疑正要跟上，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小姐，好巧。 三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立于灯火阑珊处。他眉目如画，腰间悬着一枚莹润的玉佩，举手投足间尽是皇家气度。 三殿下温颜的声音忽然变得轻柔，眼中闪过一丝凌不疑从未见过的光彩。 凌不疑眉头微蹙，上前一步行礼：臣参见三皇子殿下。 文子端含笑摆手：凌将军不必多礼，上元佳节，只论风月不论君臣。 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温颜身上，温小姐，母妃方才还提起你，说新得了几匹云锦，想请你去看看。 温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越妃娘娘厚爱，臣女自当从命。她转向程少商，嫋嫋妹妹，我恐怕要失陪了... 程少商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抿嘴一笑：颜姐姐尽管去，有凌公子陪我就好。 凌不疑看着自家妹妹与三皇子默契的眼神交流，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文子端何时与温颜这般熟稔更奇怪的是，温颜竟对越妃的突然召见毫不意外。 哥哥，你陪嫋嫋妹妹好好玩，我随三殿下去了。温颜冲凌不疑眨眨眼，便跟着文子端离开了。 凌不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程少商在一旁观察着他的表情，忽然轻笑道：凌公子不必担心，颜姐姐看起来很开心呢。 程姑娘不觉得奇怪吗越妃娘娘为何会在这时候召见温颜凌不疑沉声道。 程少商歪着头想了想：或许...越妃娘娘并没有召见颜姐姐 凌不疑一怔：你是说... 我看三殿下看颜姐姐的眼神，就像...程少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颊一红，连忙住口。 就像什么凌不疑低头看她，眼中带着询问。 程少商支吾道：就像...就像我阿爹看阿母时的样子...说完便低下头，假装对路边的灯笼产生了浓厚兴趣。 凌不疑心中一震。他常年在外领兵，竟没注意到妹妹与三皇子之间已有了情愫。 想到文子端平日的为人，倒也算得上君子，只是皇家婚事向来复杂... 凌公子程少商见他出神，轻声唤道，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凌不疑收回思绪，点点头： 与此同时，温颜与文子端已走到一处僻静的小桥上。这里远离主街的喧嚣，只有几盏素雅的宫灯悬挂在桥栏上，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